由於操作失誤,這篇遊記曝光的時間應該足足提前了幾周。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還沒有寫完,
我們農村人很惆悵。
然後重點也不在這,
因為沒有寫完,標題改了又改,
日後,即使寫完了,也不刪了,
記錄下寫遊記過程中的各種糾結尷尬和反覆,
挺好。

慫人

這篇遊記,從這個詞開始說。
有句古話:酒壯慫人膽。
我應該就屬於這一類人,慫人。

那什麼是慫?

是不是帥哥剪個平頭;
是不是美女卸個妝。

看時間不是為了起床,
而是看還能睡多久。

“放棄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是什麼感覺?”
“蹭了很久的隔壁家wifi突然改了密碼”

分手之後,我不奢求什麼。
我只希望你以後遇到的人一個不如一個 … …

這些就是慫吧。
從這個角度講,
我可能慫的層次更低一些:
因為慫在我身上的表象,
可以說只有一個字:酒。
(迷迷糊糊好像上次小酒館的遊記還沒寫盡心)

每次寫遊記,吭呲癟肚整點詞兒的時候,
不喝點酒,那是無法想象的。
而每次的文不對題,不會寫遊記的遊記,
其實都是將所有一言難盡,
都一飲而盡的過程。
從這個角度講,我真真兒是個慫人。
對了,還有一點慫樣,
很多人都會問我寫遊記為啥打幾個字就換行,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李白曾經說過,想成為一個合格的詩人,
必須要學會分行,
而且分行顯得字多。
沒文化總覺得字多就挺牛逼,你懂的。

這一段是給自己“加戲”了。


也是因為慫,才有了這篇遊記,
本來想的是,我應該在九月份最美的秋色裡,
在貝爾格萊德,為中國大使館殉難的三位勇士,
親手獻上我的花圈和敬禮,
在西海岸的黃石公園裡,
把美帝主義的風景都看透,
但各種生活和工作的原因,
錯過了和禾叔、玲姐在異國他鄉共舉高腳杯的暢懷,
也錯過了享受一個人的孤獨帶來的竊喜和思念。
甚至馬上月底,本來定好的紐西蘭之旅,
也因為近期一些事情,變得更加遙遠。
想到這裡,真tmd慫!

歪樓了,好久不寫遊記,開篇有點懵逼。
主要是樓主最近吃土吃多了,
聽說大家晚上都在吃雞,
但是由於調到了背街小巷辦公室,
早出晚歸,甚至現場會帶上一頂橙色安全帽和白口罩的我,
只能吃土。

關於澳門,我知道的不多,
心中都是電影《伊莎貝拉》裡的場景和光束,
還有樑洛施反覆遊走的彩色斑斕的街道,
和站在那裡抽菸的那個綠色旅館的走廊盡頭。
直到9月底的一天,我到了這裡,
來了以後印象最深的還是,
酒貴煙更貴。說笑了。


小城故事多。
這裡,似乎可以寫的很多,
記得去之前在知乎上看過一個問題——
澳門好還是香港好?
我這人說來有點變態,
很喜歡這種指向性特別明顯、
矛盾特別突出和尖銳的問題,
因為總可以通過這類的“民意調查”,
更加深入的瞭解一些問題,
當然也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帖子原話記不太清,
大概能記住幾句的,就是說,
一哥們在澳門大學呆過半年,
也在香港生活了半年。
對他來說,香港是一座國際巨型都市,
澳門則是一座小城。
香港給人的壓迫感強烈,
每一步都按部就班,
你會沿著一條路徑走下去,
中間可能會跌倒,甚至失敗,
但似乎就是這一條路。
相比之下,澳門的環境悠閒舒適。
澳門的生活其實更簡單,選擇也少,
但卻很少給人一種必須選擇什麼的壓力。


關鍵最後一句我覺得還是很中肯的:
他說他能找出一萬個理由,
來論證香港比澳門好,
他說他也在香港被感動過很多次,
可是還是愛不起來。

這句話似乎在很多情節裡出現過,
就比如某人現在過活的城市,
因為想要的生活並不在那裡。

感覺一個人看一個城市,
特別需要用心去體會他與眾不同的一面,
作為一個過客,
很多時候都是膚淺和片面的認識,
當時的心情,都會給一個新城的觀感,
帶來不同的影響,
所以我們認知的並不是城市本身,
而是我們的內心。


又想起來,之前若干篇遊記,
總會提出的一個問題:
大城市好還是小城市好?
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
也許可以永遠的打轉轉下去。
但是有一點無疑——
澳門應該算一座小城吧。

小城澳門,四天三夜,
浮光掠影,短暫路過。
不知道這樣定位她,準不準。
不過比起國內動輒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
這裡確實可以說是一座小城。

《伊莎貝拉》曾經這樣描述這裡:
“在香港,兩個人分手之後,
可能永遠都不會撞見。
但澳門很小,這條街分手,
很可能下條街就遇到了。”


遊走在老城區,
撲面而來的中西合璧的古老氣息,
像一部古老的歌劇歷久彌新。
這裡的街道,撲面而來的中西合璧的古老氣息,
走過他,審視他,仔細觀察著,
彷彿每一條街巷,都沉澱著厚重的歷史,
隨處可見建築工人的身影,
他們在修補著歷史的畫卷。
那些建築也都是一本本活生生的歷史教材,
矗立在馬路兩邊。

在曲曲折折中,
我喜歡一個人毫無目的漫遊,
從白天到黑夜,
去感知那遙遠的過去。
過去也總象個謎,
象這裡的街道一樣,
似乎永遠都沒個盡頭。


這裡到處散發著悠閒慵懶的氣息,
停一停,走一走,
就能感覺到她平穩的脈搏跳動。
密集而錯落有致的騎樓,
童話般豔麗色彩的小房子,
莊嚴聖潔的教堂,墓地,
香火鼎盛的廟宇……
這裡就像一間博物館,
彙集了中國最傳統的一面,
又融合了西方宗教和民俗元素,
自成一體。

這裡的街道是它文化的一部分,
用小塊花崗岩鋪在地上,
經歷了歲月的磨礪,
路面有些凹凸不平,
卻是歷史的沉澱。
或寬或窄,或長或短,
都有它自己精彩的故事,
從過去到現在,仍然等你來。

記得曾經有一個朋友,
在我之前的遊記給我這樣留言:
多多少少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段感情,
對於城市而言。
好的照片加上好的文字,
就象一場完美的盛宴,
讓人絲絲縷縷想起好些個往事。
在那一刻,我們不是一個人形影相弔。
希望,這一篇也一樣,
一直陪著你讀到最後。

出發前和到達後

話入正題。
澳門,其實今年並沒有列入我的旅行計劃,
雖然我自稱一個隨性的人。
但是對於一個剛剛在三月份拿到護照的人來說,
這樣一個地方回頭想想再合適不過,
可以交流的語言,
甚至任性的話可以直接花人民幣,
雖然不大,但是卻很適合行走和街拍,
總之,意外的又情理之中的,
成為了我今年真正旅行的第一站,
我的港澳通行卡也算沒白辦理。

出發前,我想的是,時間雖然不長,
只有四天,但是很多朋友還勸我,
其實四天時間,
對於這樣一座“小”城來說蠻充裕,
還可以漂洋過海再去香港轉轉。
但是我的想法就是,好好的走走停停,
細細品味和端詳這個城市,
找尋伊莎貝拉的氣息和街頭巷尾背後的味道。

因此這趟旅行,
也被我自然的分為出發前和到達後。


說說出發前,我對澳門知道的並不多。
印象中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賭城,
腦海裡浮現的最多的,
就是那首迴歸時膾炙人口的《七子之歌》,
和那個領唱小姑娘的笑容。

出發前,我認知的澳門是這樣嬸兒的:
在歷史課本中,我瞭解到,
她在清朝中後期就被葡萄牙人佔領了,
而且遠在幾個世紀前,
葡萄牙已經取得澳門居住權,
或許正是這樣,
她經過四百多年歐洲文明的洗禮,
東西方文化的融合共存,
使她成為一個風貌獨特的城市,
留下了大量的歷史文化遺蹟,
整個澳門半島都被列為世界遺產。

出發前,我認知的澳門是這樣嬸兒的:
她是擁擠的,她的轄區面積只有32.8平方公里,
由半島、氹仔和路環三部分組成,
最中心的半島只有9.3平方公里,
但卻居住著將近60萬人口,
而且大多數居民,
都生活在不到10平方公里的半島,
她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之一,
每平方公里要容納將近2萬人。

出發前,我認知的澳門是這樣嬸兒的:
澳門人均寄滴批居全國之首,甚至超過了香港。
跟大陸不同的地方,
寄滴批不是來自房地產,而是博彩業,
這裡名副其實成為世界第一大賭城,
博彩業的收入超過了美國的拉斯維加斯。

出發前,我還知道澳門是這樣嬸的:
在這裡曾經有過一部賊文藝的片子《伊莎貝拉》,
電影發生在澳門,
伊莎貝拉講述著一個迷離的故事。
一個處處留情的父親,
一個叛逆的女兒,
一條相依為命的小狗,
一段說不清的複雜情感,
一座混亂狹小的城市。
抓四特搜搜。

對我來說,澳門還是寧靜的,
悠閒的,乾淨的,漂亮的,
非常有味道的宜居小城。
此處應配圖,總之,牛逼。

真正的澳門,在我到達後,
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確是小,
小到我完全可以在城市中徒步,
只要不走出半島;
賭城也確實浮華,可這不是她的全部,
燈紅酒綠之下更多的是,
歷史的厚重、生活的平靜和市民的敦厚;
在伊莎貝拉里經常出現的失所流離和困頓,
在眼前都變的溫潤而舒暢,人們微笑著,
或許忙碌,但可以看得出都很享受當下的生活,
和城市所給予的包容和舒緩;
可能也只有大三巴牌坊真的是印象中的樣子吧,
只是略小而已。

還記得大大在慶祝澳門迴歸時說: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在澳門的幾天時間裡,除了去路氹,
我的交通工具就是雙腿,
我用雙腿在澳門走街串巷,
用雙眼領略澳門的別樣風情。

心有一片海,可澎湃,可安寧。

心有一片海,可澎湃,可安寧。
很喜歡這樣一句話。
在澳門的第一個日落時分,
我坐在這裡,想到了這句話。

選擇來到這樣一個地方——
海洋花園大馬路。
其實應該算偶遇,
本來是坐計程車要去到大三巴打卡的,
從路氹去到那裡要走嘉樂庇總督大橋,
而正好這一段是必經之路,
看到了車窗外的風景,
毫不猶豫立刻跟司機喊了停。
下車徑直走到岸邊,
發現這裡還是戶外愛好者的勝地,
路邊修有步行和騎行棧道,
而且有專門的觀光臺。


美好源於沉靜的力量,
而深刻大多源自於憂傷。

因為時間還早,太陽的位置也比較高,
便在岸邊尋摸了一塊兒大點滴礁石坐下來,
點上一根菸,慢慢遠眺對岸的澳門半島。
不時有身著運動裝的當地居民經過,
衝我微笑著打著招呼,
我也招招手回個微笑。
有的停下來,
就在不遠處的戶外直飲水機喝著水,
大口喘著氣。
在最美的地方,
一邊跑步一邊隔海遠眺生活的城市,
這應該是生活最好的回饋和享受吧。

一支菸接著一支,等著日落,
時間並不漫長,
吹著海風,並不覺得孤獨,
或許等待總是一種美好。

我的手機運營商是聯通,
去澳門前電話辦理的漫遊業務,
被客服小姐溫柔的告知,
每天上限只有30m的4g訊號流量,
其餘3g訊號下的流量將不限量。
無聊滴玩著手機,
很快就用掉了4g訊號的流量,
於是發現,
自己已經適應不了那龜速的3g訊號。
想想以前沒有4g都是怎麼過來的?
我一定是過了一段假日子。


恍惚間幾年前,曾經到過這裡,
只不過那時候是從珠海出發,坐著遊輪來到這裡,
遠眺特區兩岸,美高梅,新葡京,澳門文化館,觀光塔,
在船上距離這些建築更近一些,
但是總覺得,中間隔著什麼看不清楚,
或許因為那幾百年劃開的一道裂縫,
或許是因為兩種制度的隔閡,
又或許那就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混雜在一起的國人情結吧。

當時還想著猴年馬月能踏上這片土地,
幾年時光流轉,
今天真真兒的就坐在了岸邊,
但內心已經沒有了那時的激動,
平靜的出奇。
而且當自己踏入這片土地時,
不是覺得親切和興奮,
就是很隨意。

坐在岸邊,有那麼一刻感覺自己特別的豐盈,
幾年前,一哥們總跟我說:
靜能生定,定能生慧。
當時每每提及此句都當作是笑話,
現下仔細想來,
清靜的心,自然能夠容納萬物,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
寵辱不亂,波瀾不驚,
就可以應對自如,
自然這就是最大的智慧——
博大而深沉,豁達而明朗。

賭場,酒店和眼花繚亂

要了解一座城如何精緻,
先探索它的內涵。
若知曉一座城的文化底蘊,
要滲透它的歷史。

從海洋花園大馬路拍完了落日,
收拾好器材,本打算回酒店,
但是想想不能錯過這樣一個夜晚啊,
於是在路邊等著計程車,
然後,很監介的一幕發生了:
澳門是右舵車,
所以我就一直把握不準是在路邊打車,還是在去到馬路中間,
然後就跟著感覺,來回穿梭於路邊和路中,
衝來往的計程車擺著手,
雖然沒有跳躍感,但背個大包左顧右盼,
依舊滑稽的不行,感覺自己萌萌噠,自個兒都想笑。


然後的然後,在很長時間過去了以後,
很悲劇了,打不到車。
沒辦法走到又走了很遠一段路,找到了公交車,
想著自己兜裡沒有零錢,便去車站邊的一家便利店,
買了包雙爆和一瓶水,居然要60多,
不得不說澳門的煙真的很貴,抽不起抽不起。
付款時,居然特別欣喜地看到了三個字:支付寶。
但詢問了收銀員之後表示還是要付現金。

這兩件事對我觸動很大,
在夜裡給幾個朋友發微信的時候,
我還在說,還是大陸方便,發展快,
打車有滴滴,支付可以掃碼,
真的沒有了這些,感覺到了世界的繁瑣和麻煩,
給祖國點個贊!


花了3.2元澳幣,便到了最繁華的亞馬喇前地,
上車時候沒有0.2,我直接投了5元的硬幣。

《伊莎貝拉》中有句臺詞:
世界就是一座賭場,他們把你推進門,
給你一種叫做“時間”的籌碼,
那是一種裝在黑色袋子裡的東西,
誰也說不清自己手中的分量,掂起來似乎很輕。

都說要感受澳門的奢華,
一定要在華燈點亮以後,
這時候的澳門是真正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但是我卻晃晃蕩蕩在街上,
很享受十月晚風的涼爽舒適,
下了公交車,走在五彩變幻的霓虹燈叢,
吹著微醺的海風,心依舊會迷醉。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我特別建議大家去逛逛澳門的酒店(賭場),
一間一間地慢慢逛,不需要挑選,
看著豪華的進去就好了,會有門童會殷勤地為你開門,
每一間酒店的大堂都會給你驚喜。
大堂是遊客的第一印象,這很重要,
也是酒店招攬生意的一種手段吧。
每間酒店之間風格迥異,
這體現的應該是酒店擁有者的品味和實力,
以及設計師的審美與靈感。

說句實話幾天時間,最遺憾的就是住在賭場上面,
卻從沒下去體驗過幾把,
澳門的賭場門口總是張貼著大大的logo,
禁止拍照,我能怎麼辦,
我也很絕望啊。


在澳門半島,“賭神”何家的新老葡京酒店是必去的,
因為這是澳門博彩業的歷史。

新老葡京只有一條馬路之隔,上有天橋相連。
新葡京是澳門的地標性建築,有228米高,
是澳門除旅遊紀念塔之外的最高建築。

在我最初來澳門的時候,新葡京就像我的路標,
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看到它那閃著金光的獨特尖頂,
看到它,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新葡京的建築風格獨樹一幟,顛覆了中國常規建築的形制,
外形正面看像蓮花,似火炬,
安放在巨型球狀基座上。
白天,整座建築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
正是那種時下流行的土豪金;
而當夜幕降臨,整座樓又變得流光溢彩,
巨大的字元GRAND LISBOA,
在不斷變幻的色彩中顯得尤為醒目,
線狀霓虹沿著蓮花的花瓣不斷向上,
變成了熊熊的火焰。


老葡京LISBOA HOTEL,
在新葡京的映襯之下倒顯得古樸。
然後我就忽然想到了朋友圈那條:
雍正和乾隆的品味,
看著爹和孩子的審美差,
料定乾隆有可能是雍正撿回來的。

老葡京於1970年建成啟用,歷久彌新,
黃白相間的顏色不似新葡京般耀眼,
主建築是圓筒形具有葡萄牙風格的建築,
遠看像極了一個鳥籠子,
或許是寓意著賭客們分明就成了這籠中之鳥吧。

老葡京的大堂不大,
地面、天花板、樓梯和柱子上,
都鑲嵌著繁複的紋飾和壁畫,
以黑、金和紅色為主色調,
頗有些神祕感,
再加上從這裡進門的人很少,尤顯得幽謐肅穆,
與新葡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從葡京酒店轉出來,
發現兩邊的巷子幾乎所有的店家,
全都是一個工種:當鋪。
見過燒烤一條街,見過小商品一條街,
走過寬窄巷子,走過夫子廟,
走過南鑼鼓巷,走過田子坊,
卻沒見過這等架勢,
我小心翼翼的瞥一下店家櫥窗裡的各種名錶,
就會想到《伊莎貝拉》裡那句很經典的臺詞:
“在澳門,沒有一塊金錶是很難的。
沒有金錶別人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看不見你。”

也想明白一個道理:
“當”東西換錢和花錢買東西是一樣的。
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是花錢,
我們只是讓軟妹幣換成另一種形式存在於我們身邊。
所以,得到是一種失去,
失去是另一種得到,不必執拗。

忽然間各種腦洞大開,各種幻想
總覺得身後會有幾個帶著墨鏡的黑衣人,
會直接搶走我的相機,然後我就慫了,太社會了。
於是我找到一個不顯山露水的地方,
抓緊把相機收到揹包裡。
想想也是餓了,趕緊找了一家小店,
來一碗雲吞麵壓壓驚。


說到酒店,還要說到一個地方——
路氹,應該算是一個離島吧。

本來最開始還想單拎出來寫一段,
後來想想遊記都發了,精簡精簡吧,
而且說實話,除了住在那邊,
自己真的沒好好轉轉,
連最著名的威尼斯酒店,
都沒空去看看那個著名的人造藍天白雲和運河,
還有那些奢侈品雲集的大商場。

據說路氹也是澳門政府填海填出來的,
包括澳門科技大學、東亞衛視影城、
澳門蛋、路氹金光大道、銀河娛樂度假村等。
其中以路氹金光大道規模最為龐大,
20多間各具特色的酒店林立在道路兩旁。
澳門國際遊艇會,
百麗宮,新濠天地,金沙城,美高梅,永利皇宮,巴黎人等分列道路兩旁,
那是相當壯觀。


從半島到路氹是隔著海的,
雖有橋相連,但路比較遠,是無法徒步的。
不過要去其實很容易,
可以乘坐澳門的一種很有特色的免費巴士,
俗稱發財巴,
這是賭場商業競爭的一種手段,
賭場為招攬更多客源,
都在各口岸和酒店設立發財巴站點,
免費接送遊客往來口岸至博彩酒店,
或者在同一博彩公司旗下的不同酒店之間穿梭接客。

發財巴不是公共交通,
卻比公共交通提供更多的線路,
發車更密,乘坐更舒適,
所以來澳門一定要體驗一下這種免費交通。

由於我住在金沙城,
所以“發財巴”基本成為了
我往來澳門半島和路氹最好的交通工具。

教堂、墓地和媽祖廟

東西方文化的交匯融合,
孕育了澳門這樣一座獨特的城市,
而這也一定促成了其宗教文化的多樣性。
那些西式的教堂,
是西方文明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足跡;
而那些中式的廟宇,
則是中華文明香火傳承的必然。
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甚至道教、儒教等等,
在這裡都會找到它們存在,
或者曾經存在的印記。

天主教澳門教區成立於1576年,
是遠東地區最早的傳教中心,
至今已有400多年的歷史了。
天主教曾是澳葡政府時期的官方宗教,
當然現在澳門實行宗教信仰自由,
但曾經作為官方宗教的影響卻是深遠的,
教會學校、宗教假日和區域劃分,
都按照傳統延續了下來。

雖是小城,可澳門卻有較大的教堂20多座,
其中聖老楞佐堂、聖安多尼堂
和望德聖母堂是最古老的三座,
這些教堂現在修繕一新,
教堂外牆大多都是米黃色的,能給人以親近之感,
但其建築形制又各不相同,各具特色,
每座都能帶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其實說起教堂,
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利馬竇 。
利瑪竇來中國時期,正是澳門的黃金時代,
當時全球的四大航線在這裡交匯,
而香港還不知在什麼地方。
一條到日本長崎,一條到馬尼拉,
一條到印度和歐洲里斯本,還有一條到祕魯,
澳門是當時世界貿易的中心之一。

據說利馬竇在澳門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學習中文,
之後剃了光頭,穿上僧人的袈裟,自稱來自“天竺”。
歪果仁接地氣也是套路滿滿。
在傳教上,這個老外也很有研究,
採取了由上至下,
先抓中國的知識分子——士大夫,
而且特別虛心和謙遜學習傳統的儒家文化,
背後呢,其實是利用四書五經來解釋天主教的教義。

老頭的墓現位於中共北京市委黨校院內。
據說共有三塊墓碑,
利瑪竇居中,兩邊分別為湯若望與南懷仁。
不過咱老百姓貌似不讓進。


作為一個酷愛建築的人,
喜歡教堂是從最初端起相機開始的,
還記得最深刻的一次,應該是近乎一顆朝聖的心,
在寒冷冬日裡進入聖索菲亞大教堂的時候,
她的恢弘和精緻、她的穹頂和光芒,
那是無以言表的一種感覺,
最關鍵的還是,她帶給人心靈的寧靜,
我完全主動的,心甘情願的被這裡的氛圍所征服。
甚至開始了一種幻想,
彷彿耳畔迴響起修女們齊聲吟唱的讚美詩,
彷彿有很多白鴿在教堂的穹頂上飛翔,
然後有耀眼的陽光射入進來,萬般溫暖。
而我渺小的站在穹頂之下的圓心處,仰望著一切,
我的身體變得透明,不停的上升,
陽光和白鴿都可以穿越我的身體,
那一刻應該就是靈魂出竅吧。
靈魂能否永生不得而知,
但是這些建築卻可以穿越時空和歷史儲存下來。

雖然澳門的教堂氣勢上沒有那般凝重和盛大,
但教堂裡那種寧靜祥和的氛圍卻是一樣的。
於是我在澳門走街串巷,
去尋找那些有著幾百年歷史的老教堂,
有些尋著了,欣賞了,讚歎了,
還有些只能等待下次的邂逅。


大三巴牌坊是澳門最具代表性的歷史遺蹟,
是每一個到澳門來的人必定打卡的景點。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曾經也是一座教堂,
我或許很少會去到這種打卡的地方,
因為害怕人多。

大三巴牌坊位於炮臺山下,
叫牌坊,實際上不是牌坊,
而是聖保祿教堂前壁的遺蹟,
因其貌似中國的牌坊而得名,
“三巴”是聖保祿葡語發音的粵語音譯。

1835年的一場大火,燒燬了聖保祿教堂的主體部分,
僅剩下教堂的正面前壁、大部份地基以及教堂前的石階。
從擁擠不堪的手信街走出來,眼前豁然開朗,
高高的石階之上巍然屹立著的就是大三巴牌坊,
牌坊共分五層,底下兩層為同等的長方形,
三至五層構成三角金字塔形。

它高高在上,我虔誠地抬頭仰望,
看到前壁視窗外的蒼穹,
看到前壁頂端的十字架指向了天堂。


要去大三巴,一定會路過玫瑰聖母堂,
聖堂位於擁擠熱鬧的議事亭前地的板樟堂街上。

我喜歡這座教堂,它不似一般的教堂那樣莊嚴肅穆,
我認為這是澳門最具優雅氣質的教堂。
它明黃色的外觀明快又溫暖,
外牆上白色的雕花典雅精緻,
巴洛克式的建築帶來了濃郁的歐式風情。

教堂內的寧靜與外面的嘈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淡黃色的內牆乾淨平和,兩排柱子撐起高大的拱形屋頂,
主祭壇深遠開闊,裝飾華美,
正中是聖母懷抱聖嬰塑像,高貴慈善,
閃耀著人性溫暖的光輝。

玫瑰聖母堂是西班牙道明會在中國建立的第一間教堂,
後由葡萄牙人管理,因供奉玫瑰聖母而得名,
至今已經有400多年的歷史了。
澳門有一個很重要的天主教節日——
花地瑪聖母聖像出遊節,
於每年的5月13日舉行,就是以此聖堂為起點的。


離大三巴不遠還有一座教堂——主教座堂,
又稱大堂,位於大堂前地。
外牆刷石粉,顯得厚重大氣。
大堂其實不是澳門最大的教堂,
之所以稱之為大堂,
是因為它是澳門最具威嚴的教堂,
教堂供奉的是童貞瑪利亞。

澳葡政府期間,新任總督都習慣在此舉行就職儀式,
澳門教會的大慶典也悉數在這裡舉行,
可見其地位之高,稱為大堂實不為過。

大堂正面看為左右對稱雙塔式建築,
外牆沒有那麼多的繁複裝飾,簡約卻莊嚴。
教堂內更是清麗明快,主祭壇上是一尊耶穌受難塑像。
最喜歡教堂內的彩繪玻璃,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散射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抬頭仰望,暖暖的光芒能照亮心底,
光彩閃爍能讓心靈充滿歡樂。

澳門還有很多教堂,十分遺憾並沒有全部轉到,
特別是有些內部裝修很有特色的那種,
這些承載著宗教文化的建築,歷經歲月滄桑,
如今亦是一種文化,在這個略顯擁擠的城市裡,
它們給信奉的教徒一種歸宿,
給遠行的人們一道風景。


與那些聳立於鬧市中心或街巷之中,
氣度恢弘、莊嚴肅穆的教堂不同,
澳門的主要廟宇大多坐落於山腳之下或半山腰處,
其原因可能是這樣的環境適合出家人六根清淨、潛心修行吧,
而對於像我們這樣的凡塵俗子來說,
除了拜佛,還可怡情,倒是一舉兩得。

澳門有三大古剎——媽閣廟、觀音堂和蓮峰廟,
而其中名氣最大、香火最旺的當屬媽閣廟,
一方面因為媽閣廟供奉的媽祖是護航海神,
另一方面因為這是澳門英文名字Macau的由來,
據說四百多年前,葡萄牙人登陸澳門,
在廟門前面的海灘上岸,
詢問當地居民這裡是什麼地方,居民以為是問媽閣廟,
故答“媽閣”,葡萄牙人以其音譯而成Macau,
從此作為澳門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這些體現著澳門數百年文化歷史的廟宇建築,
傳承的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精髓,
不管廟宇大與小,新與舊,
只要心中有佛,無論何處都可以靜修悟道,
隨著香霧升騰,心靈便得以沉澱安寧。

除了教堂和廟宇,
很偶然的一段閒逛,
走進了一個西式的墓地。
當是路過的時候,本以為這是一個小教堂,
等進入了大門看到了主路兩側的石碑和雕像,
才知道自己是進入了一塊墓地。

這是一個獨立院子的墓地,
印象中就在文化局的北邊沒多遠的位置,
周圍的牆體都被塗上了提夫尼藍,但是更偏綠色一些。
連院內的小教堂也都是一脈相承的顏色。
據說這裡有百餘年的歷史,
曾經這裡還是澳門城外的地方。


在這裡,我也終於看到了“墓誌銘”,
各式各樣的墳墓前,都樹立著並不相同的石碑,
質地不同造型各異。
看到很多基督教因素的天使和十字架,還有雕像,
很多石碑上都雕刻了不同的花紋和美術字型的字母,
或許那些就是活盡一生,
到最後方才醒悟的話語。
這樣的一些造型,
寄託著在世的人對逝去的人的懷念,富有藝術美感。

這裡跟我印象中的墓地並不一樣,
覺得中國的墓地往往莊重,但卻有一股悲鳴甚至壓抑,
這裡卻不會,像田園般寧靜且美好,
墓碑很多基督教因素的天使和十字架,
還有惟妙惟肖的雕像,十分精緻優雅,
在墓碑的間隔,種植了很多花草,花瓣兒散落其間。
在這裡,生命的逝去,似乎並不那麼悲傷,寧靜祥和。

其間小教堂的顏色,顯得鮮亮活潑,
哥特式的風格簡約大方,
沖淡了悲傷的氣氛,
長眠於此的人,似乎只是去赴另一場天國的盛宴。

尋找伊沙貝拉

澳門的美是獨一無二的,
是帶有深厚的文化底蘊的,
是需要小住上一段時間慢慢去品的。

在澳門街頭行走,不需要特定的目標,
無論哪段行程都不會單調,
因為整個澳門半島就是一處世界遺產。

那些粉色的、淡綠的、米黃的建築,
都是葡式老建築,
它們帶著南歐的清新浪漫撲面而來,
沒有大的震撼,總會有些小驚喜。
一面沉迷在曾經的舊時光中,
美得低調不做作,
一面又不忘用最鮮豔奪目的色彩,
去粉刷那些上了年紀的房子。

而我在這些色彩中不停的穿梭行走,
找尋伊莎貝拉的往事如煙,
那低沉的色彩,
和平凡生活中透露出漸由溫暖而熾熱的情感。


其實提起關於澳門的電影,
大家更多會想到《澳門風雲》,
至今已經拍了三部,我居然只看過第一部。
我想這一部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代表性,
是因為它掀起了整整一代人對港片的集體回憶,
還有發哥那沉穩大氣的賭神風度。
沒有周潤發,這類過期的賭片估計市場會比較慘淡吧。
感覺王晶導演一如年少模樣般,
在電影上可以說進步有限的很。

這裡對於我,不得不提到另一部電影——
《伊莎貝拉》
真的很推薦這樣一部文藝片。
片中社汶澤及樑洛施經常於澳門大街小巷穿梭,
而其中一幕講述兩個喝醉後夜遊的街道,
原來就是位於大三巴附近的戀愛巷,
石板路和色彩鮮豔的大廈外牆、加上昏黃的燈光,
構成了一幅非常澳門的照片。

其實說是尋找伊莎貝拉,
但真的來之前沒有做任何功課。
直到自己走進這樣的大街小巷裡,
才驀地想起來這樣一部電影,
然後就開始瘋狂的開啟手機,
重新整理著地理位置,懊悔著早上為了一碗牛雜,
而用乾淨的4g流量。


議事亭前地往裡走,
那些散落在周邊的道路,
兩旁林立著各樣格式的色彩和風格,
讓我彷彿找到了伊莎貝拉的影子,
讓我一直去往前追,
想去抓住那文藝斑斕的影子。

已經不記得這部很多年前的片子劇情如何,
但迷離的音樂和光怪陸離的畫面,
卻一直不能忘記。
澳門,就直白地用一種綠色和紅色交織的場景,
闖進我的印象中。

伊莎貝拉的街道頹廢、炎熱,
甚至用破舊也不為過分。
紅、綠、黃的色塊投射在牆上,
她叛逆、脆弱、敏感,像一頭呼著熱氣的小野獸。
纖細的身體遊走在街上,
走路踢掉鞋子,喝醉了大聲唱歌,
也像孩子一樣為流浪挑選牙刷。


雖然由於手機上不了網,
並沒有找到新華大旅館,
但是也並不十分遺憾,
畢竟對一個地方喜歡,
就會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遺憾的東西,
等我我們若干時間時候再次光顧。

在找尋的過程中,
停停走走,一路人來人往。

曾無數次,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
注目過一幅同樣的畫面:
喧囂的路口,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他們或匆匆,或悠悠,
或看不出匆匆與悠悠。
更不知道他們來自何處,又將去向何方。

我曾在很多個地方駐足,或者坐下來,
抽著煙,也再仔細的觀察。
從他們的身影裡,眼神裡,和一舉一動,
卻可以找到電影裡的影子,
不是樑洛施,不是杜汶澤,也不是黃秋生,
但是那是一種人間煙火氣釋放出來的味道,
那是人情味兒。


這種煙火氣,好像可以從電影鏡頭的另一端,
折射出現實,讓我們可以跨越時間的鴻溝去感受,
可能僅僅是一條破舊的街道,
也可能是一兩個人的命運。
我們循跡而往那些地方可能早已物是人非;
我們駐足於光影之中時又真切地置身其中。
在這一刻,時間變得永恆。

梁靜茹的歌裡說,遇到對的人,情人節每天都過。
旅行中遇到對的人,當然也會為這一趟完滿不少。
但是可能對於我來說,
卻透露我天蠍座最本質的性格。
我是一個不太容易與陌生人打交道的,
所以每次旅行對於我來說,
更多的不是和他們打交道,
而是記錄,用眼睛也用鏡頭。

遊走在澳門的幾天裡,
閒逛之餘,總會坐在街頭巷尾的口子上,
看著人們從視線裡經過,有些直到消失。
總會想起電影裡的一些橋段。

那個明豔而焦灼的夏天,
有一男一女穿行過空曠的無人的街道,
穿行過破敗的荒野,迷醉聲光的酒吧……

他們和我一樣,
四處找尋,找尋“伊莎貝拉”,
找尋他們丟失的東西。
穿行過歲月和心裡一段長長的寂寞和恐懼,
我想他們是找到了失落的“伊莎貝拉”——
在他們生命中缺席了許久的溫暖。


電影其實都是會放大一些東西,
喧囂也好,寧靜也好,
人一輩子都處在來來往往之中。
人來人往,也無非都是從門裡到門外,
從一扇門到另一扇門。
澳門,便是一扇門。
一扇神祕的大門,一扇東、西文化的大門。
開啟或者關閉,城之門抑或國的門。

站在大陸與海洋之間,
澳門半島攜著一群小島,
以秀麗的姿態,迎來送往:
黎明和螢火,黑暗與眼圈。
香港是一扇門,澳門也是一扇門。
還有一個個口岸,都是一扇扇門或窗。
關上門,是一片黑暗。
大開門,陽光會灑進來,溫暖如春。

一夜澳門

旅行是一種從由淺入深的過程,
從模糊漸漸清晰,從迷失又找到方向,
像讀了一本小說,開篇總是平鋪直敘的嘮嘮叨叨,
先前並不覺得多有意思,但是到了高潮欲罷不能,
也像嚼一枚青果檳榔,開始平淡無奇,
甚至不太適應那一抹香氣,
可到了後來越咀嚼越是回味。
又如同澳門的夜,愈深入越著迷。

之前看了很多遊記,
很多人來澳門,都是匆匆過客,
晚上或者一擲千金,或者到酒店逛吃逛吃。
其實,澳門的夜景更為迷人。
在夜晚燈光的點綴下,
很多地方,夜晚比白天更耀眼。
由於地勢的原因,議事亭前地這裡夜晚涼風習習,
許多人坐在石階上或牌坊前廣場旁聊天納涼。
在柔和燈光的照耀下,
多了幾分浪漫與幽靜。

但是這一段我想寫的不是這些。
小標題,矯情大過於逼格。
其實說是一夜,就是去看了個演出,
還不錯,特意拎出來寫一段。
不用猜也知道說的是水舞間。

或許是看多了舞臺劇表演,
可能個人口味更偏愛於中國風的靈動和留白,
總覺得水舞間太過絢爛和濃郁,
濃墨重彩中詮釋著東西方元素的融合和撞擊,
但是,在這樣一個地方,
卻再合適不過。

我住在金沙城喜來登,
下了樓,走一根菸的功夫,
再穿過長長的新濠天地的奢侈品購物通道,
便到了水舞間。


早年間,確實由於大學專業的原因,
到哪裡都很喜歡看演出,
印象西湖,印象麗江,印象海南島,天門狐仙等等,
每到一地都會選擇去看當地旅遊的宣傳劇目,
但是,印象中也是許久之前的事情,
這幾年的旅行,
總是想著去做一些安靜且獨立行走的事情,
所以很少去看展,看演出,
只去專注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還是聽從了胖圈朋友們的建議,
不過在買票的時候,還是買了最便宜的位置,
感受一下氛圍是最重要的,
而且360度的舞臺無死角。


或許應該這樣評價水舞間:
西方的芭蕾,舞臺劇,歌舞劇,
特技,雜技等等,
和澳門最具特色的舞臺show,
在這場表演中融為一體,卻如此和諧。
水元素貫穿其中,在變幻的燈光中,
時而悽婉,時而妖豔,時而活潑,時而衝向高空,
時而瞬間如神蹟般變回陸地舞臺。
觀者似乎被一股強大神祕的力量所支配,
跟隨著舞者輕靈的腳步,伴隨著現場環繞立體的音樂,
被迷幻水域所催眠,穿越時空,流連其中,渾然忘我。

在網上,也查到這樣一段話,
《水舞間》創辦人及藝術總監Franco Dragone先生所說:
“我想改變人的生活,在森林中找到一棵樹並不難,
但我們應該嘗試在沙漠中尋找花朵,
可能在哪裡我們才能真正被感動。”

都市生活,鋼筋森林,
我們日日在疲憊厭倦,感官飢渴的沙漠中行走,
而《水舞間》正如那沙漠中綻放的夢幻花朵,
震懾人心,讓人如著魔魅般,不顧一切投入其中。

從議事亭前地走到漁人碼頭

為什麼選擇這樣一條道路?
從議事亭前地,走到漁人碼頭。

我想理由應該是這樣的:
我想把腳步放慢,再放慢,
慢到有時間去觀察這個城市的每一個細節,
慢到能聽見這個城市的呼吸。

和成都一樣,這裡帶不走伊莎貝拉,
那我便願意用腳步去丈量,用相機去捕捉那些美好。


起點定在議事廳前地。
議事亭前地完全是一座具有濃郁歐式風情的小廣場,
廣場中間是一個小的噴水池,
黑白兩色葡國石塊拼成的路面呈波浪圖案。
廣場對面的白色建築是民政總署大樓,
曾是澳葡政府時期的市政廳,
現為召開民政總署公開會議和記者招待會的地方,
這是一座外觀簡潔的葡萄牙風格的建築。
行走在這裡,總感覺是行走在幾米的漫畫裡。

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也特別喜歡看幾米的漫畫,
單是畫面的色彩和筆觸,
就會讓人不自主的歡喜起來,
再加上那些令人回味的文字,
透露出淡淡的疏離感。
總覺得這些故事的場景是那麼的不真實,
但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它充滿都市感,
一些人們非常熟悉、但敢想不敢言的感覺;
它的故事寥寥幾句,但卻完整的出奇,
其實,成人也有需要自己的童話。


議事亭前地廣場的南側,
是郵政總局大樓和仁慈堂。
郵政總局大樓高三層,帶有強烈的古典主義色彩,
它的旁邊那座整體潔白的漂亮建築就是仁慈堂。
建築一如它的名字,
給人以寧靜祥和,高雅慈善的感覺,
宛若一位聖潔的天使。

仁慈堂建立於1569年,
是澳門早期最聞名的慈善機構,
為病人供給免費醫療,為貧窮者供給食物及住所,
四百多年後的今天,
這個機構仍然在運轉著,為需要的人提供溫暖。


幾米的漫畫裡說:
迷宮般的城市,
讓人習慣看相同的景物,走相同的路線,
到同樣的目的地。
習慣讓人的生活不再變。
習慣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卻又有種莫名的寂寞。
而你永遠不知道,你的習慣會讓你錯過什麼。


因此即使第一次來澳門,
我也知道,最想看的在未知的街道上,
即使並不光鮮亮麗。

喜歡影片中淡淡的傷感,
喜歡影片中光影斑駁的色彩,
喜歡帶點南歐情調的建築,
喜歡穿插在高低小巷的感覺。
於是我來到澳門,不斷追尋她的蹤跡。
這是她走過的巷子,這裡她哭泣的場景,這是她祈禱過的教堂……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最難以遺忘的名字,伊莎貝拉或者其它
代表著美麗或是流逝的青春,
代表著人生最初的那一抹愛與痛。
在湛藍的天空下,我依然分享著伊莎貝拉呼吸過的空氣,
律動又帶著沉靜。


過了玫瑰聖母廣場繼續往北,
不遠處一個小巷子人聲鼎沸,我跟著人流也湧動到這裡,
看樣子這條小巷雖然很多店家,但大多都是賣的牛雜,
每一家也都有人排著隊,
這讓我這個外來客不好選擇了。

一碗50元的牛雜,
我吃了兩碗,
而且連所有的咖哩湯汁都一滴不剩。
牛雜不單味道好,而且口感超棒,
很勁道,而且做得乾淨,
熬製的湯汁更是味道香濃。

澳門對中華文明的傳承,
和西方文明在澳門的烙印都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這從澳門的飲食文化也可窺一斑。
澳門可謂是一個美食之都,
這裡彙集了全世界的美食,
從高階大氣上檔次的米其林三星餐廳,
到低調美味有內涵的街邊小吃,
就算再刁鑽的口味在這裡都能找到味蕾上的享受。

其實對於一個吃貨來說,
應該這樣定位:
澳門,是一個永遠呆不膩的地方。


澳門的內涵不在於那些金碧輝煌的奢華建築,
和夜幕下的燈紅酒綠,
而在於那些隱於街頭巷尾間歷經百年的故居大屋,
是沉澱在這些名人故居的窗櫺牆壁上的思想精髓,
才令這座以賭博著稱的城市熠熠生輝。

盧家大屋隱身於澳門最擁擠熱鬧的議事亭前地,
人來人往中倒也不難發現大門旁“盧家大屋”幾個樸實無華,
卻又堅定執著的字,
遇見了便不能錯過,進去了總會有些收穫和感嘆。


盧家大屋是澳門著名商人盧華紹家族的舊居,
盧家為廣東新會人,
大約於清咸豐六年間移居澳門,
經過多年的打拼,
竟發展成為澳門第一代賭王
及當時華人的代表。

這是一座中式青磚建築,
是晚清時粵中民居的代表之作。
房屋是三開三進上下兩層的格局,
有多個天井便於採光,
那些精美的磚雕、屏風、太師椅,
極具中國古風古韻,
而其中夾雜的彩繪玻璃、百葉窗、
鐵藝欄杆又融合了西方的藝術魅力。
在澳門這樣一座別樣的城市裡,
東西方文化水乳交融,
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司空見慣的一部分。

走進這些故居,
感受故居主人用一生寫就的傳奇,
我們也可以在寄情山水的同時,
與思想者進行一場穿越時空的心靈對話。
  


到新馬路上擁擠的人流中,
千萬不可錯過義順牛奶,
這條路上有兩家店,店面稍大一些,所以不太用排隊。
義順燉奶可是澳門的老字號,有150年的歷史了,
據說老闆最早是開牧場的,為了讓製作燉奶的鮮乳能夠更加香醇,
乳牛都是特別從歐洲或澳洲引進的優良牛種。
招牌甜點是馳名雙皮奶、巧手薑汁奶,
雖然賣相不起眼,但細嫩濃香,可是令人難忘的。


可能是職業病,很好奇的是,
在很多小巷子都會看到碼的整齊的電動車,
也有可能是摩托車,
至少十幾輛,多者甚至幾十輛,
工整地停在路的一旁,
拍照時絲毫沒有違和感。
就在心裡留了個問號,
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有專門的管理人員來擺放的,
那麼這樣的情景,就很值得我們去借鑑和反思。


街邊的建築或新或舊,
都是可以說是葡國留在澳門這塊土地上的永久紀念,
儘管人們對此或褒或貶,
但不管怎樣,它們留下了,傳承了,也被人們記住了。
其實葡萄牙人大可不必擔心,
因為500年的歲月滄桑,
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烙印是很難被消除的,
而我們國人也大可不必介懷,
正因為葡萄牙人曾經來過,
才有了今天澳門的獨特文化,這不是很好嗎?


向西去到荷蘭園大馬路的塔石廣場,
眼前立刻換了一番景象,這裡有一片葡式建築群,
包括澳門中央圖書館總館、歷史檔案館、
塔石藝文館、澳門樂團辦公室及利氏學社等等。

雖也是葡式風格,卻與別處完全不同,
顏色不再是清新淡雅的粉、綠和黃,
代之以有些厚重的赭紅和土黃,立柱連廊,
拱形門窗是其一致的特點。
其中塔石藝文館最有特色,土黃和赭紅兩色相間的外牆,
配以木製百葉窗、貝殼形窗櫺和羅馬拱形大門,
牆面繪有各種紋飾,尤以頂部卷草紋飾最為搶眼,
使整座建築看起來更像是畫出來的。


其實澳門的葡式建築遠不止這些,
它們都散落在澳門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
淡雅活潑的色彩靈動著城市的樣貌,
歐式風格的精緻典雅豐富了城市的韻味,
而動輒上百年的歷史傳承則厚重凝練了城市的底蘊。

澳門真的不大,但內涵豐富。


澳門的內涵不在於那些金碧輝煌的奢華建築,
和夜幕下的燈紅酒綠,
而在於那些隱於街頭巷尾間歷經百年的故居大屋,
是沉澱在這些名人故居的窗櫺牆壁上的思想精髓,
才令這座以賭博著稱的城市熠熠生輝。

盧家大屋隱身於澳門最擁擠熱鬧的議事亭前地,
人來人往中倒也不難發現大門旁“盧家大屋”幾個樸實無華,
卻又堅定執著的字,
遇見了便不能錯過,進去了總會有些收穫和感嘆。


“漁人碼頭”的概念,
源自歐美,代表的是一種歐陸懷舊式的休閒,
一種港埠特有的市井文化,一種平民化的歡娛,
一種帶著絲絲回憶的人文風情。

來的時候正好烈日當頭,
人不多,是個外拍的好地方。
彷彿一個古羅馬角鬥場的建築裡,
有些落魄潦倒,舞臺中央已是年久失修,
沒了模樣。
轉了一圈徑直走向旁邊的商業街,
大多是酒吧和餐飲,或許是白天吧,
來的並不是時候。
於是一直穿過去,走到了岸邊,
近距離感受友誼大橋和風平浪靜。


最後一站來到澳門科學館。
由於之前的颱風,科學館外立面被雨打風吹去,
正在閉館維修。
下面的照片也是幾年前從珠海坐船時拍的。

走到最後,也是行程的最後一天。
連世界都沒觀過,哪來的世界觀?
知乎上,曾經有個問題:
為什麼有些人這麼窮,住得那麼差,
吃得那麼糟,還每年都堅持出去旅遊?

然後高手在民間,很多答案讚的一筆:
一個人去過多少地方,見過多少人,
決定了他思維的寬度,和內心的包容程度。

你會發現“生命大多數時是平淡無奇”
有的人說,走的地方越多,心越是不能安定。
但對我來說,卻完全相反——
看過那麼多風景,經歷那麼多事,
認識那麼多人,
反而讓自己自然而然地,
接受了“生命大多數時是平淡無奇”的本質。

你五年前的選擇和付出,
決定了你五年後人生的開啟方式。
有的人再窮,也要出去旅遊。
因為他們知道,當他跨過山丘和河流,
穿過人山人海,他的歸來,就有意義。
因為他見識了世界,
也悄然重新塑造了自己的世界觀。

不是結尾

還是想用伊莎貝拉作為最後的言語。
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伊莎貝拉,
那是一種責任與承諾,一種精神上的救贖,
每個人在生命長久的寂寞背後,
都會有一些美好的回憶,
總會遇到一些人在精神上給我們帶來改變。
只有靈魂上有了寄託,才不會無根,不會漂泊,
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
而是堅定下來,充滿希望地活下去。

在澳門的幾天裡,
不停的遊走,不停的拍照,
不停的感受和觀察,
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
於是,
關於電影裡一些當時我尚覺混沌的情懷,
和散落於記憶中殘缺的細節,
在幾天又走的日子裡,
彷彿一幀幀流光溢彩的畫面
和一段段五光十色的音樂中,
慢慢的豐富了起來,
直到最後一刻。


來時是直飛,走時卻要途徑珠海。
從拱北口岸離開。
站在離別的渡口,我都不禁追問自己:
人來人往,到底是該來還是該往?
這句話,這幅場景,演繹了上千年,
並且還將不斷上演。

就在這來往之中,
生命喝完了自己一生的酒,
酒香浸透了千古的土地,
鑄就了各自本真而不為外人所知的東西。
人來了,或往了。
都是自己的來往,
還是上蒼賦予人的使命?
旅行,對我來說不是詩與遠方,
而是酒和知己。

每一次行程的結束,就意味著另一段旅程的開啟。
對我而言,最長的旅行就是生活。
從這個角度講,我一直在路上,
不知何時何地算作起點,也不知道以後的路上還會發生什麼,
所以不是結尾。
只是在這篇文字的最後,
在自己任街道辦老大爺、帶領朝陽群眾謀發展的第二個年頭裡,
再說幾句:對未來的真正慷慨,
就是把一切獻給現在。
這本來是這一段的小標題,感覺太文藝了,
和我的氣質不搭,於是就換了。
但是意思還是這個意思。
現在就是現在,前一秒鐘不是,下一秒鐘也不是,
做自己能控制的事情,那就只有此時此刻了。

剛剛確定不能去紐西蘭了,
定好的行程又要取消,
一些不確定因素,讓我現在每一天的工作都變得充實,
回想之前的日子太過舒服,卻並不以為然,
並沒有很好的預見和感知,
那個時候所作所為,就沒把自己想要的都獻給現在。
所以,一如年少模樣,
趁著還未老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遠比其他更重要,更有意義。

那麼,現在我最想做的——
就是再來一段套路話,提升一下整體遊記的逼格,
畢竟主動一點,興許還能上個熱點。
剔牙在群裡說最服峰哥的套路,
我就在想,我的套路到底是什麼?
我覺得是真誠。

先前剔牙在群裡每天的雞湯,
曾經煲過一段話——
所謂最好的人生,大抵應該是這樣的:
既有敏感的靈魂又有粗糙的神經,
既有滾燙的血液又有澄淨的眼神,
既有深沉的想法既有又有世俗的趣味,
既有仰望星空的詩意又有腳踏實地的堅定,
經歷了長夜,守到了黎明,穿行過黑暗,
帶著強大的內心上路,臉上有卑微的笑容,
一路上看山看水,走走停停。

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擁有這些最寶貴的東西!此處峰哥不會寫遊記,我只是文字的搬運工!

故事易寫,
年歲難唱。
最是此刻,
不枉一如善忘,
一如年少時模樣。

居然沒寫完就發出來了,真tm無奈了。
繼續努力亂七八糟的碼字。
不過發表遊記的日子是定下了:

2017年11月22日
北京蝸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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