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這是一篇回憶我在2020年春節獨自騎行縱貫越南的遊記。原本作為騎行小結髮表在某騎行軟體上,該軟體寫作功能較弱,故言語簡潔;現原文抄錄,僅作細微調整。以資留念。

啟願

騎遊千里,是平凡生活中的瑰麗彩虹。
去年(注:2019年春節)環臺將近結束時,我忽然湧現出靈感——下一個目標:由北至南,縱貫越南!
那將是多麼美好啊!為了這個一念永恆的心願,我輾轉反側,別離親人,再次扶車前行,朝向這“百越之南”的蜿蜒山河而去。

河內,機場
越航新開通的深圳至河內航班,於凌晨抵達河內內排機場。打包好的自行車託運很順,雖然超規,但深圳的越航櫃檯沒有額外收費。可我知道這是碰運氣,不是必然,每個航空公司做法不同,甚至因人而異。
越南簽證提前辦,很容易,比落地籤要方便。進關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問題。提前買好的電話卡也是即插即用,網速流暢,還含有一點話費,價格也不貴。
最重要的是車到了,行程就可以開始了。

裝車用了一個小時。我不是很麻利,帶的工具也極有限。因此一上來就遇到一個問題——打包時的困紮帶就解不開。我找旁邊攬活的司機大佬幫忙,他馬上找來一把大剪刀,很快就解決了。走時我感謝他一點小費,他很開心。跟越南人打交道的第一面,感覺還是很友善和淳樸的。

D1 河內

天剛矇矇亮,也有些陰沉。
走出機場,1月的河內清晨還挺冷,有風。給我的臺灣產的捷安特小車留影,它即將隨我啟程。我有15天的假期,預計今天在河內遊玩一天,最後一天在胡志明市停留一天;其餘13天,將是這個狹長國家由北至南1800多公里的公路行程。

和騎行臺灣一樣,這次我用的也是百度導航,雖不精確,但大致可行。只不過,如果選擇騎行導航,就走上這樣各種莫名其妙和難以通行的小路。如此兩次後,果斷改成汽車導航,走大路,好多了。

跨過紅河。

河內西湖,這是到達市區的外圍邊緣。距離機場約25公里。
我在著名旅遊嚮導書《孤獨星球》(簡稱LP)上瞄的美麗早餐、和在地圖上定位的湖畔景點(泰和塔),根本難覓蹤影。我明白了我所憑藉的資訊準確度並不高,不能苛求。早餐沒著落,只好在路邊攤來一根法棍,味道一般。開局不理想。

不過在西湖邊的徘徊也有重要收穫。找到一間自行車店去打滿氣,並請小哥幫忙把我手緊的腳踏螺栓再上緊。這位小哥很熱情,會英語。腳踏螺栓倒是手擰的挺緊,但他發現我的曲柄鬆動了,這可是個大問題!他幫我拆卸下來重新上好,也沒有收我的錢。騎車人真是個溫暖的大家庭啊!

在市區參觀的第一個景點是文廟。只是碰巧方便,但我覺得挺有意義:文廟不僅意味著尊師尚文,更重要的是它代表著中央政府對邊遠地區的開化,是中原文明對這塊土地長期的開發和統治的象徵。

略過的地標:胡志明紀念堂、中國大使館、革命戰爭博物館、列寧公園、火車站、歌劇院等。
踩著自行車逛城市是最愜意的了:比公共交通快捷,又沒有機動車的麻煩。
以自行車的尺度來看,河內也不大,到哪裡都是一會兒的事,很輕鬆。

還去了華盧監獄博物館、婦女博物館。華盧雖然人氣很旺,但還能感覺到恐怖和壓抑;婦女博物館大多展覽都是圖片和文字,看不懂,但它的本身就說明對婦女的重視了。
越南的景點門票都超便宜,都是人民幣幾塊、十幾塊錢的樣子。

國內銀行沒有越南盾現金。聽大家經驗是用銀行卡在有銀聯標識的櫃員機上直接取。櫃員機很多,有銀聯標識的也不少,但我帶的建行儲蓄卡去哪裡都取不出來,都顯示“不受理”。是什麼問題呢?
還好我恰好有美元,帶了點,今天都是用的美元小鈔,雖然都能接受,但換算的吃力,而這樣用顯然不划算。
用美元換越南盾的地方應該挺多,我卻沒找到。銀行櫃檯嫌我的紙幣舊,也不給換。一時沒錢可用了。

午餐米線,越南的米線可是很有名的。這一碗算是豪華版的,花了我一美金加一萬盾(景點買票找的),合人民幣10塊錢,也不便宜呀。
今後就要和米線、法棍一起過日子了。

兩點多,民宿可以入住了,趕緊去休息,補補夜航班機的覺。
民宿在愛彼迎訂。越南民宿價格便宜,基本100元以內能找到滿意的,尤其在自行車旅行不怎麼挑地點的前提下。
這一間是典型的民宿,在一棟有點年頭的法式別墅裡,外表其貌不揚,裡面很寬敞,舉架高,就像廣州江邊那些百年大廈那樣。住的很舒服。

爽爽的睡了一覺。晚上到還劍湖邊的老城區逛逛。還劍湖是個漂亮的小湖,老城區熱鬧。

這裡換匯的就很多了,我在一間旅遊公司換的,聽說還有金店等也都可以換。匯率明碼標價,還分大小面額匯率不同,太舊的鈔票不收。
我還看到有寫著“微信、支付寶換匯”的,但遺憾沒去瞅瞅。我帶的這點美金換的錢肯定不夠用。

忙碌了一天,終於找到點感覺,能悠閒的看著這個城市。
這家幹撈米粉超級好吃。出道即巔峰,以後再也沒超越過。

河內大教堂,夜晚不斷變幻著光彩

舊東門。規模有點小

迷人的燈光夜市

龍邊橋,跨紅河的交通要道。戰爭期間被打的千瘡百孔,卻總能起死復生。今天仍保持著鐵血的姿態。
橋上飄起毛毛細雨。我已捕捉了足夠多的夜色,趕緊回程罷。

第一天,河內,64公里。遊覽+準備,進入狀態。

D2 河內——清化

早晨,又從一碗可口的米粉開始。

昨天的180美金換了4124千盾。今天開花。
越南盾最小面值是500的,極少,所以最後三個零基本沒用。他們採用科學計數法,千進位制,所以一般說價錢多少,後面自動要加000。比方說價格30,就是30千(也有人通俗的稱為30塊),即3萬。而我們喜歡萬進位制,一萬越南盾等於3元人民幣。算起來總是有點小別扭。而且越南盾各鈔面的辨識度不是很高,零又多,不要看花了。
最大面值是50萬(500千),相當於人民幣150元。

河內市內真是可以用車水馬龍來形容,這兩天下雨地面泥濘,市內騎行顯得頗為跋涉。

好不容易出市區了,才發現揹包竟然忘在吃早餐的地方了!已經走了擁擠的七公里!只好回去取,幸好還在;一個小時浪費了。

出了市區,直接上了高速,過收費站也沒攔。看著路邊不時站著等車的人群,就知道不規範。
第一次騎高速,汽車不多而且規矩;路面狀況當然是太好了,又平又軟又抓地,可以輕鬆的騎到25公里時速以上,耽誤的時間有望趕回來了。

騎的正歡,出狀況了:早餐那點米粉根本不夠,兩下就餓了,而且餓的很慌。我沒有帶任何吃的——沒想到是高速啊。也不知道多遠才有服務區。只好找停車休息的的一家人要點吃的,那女士趕忙給了我一份小孩的餅乾飲料;臨走又給了我一份。太好吃了,簡直是救命了!
我們常常因幫助別人而快樂;現在也能有求必應,獲得珍貴的幫助,十足令我感恩、感動!

高速上騎行留個影。
等碰到服務區,趕緊大吃一頓。這個葉子包著的米做的東西不太容易欣賞,充滿這種葉子的怪味。

一點左右到寧平,離河內已經走出了90公里。下了高速,準備去三谷。
找一個挺漂亮的咖啡店再吃一頓。越南生產咖啡,質量優良,隨處可以喝到。果汁也很好,非常新鮮。這一餐90千盾,27元。

三谷是世界自然遺產地,喀斯特地貌很雄偉,是《金剛.骷髏島》的拍攝地。主要的遊玩方式是乘船遊覽;我則是騎車看看就好了。在今天煙雨燻蒸之下,層巒疊嶂的山石間確實彷彿有金剛和蜥蜴大戰幾百合的氣勢。

然後去看古都華閭。只選這兩個離得近的,白亭塔就不去了。
華閭來著了,這是真正的古蹟,是唐宋年間越南黎朝、丁朝的古都,規模雖小但特色鮮明,體現著與中原文化一脈相承又另闢蹊徑的風格。
遺憾的是,雖然古蹟上的文字都是中文,但導覽只有越、英、法文。

遊覽完畢已是四點。還有70公里路。想到北京時間已經是5點,還要走這麼遠路,感覺有點畏懼。
再往前走沒有高速了。這就是1A,越南南北主要公路,起點在友誼關,到河內是150公里。那麼這裡就是走出河內127公里了。

天黑前,買一包米餅。這裡的人們友善,只要你坐下,一杯茶肯定有的。
還有人比劃問我要不要抽水煙。我比劃說我不抽水煙,我要上廁所。

晚餐,路邊飯店的燻雞。然後安心夜騎。
夜晚的路況挺好,路邊畫白線的非機動車道比較寬,路面平整,基本都有燈光照明。汽車不多,開的規矩,這樣的夜騎完全可以接受,心裡安寧多了。

九點多到達民宿。是鄉村旅館風格,還可以幫忙洗衣服,挺好。越南多紅木,大廳裡總要擺一套豪華的紅木沙發。
今天騎行完成的不錯,停頓下來感覺很放鬆。比騎行臺灣的時候體力似乎又進步了。

第一天就騎了198公里,其中因為返回去拿包多走了14公里。在高速上的90公里趕回了一些時間,總均速達到23公里,與我的計劃相比完成的還不錯。景點看的也很充分,雖然最後到的有點晚,但夜騎不累也不險,都沒耽誤事。
總體而言,第一天算是很順利了,只是上午捱了一點餓。

D3 清化——榮市

今天的天氣還是陰陰的。“華為天氣”應用裡有當地的資訊,這兩天都有小雨。我選定這條線路的一個原因是越南受海洋性氣候影響大,冬天是旱季。所以只要不出意外沒有大雨,風向應該也是順風。
清晨,孩子們在踢足球,大媽們在訓練過年的腰鼓。城市井然有序,煥發活力。

早餐還是米粉、沾水、青菜,不同的是沾水裡放了烤肉餅,很美味。

繼續行走一號公路,越南的南北主幹道,學名叫QL1A,或者簡稱1A。狀況跟我們的國道差不多。車不算多,秩序很好,沒有玩命外道超車的汽車。這與LP上講的擁擠混亂的馬路完全不一樣。而我在國內找到的1號公路的旅遊影像,路窄山多,那應該是河內以北的山區。我眼前的路,還是很適合騎行的。
道路既不偏僻,也不擁擠。城鎮、村莊,貫穿期間。

路邊有很多水面,風景不錯。一路會跨過很多河流。有時鐵路也並行在一起,但是火車經過的次數很少。

午餐。看來無論米粉還是正餐,這一筐作為香料的各色生吃青菜都是少不了的。

下午四點,下雨了,躲進一戶鋪面避雨,跟服務員攀談起來,她竟然會講流利的中文,語調和國人完全一樣,只是有些詞不會說。她說這是在馬來西亞打工時跟中國老闆學的,同時也學會了馬來語。真是語言天才。就跟她問問當地的情況。
雨不停,只好冒雨走了。天上落的水不難受,而地上濺起來的水很快就打溼全身了,有點發冷。好在剩下的路不多了。原來的參考選項格盧海灘,早就不必考慮了。

晚六點,榮市到了。這裡是胡志明的故鄉,廣場上樹立著他光芒四射的雕像。書上說榮市在越戰中幾乎被夷為平地,現在看起來城市也不高;只是建築上很喜歡用燈光效果,搞的花裡胡哨。

今天愛彼迎上訂的民宿實際上是賓館,也是表面光鮮,房間很一般。旁邊吃飯的地方倒是很不錯:雞肉粉、雞肉粥,各來一份,味道都很贊!
吃完轉轉,街道很整潔,卻說不上繁華。有一處喜宴,在唱卡拉OK,唱得高亢動聽,但卻在這溼冷夜裡讓城市平添了鄉野的感覺。

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遇到下雨有點狼狽,一身泥水一身沙。進了酒店,先用這裡洗手間都有的“印度水管”把全身上下都衝一遍,連著衣服衝,還是第一次。不過盥洗完了也就舒服了。
有點悲催的是,沖洗揹包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騎行揹包底層拉鍊裡有個防雨罩……業務不熟啊!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晚,之後一直用它防灰,夜裡能當反光衣用。

D4 榮市——洞海

今天到洞海,直接距離就是200公里,走到就行,沒有計劃景點。
早上用風筒吹乾衣服時不注意,把風筒、騎行服、賓館枕頭都燒壞了,找管家認錯,賠了合人民幣90塊錢。騎行服破了個洞,剪掉洞邊燒焦的化纖還能穿,外面還有防風服。鞋那些還沒吹,只能穿溼的,有點遭罪。
早餐,還是沾水米粉。好吃依然好吃,問題還是——太少了。這樣的分量,恐怕要吃三份才能飽。

到洗摩托車的地方把車衝個徹底,舒服多了。收了5千盾,約1.5元。路上又找了個修摩托車的上點鏈條油,完美。

穿過橋樑、村莊、街道、城市,走過500公里路標。這是真實的1A,是不是很暢爽呢?

儘管一路補充,還是常常感覺餓。我決心騎一百公里到半程的一個城市才吃午餐。但在八十公里左右特別乏力,拖延吃飯還是不太好。
午餐在齊英市,這個排擋看起來挺旺,實際只有炒飯配洋蔥炒牛肉,炒飯想加個雞蛋,也忙不過來。

下午,見到了海灘,也終於出太陽了,心情不錯!路邊,呈現出不同的美景。

晚八點多,洞海到了。這是個美麗的海濱小城,氣氛浪漫宜人。民宿也很優美。走200公里,就為了在這裡落腳,一天的辛苦是很值得的!

一頓烤牛肉大餐,用米皮卷各種菜沾獨特的蘸料,香!

洞海的夜色很美!儘管已經騎了200公里,我還是願意騎著輕靈的單車把這個小城轉個遍。休閒騎也算是長途騎行的舒展。

三天內第二個兩百,加之昨天的雨騎也不輕鬆,今天已經很疲憊,上、下午的末端都累的不行。尤其到傍晚時,右膝蓋不時的劇痛、僵直,有時蹬一圈突然就卡住了疼的踩不下去,只好放開腳甩一甩再騎。
這三天是個小高峰,挺過來了,上半段就比較輕鬆了。

D5 洞海——東河

在陽光明媚的清晨甦醒,民宿準備了純正的西式早餐。
今天到東河,將跨越越戰時的南北分界的“非軍事區”(DMZ),而這裡正是戰爭最激烈的地方。我將去參觀最有代表意義的“維莫地道”。到東河的直接距離是96公里,到維莫要多走20多公里。

城市就在海邊,美麗的日麗江入海口,充滿濱海風情。一棟大教堂,被炸的只剩斷壁殘垣,訴說著這座小城曾經的創傷。

又來到昨晚看到的古城牆遺址,也叫廣平關。

出洞海不久又有個小城,應該是廣寧縣。我又停腳,坐在一個加油站的小桌子邊吃點東西。周圍的幾個哥們熱切的對我招呼,還給我一杯加蜜的糖的濃咖啡,味道夠勁兒!

路過學校,小學生們放假了,見到我就像見到外星人一樣大聲揮手喊“Hello”,我也跟他們揮手、擊掌。一路上,很多陌生人都會主動跟我打招呼,感覺很熱情、親切,熱切的鼓舞著我前行的信心。

午飯,在日麗海灘的白色沙丘的對面,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庭院吃飯,主人家的大姐非常熱情,給我做了魚塊、雞蛋。家裡孩子漂亮,老人友善。跟他們合影留念,難忘的午餐!

維莫地道在海邊,從大路左轉14公里。小路起伏,也還好走。

維莫村。休閒是人們的常態。

維莫地道,越南人民反美戰爭的典型代表。地道深而複雜,初進入感覺極壓抑,剛可一人通行。伸的開兩臂的地方,就是會議室。戰時的人們就在這樣逼旮的環境中頑強生息,年復一年。這樣的地道,越南全國還有很多。

地道的外面是大海,頗有衝出去就是一線生機的感覺。
離開維莫,沿著海邊的小路繼續前行,夕陽灑滿路面。

這裡是戰時南北越的分界線。有紀念碑和博物館。橋都漆成兩色。我來晚了,沒什麼可看。

東河到了,一看就是新興的小城。可以找到餐館吃正餐的晚飯,超市可以刷卡購物。

今天路程短,旅遊的時間佔了一小半。為了緩緩腿,騎行的很慢,膝蓋也果然沒再疼了。調整,難易結合,挺好。

D6 東河——順化

今天要去順化參觀皇城,上午騎行70公里,下午參觀。
專心騎行三個半小時,準時到了。屁股一直有明顯的刺痛,我反應過來,這不是肌肉痛,一定是生褥瘡了,書上看到過的。騎行褲昨天就沒洗,想著今天騎的少,這可不行了!要找點藥去。
越南的道路里程樁還有指路功能,這裡是1A公路800公里,距離“Hue”(順化)26公里。

順化到了。標誌性的年糕、“客先死”三輪車。

城牆;街景。

先到民宿。這一間大約110元,非常漂亮。在一棟氣派的別墅裡,裝修大氣優雅,房間很高很舒服,陽光充足。
趕緊洗澡、洗衣服,好好晒晒陽光,之前不是悶在屋裡就是晒月亮。人洗完了也懶散的很,真想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睡一覺。可是不行啊,好不容易來一次,旅遊也要馬不停蹄呀!

今天很熱。路過一家奶茶店,先來上一杯冰飲解解渴。

順化皇城,是越南末代皇朝阮朝的都城,時間大約是從19世紀初到20世紀中期。近代越南遭受了法國、日本、美國的殖民和侵略,古蹟大多被摧殘,歷史也沒有很好的延續。皇城的輝煌與破敗一併呈現在眼前。

夜晚的順化依然精彩。我終於找到了一家LP推薦的美食店,吃順化年糕。可能是年關臨近,品類嚴重不足。還有就是老問題——量太小了。
吃完,斗膽去做了一次按摩,因為感覺到身體實在該修修了。還好,平安順利,免小費,90分鐘泰式,合人民幣100元左右,估計這是旅遊區價格。平時極不受力的我,這次怎麼被折騰都無感,看來身體是太疲憊了。

民宿隔壁恰好就是一家藥店。我在網上查了一下,褥瘡要用紅黴素軟膏。再查到英文遞給店家,順利買到了。太好了,今天把衣服,面板,骨架,全都修理了!

今天的大部分內容是旅遊。上午騎行,下午參觀,晚上休息,非常不錯!

D7 順化——峴港

今天將翻越海雲嶺。海雲嶺是越南南北的地理分界線,是1號公路上的皇冠,就好似環臺的壽卡驛站一般。峴港被譽為“人一生必去的50個地方之一”。直接距離125公里。

路已經有些起伏。山邊的田園很美。與一個賣椰子的美麗小姑娘合影。午餐的海鮮飯也很香美。

這裡是長達十公里的靈姑海灘,它的特別之處在於一邊是湖,一邊是海,道路穿行在熏天湖海之間。
午餐的地方選的也很準:往前正是上海雲嶺的分岔路,分別去向隧道和盤山公路。隧道看起來很長,估計不讓自行車走;而我當然也想走盤山路,攀上海雲這個至高的公路明珠,看無盡山海美景。

上山了,坡路和海景一浪一浪的湧來。
騎摩托兜風的很多,呼嘯著一窩蜂的上下。我卻不覺得這多有趣,反而覺得唯一騎自行車的我有無與倫比的優越感。

半山腰看到900公里路標,距離胡志明市901公里。那麼這裡正是1號公路到胡志明市的半程點了,正好在海雲嶺上。

終於到了,500米高程。上面除了無盡海景,還有的就是戰爭的遺蹟。
一位大方美麗的女生在坡頂用漢語對我喊:“加油!”就衝她篤定我是中國人,我就對她充滿好感。原來她是剛從國內參團過來的——來自已經封城的武漢。今天早上,武漢封城,她們好在是凌晨的飛機。好久沒見國人,熱情的聊了幾句。後來,各自回到疫情嚴峻的祖國,她很好,大家都安好。

下山的路像飄帶,卻不能一溜煙下山,美景太多了。遠處的地平線不是島,而是半島——峴港著名的山茶半島。
而腳下的峴港灣,就是1965年美軍參加越戰的登陸地點。

下山後本來路程不多了,但風很大,只有18公里的時速。要在4點前到峴港去看佔族雕塑藝術博物館;又因為導航位置不夠準確,快5點才到。

還好堅持來了。石雕不都是很酷很嚴肅的嗎?這些也太放飛自我了。

峴港大教堂,粉紅色的教堂,也叫雄雞大教堂。

天黑前到民宿,收拾一下準備晚上看夜景。民宿新潮又舒適。

這回在櫃員機取到現金了,但用的是信用卡,儲蓄卡還是不行。信用卡的收費肯定會貴,至少多三美元一次的髮卡行手續費吧。

繞著丐河上的幾座橋轉個大圈,看峴港夜景。峴港就是越南的香港。

今天騎行125公里,還是比較輕鬆的,路上很多美景,海雲嶺略有挑戰,但景色遠超疲勞。晚上峴港更是精彩紛呈。

D8 峴港——會安

今天除夕了!從峴港到會安去過年。只有30公里路程,一路美溪海灘、五行山美景相連。

海灘上的簸箕船

五行山之水山。應該還有金木火土山,但開放的只有水山。

水山再往前不到二十公里就到會安。這是一座古城,卻充滿明媚和新奇。閒散的遊人騎著自行車,老外熟練的操著筷子,吃路邊攤的米粉。

到了民宿,是城鎮邊緣的一戶農家,溫馨舒適,又很通透。主人一家很友善,家裡面在張羅著過年的事。

拖著略帶疼痛的雙腿閒逛古街,欣賞年景;民宿小酌,樓頂賞河對岸跨年煙花。
會安是早期中國商人開埠的古港,有著濃郁的中國風情。環抱在“tet la tet”新年歌曲的迷人旋律中,沉浸在傳統而熱烈的氣氛裡。我騎行千里、又滿懷期待;在異鄉的新年,像是騎行的慶典,暢享歡快,又難免有一絲孤單。獨特的旅行有著勇敢的開始,也期待著輝煌的終點。

前半段,八天行程960公里,河內出發,至會安過年,總體順利平穩。後半段艱苦卓絕,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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