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去香港,是跟朋友住的民宿。或許是我眼瞎,選了好久的“民”宿,最後證明只是某些旅舍比較文藝的叫法。
一間房,一張床,一個電視,一個洗手間。
連一點兒多餘的人味兒都沒有。
“民”宿,不能苟同。
第二次去香港,果斷放棄了airbnb迴歸青旅,一是為了省錢,二是期待能遇到千里之外或許有緣的新朋友。
只是tes和jhons不常有,三個晚上,來往三個不同的室友。除了與第一個國外的小姐姐有過禮貌性的問候,跟其他倆同胞連基本的話都沒說——而且也根本沒有能好好說話的時候。
我出門的時候她們剛醒,我睡死了她們夜生活正嗨。
於是,第四天一大早,基本沒有人情念想的我,拿著包就滾去了澳門。
二、
從碼頭入城,初遇澳門,第一感覺就是:這地兒怎麼有點荒。
繞著碼頭走一程,現代化下的蒼涼襲面而來。不修邊幅的黃土地,因為還在施工的緣故,洋灑的灰塵漂浮在空氣中,在烈日的曝晒下,居然讓我有些煩躁。
這,怎麼不是兒時歌謠裡Macau的樣貌?
啊,真是像極了帝都6環外的味道。
老舊的公交車,缺了那麼些所謂賭城的豪氣模樣;態度粗劣的司機師傅,語氣裡充斥著慣常的不耐煩。我無奈望著車窗外,琢磨著要找點兒樂子來玩。
於是,摒棄了大名鼎鼎的威尼斯人和澳門塔,在離大利來記最近的公交站下了車,開始了我例行的穿街走巷。
有一段時間我超級愛吃胡蘿蔔,
於是取了個快遞名:
“胡蘿蔔”
同理可猜,這個店家肯定也超級熱愛胡蘿蔔。
肯定是這樣。
與香港各處醒世的“主”不同,
在澳門的街道里走一走,你會偶遇好幾尊大佛。
所以怎麼說,
到底是一個跟“賭”有關的城市。
上天保佑。
在去凼仔村的路上,有一戶人家。
門口聚集了好多的人,有些談笑風生。
突然,走出來一個老奶奶,
她什麼都沒說,開始關門。
三、
走過一條零零散散至少有十尊佛的小道,當然出於禮貌我沒有進行跪拜。沿途虔誠的香菸四處遊散,可愛的想,或許是應了的那句普渡眾生的話語。
“他說,我會好好保護你,無論在什麼遠方。”
佛的笑臉總是能讓人平靜,何況一下遇到那麼多。慢慢的,被煩躁佔了上風的飢餓感奪回主導權,去大利來記啃了個菠蘿豬扒包和一杯奶茶。
嗯,是時候重拾我的滿足。
吃完早午餐,慢悠悠走去了凼仔村,找了個路邊的樹蔭下坐下,看著來來往往提著各種澳門特產甚至香港特產的同胞們,突然發現了澳門的不同。
在香港,尋求“寧靜”是很奢侈的事情,無論是哪裡的巷道,多多少少都會有那麼十幾個人,忙碌,來往匆匆。
而在澳門,離了旅遊景點的街道,除了偶然遇見的佛或是飄過眼前的葉,你想要的平靜,他都有。
走在風吹過的石板路,看著周圍抹不去葡式味道的建築,我覺得我突然就喜歡上了這裡。
You see, birds in the sky, flying so high, got everywhere to go.
香港的寂寞在藏,而澳門的孤獨只需拐個彎。
一個人的旅途,品味寂寞,享受孤獨。
導航固執的認為我可以在河上行走,
於是我賭氣般丟了他開始亂遊。
無意闖進一處居民區,護欄都已生鏽。
有一位老爺爺坐在陰涼處眯眼小憩,
嗯,在快意裡感受陽光,是我。
安德魯的蛋撻讓我大失所望,
特意跑去瑪嘉烈卻發現因節假日休了店。
罷了,離了這群烏泱泱,
我還可以選擇拐進遠方。
四、
或許是因為我輕鬆了起來,第二次搭乘公交時,遇上了好心的人,一路親力親為,帶著我走進了賭城的中心地帶;去吃海鮮時以為能刷卡,於是沒帶什麼現金,買單時店家看著我彷彿被雷劈了的臉,直接給我減了錢。
啊,我親愛的盆友,你看生活還是處處充滿了陽光啊巴扎嘿。
來澳門之前,有朋友慫恿,賭吧賭吧,不賭不澳門。
然而當時的我高冷的說:賭錢這事兒我在新加坡已經幹過了,一次新鮮二次乏味,況且我也沒什麼時間。(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並沒有什麼錢。)
很奇怪,我很少對一項活動產生持續性的興趣。打擼如此,麻將如此,德州如此,甚至曾經一度還蠻喜歡的狼人殺,也是如此。
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是一個需要新鮮感的人。我沒有辦法在一段穩定的狀態裡,安分守己,因此常常妄自胡來。
在某種程度上,旅行算是我的一個放縱性的自我療養。
所以同樣在某種程度上,我媽應該挺煩我。用50歲的心態想,如果你有一個女兒,旅行從來不報團,經常已經辦了簽證買了機票定了酒店才跑過來跟你說:媽,我要出去一趟。
而且經常是一個人出去一趟。不帶商量。是不是很煩。
有人說你不要這樣,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仔細的想了想,自我調侃,還好我沒有晚上必須要出去溜達的習慣。
之前有一期奇葩說討論了一個辯題:生活的暴擊是否值得感激。
我是站反方。
那些生活給的大大小小的暴擊,或是讓我曾經一度抑鬱絕望。而絕處逢生時重新站起來的力量,來源於曾經獲得過的溫暖。
從另一角度來說,我不期待暴擊過後會有陽光,然後我可以感激陽光。
我只知道暴擊過後如果倒下,會讓那些溫柔的人痛心失望。
我希望每一個他們給我的笑容都是值得。
所以我告訴自己我要好好的活。
沒有多少現代感的澳門建築,
在滿腹現代感的澳門街中,
是別有一番滋味,
繞在心頭。
回憶澳門的時候,
發現並沒有出現什麼高樓。
或許他並沒想正經的成為一個都市,
而是在海上,閒適自在的遊。
著名的大三巴牌坊,人山人海的地方。
為表敬重,匆匆拍了張正面,
拐了彎,找個沒人的地兒發呆。
風聲,鳥聲,人聲,走路聲……
一朵絕境裡開出的花,
是黑暗的盡頭救火的白藍相間。
陰沉,你討厭陰沉。
還好,最後的最後,
終於,等來了陽光。
再見,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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