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東京機場

2018年最後一天,我們從北京乘日航飛往東京,往返四飛票價每人3833元人民幣。
飛機上餐食很精緻,每份套餐裡還配一盒哈根達斯冰淇淋。空姐服務熱線周到。機艙內還貼著謹賀新年的對聯。快到東京時,空姐示意我們看窗外。原來銀色的富士山在機身下方。

到東京羽田機場轉機去青森。轉國內航線需要重新托執行李,我們一行人基本是去八甲田滑雪的,所以都是大件超規的行李包,裡面有雪板、雪鞋、頭盔等滑雪裝備。在我們大包小包的準備上安檢傳送帶時,工作人員示意我們行李由她們來搬運,這大大減輕了我們的負擔。看著她們提著沉重的雪具從傳送帶送到大件行李託運處,真心讚歎機場員工的服務。

羽田機場非常大。各種糕點零食小吃非常多,做工精巧細緻,看著很有食慾。有一家地道的味曾拉麵很不錯。在這裡購物、吃飯非常方便,就是不提供熱水。好在保溫杯裡有熱水,在安檢時喝了一口而沒倒掉。否則真不習慣大冬天喝涼水。

在日本我見過的所有洗手間都是智慧馬桶。在寒冷的冬日坐在暖暖的馬桶上很是享受。每個衛生間都乾乾淨淨。配有整理床,哺乳室,換衣間。服務設施很完善。

二、住宿

下午入住青森市區溫泉中心酒店。標間人均400多元人民幣。含早餐、免費溫泉。酒店房間很小,但非常乾淨整潔,功能齊全,該有的都有。酒店服務員每天為客人換床單被套、浴衣、毛巾、拖鞋等。只要你用過了,第二天一定要換掉。還為住店客人送上祝福小禮物,很溫馨。
酒店後面就是古川海鮮大市場,向西北步行約10分鐘可達青森站,碼頭,睡魔館,農展館,觀光大樓等。向東北步行5分鐘左右就到了熱鬧的市中心。

三、泡湯

日本的泡湯名目繁多很講究。泡湯之前要極認真地先洗澡。淋浴區每個噴頭下有一個小盆、一個小凳子。坐著慢慢搓。洗完之後人們會把用過的小盆和凳子沖洗乾淨放回原位。溫泉除了藥浴,蘋果浴等花樣繁多的池子外,還有一個冷水浴。當地人毫無畏懼地在冰天雪地的季節像泡溫水一樣,從容地走進冷水中悠然自在地只露出一個頭。我試著伸進一隻腳,真涼。她們能冷熱交替地泡,很佩服。

四、早餐

酒店包含自助早餐。餐食豐富。有青森特產做的食物。著名的青森大米超級好吃。海鮮湯裡扇貝片,鮑魚片,香茹片乾貨多多。咖啡、牛奶、果汁等飲料齊全。牛奶又是涼的。
進入餐廳大堂之前要脫鞋。餐廳裡,人們靜靜地吃自己盤裡的食物。取餐檯上,人們吃多少取多少,沒有浪費,用餐完畢將餐盤送到返回口。
在我鄰桌有一家四口在用餐。兩個男孩分別是三歲、五歲左右。當他們一家吃完飯,我注意到他們的餐盤裡沒剩任何食物和飲料,離開餐桌時,桌上、地下乾乾淨淨,椅子推回原位,一切就像沒有用過一樣。服務員極少擦桌子,來回巡視僅僅是不停地新增整理自助餐檯上的食品和飲料。

五、公交車

我們坐車去八甲田雪場。大巴進站後,白髮蒼蒼的司機首先下車,冒著風雪用腳為上車的乘客蹚出一條通往車門的雪道。在回來的公交車上,一個站在車門附近的乘客因為地板上有水不方便放下大揹包,老司機示意乘客將沉重的揹包放在司機腳邊乾爽的地方。
一天我們要去一家體育用品店。在公交車站,我們拿著地圖詢問司機:這家店附近是否有站?能不能停車?司機拿著地圖極有耐心地倒著看、正著看⋯⋯。足有10分鐘也沒確定下來,車上的乘客安安靜靜地等待著,沒有人表示不耐煩。倒是我們為了不耽誤他們時間,主動下車。冒雪步行40分鐘才到達。唉!溝通不利。公交司機的英語水平也不比我強哪去。雖然沒坐成車,但司機的耐心還是讓我很感動。他們的服務意識,為乘客著想的敬業精神是發自內心的。退休前我也當過大巴司機,曾經評過三星駕駛員。但日本同行的服務讓我望塵莫及。向日本同行鞠躬,並致以深深的敬意。

六、迷路

第一次出門逛街,從大商場出來,漫天大雪。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片。找不著北了。一個同伴說認識回去的路,跟著他我們越走越遠。發現走錯時,已經離駐地很遠了。
天黑了,雪越下越大。周圍灰白一片,分不清東西南北。導航也沒電了。我焦急地拿著地圖到路邊店裡問路。每個被問到的人,不管當時忙什麼,都會立刻拿起地圖仔細看著、用筆圈出當前位置,然後告訴我過幾個訊號燈左轉,再過幾個訊號燈右轉,甚至走到街上給我指方向。就這樣,邊走邊問,在N個市民的熱情幫助下,拿著酒店給的地圖,我們一行三個60多歲的老人,終於平安回到酒店。雖然滿頭滿臉的雪,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七、小吃和景點

日本的小吃非常不錯。各式各樣的小吃很合我們的口味。買了兩個紅毛蟹,雖然很肥,肉質遠比不上青島的大海蟹。青森盛產蘋果,感覺味道也一般。
一天晚上,我們倆人出去吃飯,看到一個很有特色的小店。進去時正有兩個空位。我們一邊談著店裡雅緻的裝修,一邊評論著碗裡的美食。當心滿意足地吃完晚餐走出店門時,驚訝地看到店外雪地裡有六七個客人在風雪中安靜地排隊候餐。這場景著實令我吃驚。我如果知道外邊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一定會很快就吃完的。又一次感動了。
當地居民的秩序意識,環保意識,公德意識和個人修養,又一次讓我歎服。自愧不如。
青森站的北邊海岸線有一艘五層的八甲田丸號聯絡船,現已改成博物館。農展館,睡魔之家,青森觀光物產大樓等景點相互位置不遠,值得一看。坐在觀光大樓頂層的西餐廳裡吃著美食,俯看海邊的美景,愜意無比。

八、國際大合作

青森地區降雪量很大。夜降雪60一90釐米是常態。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地上一會兒就鋪了厚厚一層。天氣預報往往很低調。預報降雪量4釐米時一般都會下40釐米以上。公路兩側的雪牆有2米多高。
因為是天然粉雪,雪層厚,雪質好,舊雪時時被新雪覆蓋。氣溫僅在零下十幾度左右。因此,八甲田滑雪場被公認為優質雪場。每年冬天都會吸引很多世界各地滑雪愛好者的眼球。

一天,在去雪場的路上堵車了。長長的車隊安安靜靜的等待著。一顆大樹被大風折斷,巨大的樹幹像單槓一樣橫在公路上。樹的兩端分別嵌進路邊兩米多深的雪牆裡。
車上的人紛紛下來,大樹周圍站滿了各種膚色各個國家的男人。大家吼著號子、努力著、奮力地試圖抬起路障。然而巨大的樹木紋絲不動。最後還是森林救援隊趕到,將大樹分別鋸斷。人們忙碌著將鋸掉的樹幹樹杈抬到路邊。在各國公民的共同努力下,半小時左右樹木被清理乾淨,道路恢復暢通。
我們的大巴司機並不急著趕路,而是把後面的小車讓到前面才開始起步。又感動了。又一次對日本同行的車徳肅然起敬。
在雪場,我們見到一個6歲左右的小男孩,光著腿站在雪地裡,嘴脣凍得發青,渾身不停地哆嗦。我們大吃一驚,同伴是個醫生,猜測說可能是小孩子摔傷了,家長為其冷敷。如果真是這樣,用這種方式治療,不知我們的家長能否接受。

九、八甲田山頂

坐著容納一百多人的廂式纜車向山頂出發。
八甲田雪場的設施很簡陋,山下、山頂各有一個不大的房子,沒有䁔氣和空調。兩個不大的取暖爐放在房間中央散發著微熱。也沒見提供熱水。唯一䁔和的地方就是衛生間。馬桶蓋很熱,天花板上電䁔氣很熱。與國內的北大湖、萬龍雪場裡巨大的多功能休息大廳無法比。把我們幾個上去觀光的遊客凍得夠嗆。

到達山頂,頓覺寒風剌骨,白毛風裹著大片的雪花轉著圈地圍著你打旋。眼前白茫茫一片混沌,視線僅有幾米遠。大風吹得人站不穩,真怕刮山底下去。人們有秩序地排著隊分㪚到各個雪道,盲滑。
滑雪確實是一項鍛練意志的運動。摔倒了,爬起來。爬起來再摔倒。人摔到山下,雪板在山腰,掉進雪窩子裡爬不出去、騎到樹杈上下不來、無法自救。大喊大叫地呼叫隊友,險情不斷。
判斷誰滑得好不好,不用上雪道,看雪服上的雪就知道。雪服上雪多的就是滑的不熟練老摔跤的。滿頭滿臉都是雪的,那這位不是來滑雪的,是專門來摔跤的,走錯了場地。
儘管跟頭把式地摔倒,當你哪次順利滑到山底,那種征服雪山的興奮與喜悅著實讓人成就感爆棚。這大概就是喜愛這項運動的人明知要摔倒,偏向雪山行的動力所在吧。

第三天上午。風停了,雪小了,遮擋在眼前的面莎被太陽收起。山頂終於露出美麗的真容。形態各異、極具特色的樹怪,千姿萬態,翹首弄姿。有的像倒掛的猴子,有的像奮蹄的奔馬,有的像依偎在一起的情侶,有的像拄著杖的老翁……。美輪美奐,變幻無窮。
銀裝素裹的山巒,重重疊疊,連綿不斷。極目遠眺,遼闊的海洋碧藍無邊。藍色的海岸線映襯著巍峨壯麗的銀色雪山⋯⋯欲誇無詞,美爆了!

十、購物

我出外旅遊極少購物,一是沒什麼品位,也不喜歡金銀首飾之類的飾品。二是生活簡單,不追求名牌,穿著舒適合身就是最好。三不迷信外國,自信國產的東西不差。但遇上物美價廉的小商品也會買一點。

在青森車站最大的藥妝店內,免稅商品結賬時,我共買了四千多日元的商品,收銀員有意無意地多收了500多日元。第二天我提著沒開封的商品去找店家,雖然多收的錢退還了,但損失了支付寶一個35元人民幣的紅包。店員也沒有任何道歉的表示。
我可能是當地極少數購買商品後能及時核對小票的外國人。因此建議大家在購物時一要看清產地。許多物美價廉的商品都是Made in China。二要看清每件商品的價格,數清所買東西的件數,看不明白小票,買了幾件東西還是能數明白的。最好是在貨架上對商品和價格進行拍照。當心商家的不良行為。

十一、公德與秩序

公徳:在日本的大街小巷,很難找到垃圾桶。在酒店裡,只有前臺咖啡機旁,有一個垃圾桶。但大街小巷乾乾淨淨。極少有人在公交車、地鐵、街頭等公共場所吸菸、吃東西、大聲喧譁。公民的文明程度普遍較高。日本的公交車上,地鐵車廂裡是不能吃東西,禁止打電話的。因為你會影響到別人。飯店吃飯時,只在返回口旁邊有一個垃圾桶。有些公交站亭內掛著除雪用的鐵鍬,以備雪厚時候車人自助剷雪用,卻沒有垃圾桶。
一次從雪場返回的途中,一個同伴餓了,掏出一塊巧克力,我提醒她不能在公交車上吃。果然,司機見她在吃東西,立即帶上口罩。好尷尬哦。
秩序:在日本的這些天,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有秩序。司機開車有秩序,車與車之間互相禮讓。人與人之間有秩序。乘車有秩序、吃飯有秩序、購物有秩序、過馬路有秩序。無論在地鐵、公交車站、遵守公共秩序,已成為公眾的自覺行為。
以上是我日本之行的個人感受。走馬觀花似的一點浮淺認識。與政治無關。受文化程度所限,若有不當之處,敬請讀者諒解。
2019.1月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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