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認為人一上小學便入了江湖。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她要用另一種邏輯生存,我也會換另一種邏輯相伴。抓緊學前的「純玩時代」,帶孩子去花花世界大玩兒幾場,也可說是為父母者,對孩子的一種告白。否則等女大十八,你跟她講當年「含辛茹苦」,她聽不進。唯一她所知的,便是六歲那年,你欠她一次迪士尼。

原定五月中旬帶Ann去美國,卻因種種原因不得不cancel全部行程。屈指掐算便知夏秋兩季無暇出遊,只有趁春光大好,南下香港做學前最後一搏。

可一路親密接觸的並無春光,淨是春雨。

【TIPS ❶】四月中旬在香港穿什麼?
皮靴打蠟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當雨鞋穿。去往熱帶、亞熱帶地區,面板衣(即空調服)一定要帶。首先防蚊,其次室內外溫差太大,穿面板衣防止著涼,隨身收納也方便。

旁門左道的悠遊思路

香港我們不是第一次去,澳門倒是頭一遭。隨著【港珠澳大橋】的落成,帶娃遊港澳其實可以換種思路。把坐擁迪士尼的【大嶼山】與【澳門】歸入一途,摒棄未見得適合小童的九龍與港島。

旁門左道,不是標準的港澳遊,卻很適合像我這樣單獨帶娃行走。

第一程 香港迪士尼

三年前,Ann兩歲半。帶她來香港沒去迪士尼。那時候她不知道什麼是迪士尼。三年後的今天,在去過東京、上海,並差一點去加州之後,別的樂園她未必知道,單知道迪士尼。

4月11日,到達香港機場已快17:00,我們乾脆吃了晚飯後才乘BUS去【東湧(chōng)】。乘地鐵去迪士尼的,必須從東湧出發。東湧是整個大嶼山的樞紐,在島上去任何地方都要經過這裡,也是港鐵最西邊的起點。【東薈城】是東湧的地標,吃、買,都很便當。B1層有個不算小的超市,可以補充生活用品。想了解東薈城更多請參考://www.mafengwo.cn/gonglve/ziyouxing/95614.html?cid=1010616

【TIPS ❷】八達通要買嗎?
八達通畢竟方便,在香港連乘船都可以用,在任意地鐵站都可以退卡。但是退的時候他們要收你每張卡11元港幣(買時不講明),雞賊。

【TIPS ❸】迪士尼附近有便利店嗎?
建議在東湧的7-11買好水果/三明治/泡麵(韓國貨味道不錯)作為早餐。為什麼要在東湧買呢?因為根據在東京和上海的經驗,迪士尼附近1公里之內你都不會發現便利店的。

只要你在非週末非節假日的21:00左右乘【迪士尼線】,你就等於是乘了一趟「唯我獨尊」迪士尼專列。

4月12日上午,我們一路晃盪進香港迪士尼。帶孩子出門一定要有這種心理準備:慢慢悠悠來,什麼都不要急。唯二需要關心的,一是孩子不能丟,二是【隨時上廁所】。只要一天下來孩子沒有拉褲襠,你便是人生贏家。

在東京,在上海,在香港,我們三遊迪士尼,三次趕上雨天。下雨總是讓人膩味,而在東京就明顯感受到賓至如歸,心情反而大好。相比之下,香港在人情味上冇加分。

一路上遇到的專案全是閉門羹,問STUFF,說有雷電警報,戶外專案一律停止。問什麼時候再開,漫不經心回「看天咯」。於是我們走走就坐下吃中飯。

在攜程上訂的酒店,所以順手買了【三合一餐券】。券上寫「每份套餐都包含一瓶汽水」,但是你點成人餐就有汽水,點便宜幾十塊的兒童餐反而不會有汽水,只有純水。如果你想把兒童餐的純水換汽水,還要付17元現金。香港就這樣,會嚴格執行規定,知道底線在哪,卻很少與人為善。殖民地頑疾。

水足飯飽,天剛好開了眼。STUFF們悻悻地上了崗,這下輪到我們猖狂了。此一時,彼一時。

香港迪士尼樂園

上面一張怎麼拍的?能上蜂首再揭祕嘍。

這次在香港終於坐上了小飛象,也算彌補了在東京和上海的遺憾。平心而論,還是東京和上海的遊樂專案更吸引我。尤其難忘東京的【西部沿河鐵路】、上海的【加勒比海盜·沉落寶藏之戰】和【翱翔·飛躍地平線】。香港這邊最精彩的,在我看來是【森林河流之旅】,尤其最後被噴一腦門熱氣!至於各種真人表演的水準,只能說異國演員很專業,行頭也到位,而本地演員不可謂不賣力,但是水準就顯單薄,出彩者少,感覺不如東京和上海。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彩燈的光暈,讓傍晚的迪士尼樂園看上去那麼不真實,這便是美國人的過人之處。他們極富創造性,總能帶來一場樂觀新奇。美國人有時折騰過了頭,但還是要感謝地球上好歹有個美國。

酉時已過。東風夜放花千樹,你正翩翩起舞。

半年前在東京,你還黏在推車裡,不敢坐旋轉木馬,而今在港,你已吵著要去排隊。我不同意(因為要趕去吃晚飯),你就悻悻地跑開,撩開欄繩,想靠轉馬更近些。

未知何夕,你將會正式脫離了我,留下鬢白如霜的為父,笑憶今夕這寶馬雕車、鳳簫聲動。我是最不怕孤單的,只怕沒有回憶。

遊客們三三兩兩,圍觀著團團轉的木馬,柔美瑰麗的燈火,叫我也出了神。卻是想到了飛蛾。明是那種結局,飛蛾卻不怕撲火,投入這一片璀璨中,義無反顧。

晚飯過後的20:30,所有遊客都集中到美國小鎮,迎接香港迪士尼獨有的【迪士尼光影匯夜間巡遊】。

香港迪士尼樂園

美人魚、小叮噹、胡迪、巴斯光年、賽車總動員、唐老鴨……隊尾的一個是米奇。等遊行結束,人流湧過來,你還痴痴朝著那大鼠揮著手,神情是那麼專注虔誠,都不怕被踩到,戇大來兮。而看你投入,我便歡喜。

一眾散盡,你膩在花壇前流連忘返,我亦不忍。何嘗不想「再來一場」。

人生如戲,總有起伏折轉。一夜魚龍舞,終有落幕時。無可顧盼,亦莫回首。只有愛你的人義無反顧獻上的那份愛,歷久彌新,永不散場。

第二程 迪士尼探索家酒店

在東京,我們住過迪士尼大使酒店(Disney Ambassador Hotel Tokyo),那是一個標準的美式設計、日式服務的酒店。在上海我們住過迪士尼玩具總動員酒店(Toy Story Hotel Shanghai),那是一家各方面類似如家、但房費比如家貴十倍不止的酒店(春節期間)。

來到香港,我們選擇了迪士尼探索家酒店(Disney Explorers Lodge),事實證明是個好選擇。他們的標準客房,放兩張1.5米大床,意味著可以住4個人,很適合當下有二孩的四口之家。但我不確定是否每個房間都這樣。

4月13日,原計劃一早乘昂坪纜車去昂坪市集和天壇大佛,這雨一下,就讓我們知難而退,避在酒店耍了一上午。酒店靠海,沒有沙灘,但有花園和泳池。這個季節我們不會下水,但是沿著海邊和花園走走,心情也不錯!

中午11:40,我們再次出發,踏上去大澳漁村的行程。

一個人帶著孩子旅遊很費神。想照看好孩子,鏡頭就不可以頻頻對準當地風物。當她在你的鏡頭裡,你方確定她是安全的。

第三程 大澳漁村

還是先來到東湧,並在地鐵站裡退掉了八達通。接下來的市內交通,只靠現金。

從東湧去大澳有兩種選擇,一是乘【嶼巴11】,總站到總站,走南部山路開過去,從上車到下車,45分鐘。我們去程就是如此。二是乘【富裕小輪】,碼頭到碼頭,基本也是45分鐘。價格來講,船票貴些,但是輪渡勝在有廁所。輪渡不是每個時間都有的,BUS倒是15分鐘一趟,不間斷。

附富裕小輪官網://www.fortuneferry.com.hk/

我們在大澳住宿【大澳文物酒店】,據說是村裡唯一一家正規酒店。假如你也想住,務必記得下午【趁早到達大澳】。從大澳車站或碼頭,步行去酒店要1500米。或者花錢(據說一個人100港幣)僱漁民的小艇過去,但是18:00之後這項服務就停了。我們到大澳是18:10。

先吃晚飯吧。大眾點評一下,選了【橫水渡小廚】,據說本地人去捧場得多。發現還真是。旁桌一位穿白衫扎馬尾的阿姨,第二天一看,竟是碼頭那家魚丸店老闆娘。

中國人吃飯就是風風火火。人未到,聲先至,一桌人猶如暴風驟雨。吃完飯,說走便走,碗一撤,桌一抹,彷彿不曾有人來過。你望向那張空桌子,總以為剛才是幻覺。

iPhone X 隨手拍幾張:

點了以上三個菜,兩小碗白飯。味道真心鮮美,尤其頭一道魚湯。後一道蝦醬豆腐,也是此生不忘的風味。結賬時,395元,心裡小驚:莫非這裡還加收服務費?

迎細雨,沐晚風,踏小徑。撐傘又拖箱的,也別具風味,只這一路的牛蛙叫聲讓人膈應。牛蛙牛蛙,當真嘶鳴如牛,在身旁樹林中突然響起時,總以為是一頭牛要衝出來。城裡人,忒沒見識!

大澳以【蝦醬】出名,「舌尖」也拍過。窩裡不是也有人寫,來大澳就為買蝦醬。連這裡的貓,也要日夜守著一罈罈蝦醬。卻不知是稱職,還是偷腥?

磨蹭到酒店樓下。一看,電梯維修中,只好一路爬樓梯上去。臺階上有大蝸牛、壁虎,又有蛙,周圍「蛐蛐蛐、呱呱呱」,小朋友心驚膽戰的。

前臺靚女挺nice,一路帶我們進房間,表達著歉意。【大澳文物酒店】是此行我們住的最貴的酒店,貌似還比較難訂到。酒店由港英時期當地警署改建而成,陳設可參考酒店介紹。房間裡很體貼地配了除溼機,這讓我放心大膽洗了幾件衣服。憑著這臺機器,一夜都風乾了。

這類酒店住的是一種獨特,不在周全。若非行程太緊,天氣太差,其實還是值回租金的。

上午起來,推開門看看海景,再去吃個早餐。然後去海邊轉轉。

退房前,請前臺靚仔幫忙叫了當地漁民開的快艇。雨天裡速覽大澳漁村,【包船要330元】,估計能砍價。

從小碼頭上岸後,Ann說這裡到處都是貓,應改叫「貓澳」。

其實類似的南粵漁村風情,香港對面就有個【外伶仃島】,隸屬珠海。島上有酒店,也有民宿,消費更便宜,風情與大澳不全相同,卻也不差。只沒有殖民時代的警署改造而成的酒店。

一大串刺豚,嚇不嚇?


掛這麼多條,還頭一次見。按女兒請求,我們回程乘輪渡去東湧。

船剛剛從港珠澳大橋下面鑽過,Ann就說她好像看見了海豚露出背鰭,後知後覺的我只得望洋興嘆。上岸後,一部【嶼巴37】乘到【東湧港鐵站】換【B6】,到【港珠澳大橋香港口岸】過關。

【TIPS ❹】通過港珠澳大橋要多久?
關於港珠澳大橋的通過時間,網查結果眾說紛紜。有說45分鐘的,有說一個半小時的。正確答案是:香港通關要25分鐘,澳門通關要25分鐘,而【港珠澳大橋穿梭巴士】在橋上真正開的時間,是45分鐘。這樣一來,三段時間加在一起,剛好是90分鐘。另外,根據口岸的標識來看,自由行旅客應該是隻能乘【港珠澳大橋穿梭巴士】,而不能乘跨境巴士,後者是針對旅行團的。

第四程 澳門半島

國內的省級行政單位,我有三個地方沒打過卡,分別是:澳門、海南、建設兵團。這次解了個鎖。

【TIPS ❺】該用什麼app訂酒店和機票?
此行的隨身wifi、以及澳門的兩個酒店,我都是用馬蜂窩訂的,但是香港就用了攜程。兩個app各有優勢,攜程有時候境外酒店也給開發票,是個很大的優勢。出境機票我一般看iGola。

4月14日18:10,帶女兒抵達了【澳門皇都酒店】,大眾點評後選擇了評價不低的【皇冠小館】。餐廳工作人員很友好,不過我對幾個菜感覺普通,也沒不好吃,也不驚豔到。

澳門的雨夜,霓虹朦朧,倒是適合拍照。

這張過馬路的照片,我讓你來回走,拍了三次,算是此行唯一一張擺拍照。街邊一對情侶不知你是誰家小童,竟私自過馬路,用粵語驚呼危險。

其實我早已用五感守住了六路。在我的羽翼下,你怎會有一點點不太平呢。我這做父親的,反怕你年幼時吃苦不夠。你單獨跟我出遊,總是不得不自顧一些,斷了那些婆婆媽媽的過度關照,也才能真正長大。眼下我們是在旅行,也是在觀察一個真實的世界。

4月15日上午,我們在酒店裡練了會兒琴才出發。行李箱留在禮賓部,讓攜程直接送到威尼斯人去。

孩子總是有孩子的需求。你跟她講這身穿戴適合扎個馬尾,她非要梳倆小辮兒,你說趕緊去景點,人家迷戀的是街心公園裡隨處可見的遊藝設施。

孩子的世界,僅此而已。

今兒頭一個目標,瘋堂斜巷。

這個奇怪姿勢,其實是要上大號!

【TIPS ❻】異性家長帶娃,如廁怎解決?
出境遊肯定不宜「就地解決」。在國內你亂拉,固然不文明,還可以怪「公共設施很不完善」。但是在香港、日本這類地方,三步一坑,你還有什麼藉口。淘寶有售一種「便攜馬桶」,小大便都有對應型號,男女均適用,可以應急。另外要帶著【消毒紙巾】,因為境外廁所很少有蹲便,而廁墊紙小童難以操作。最好的辦法是一定要跟孩子講明,「我說去尿,你便去尿」,靠增加頻率來排除緊急情況發生。但是比孩子上廁所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上廁所怎辦?】異性家長單獨帶娃出遊的,一定要控制飲食、甚至飲水,養成出酒店前卸貨的良好旅遊習慣。

瘋堂斜巷離【大炮臺】、【大三巴】(澳門人起得一手好名)都很近。百度地圖步行導航走走就到。蓋這大炮臺,據說是當年為抵禦倭寇。偏巧我讀過「中國的海賊」這本書,知道明中期以後所謂「倭寇」其實九成五以上是中國人冒充。在大炮臺上面可以望見很有名的新葡京,設計師說是蓮花造型,要我說呢——菠蘿葉子。

4月15日那天發生了一件轟動世界的事,巴黎聖母院被燒了。其實這不稀奇。眼前的大三巴,為什麼只留下一面牆呢?因為被火燒了三次。從教堂改為牌坊,葡味的「聖保祿」變廣味的「大三巴」。

大三巴附近,一趟【55路】BUS,直接開去【路環島】。在旅行中,我們全家人都更偏愛乘公交。

第五程 路環+澳門威尼斯人

大名鼎鼎的【安德魯餅店】,內飾比南鑼鼓巷裡那些餅店差太遠,蛋撻味道倒還好。燃鵝肯德基的葡式蛋撻也不輸他們有木有!不同意的,請保持雙臂自然下垂。

路環這個地方,如果天氣好,一定很美。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卻正因天氣如此,旅客也少。沿著【十月初五馬路】走,有一搭沒一搭的。

巴洛克風格的【聖方濟各小堂】,庭院兩側的店鋪組成迴廊,入口清澈的水池,讓人依稀聞到當年的葡式風情。路邊的紀念碑,據說是戰勝海賊後立的?沒仔細看。澳門在葡佔期間與海賊一向有交火,互有勝負。據說連澳門的博彩業也是鄭一嫂這個著名胥民海賊在歸順朝廷後一手發展起來的。

坐在廊下的長椅上,幻想著百年前這個場景中的一招一式,覺得能拍一部佈景很不錯的明清海賊戲。

院子裡終於來了拍婚紗照的。Ann問:「那女的為什麼被男的抱起來?」還沒等我作答,她又跑到聖堂前沐浴主恩去了。

左轉出來的【路環圖書館】很美,當地居民來讀書的不知多不多。現如今還能花大把時間泡圖書館的,除卻學生,也便是「重在過程」的女文青了。姑娘們上癮的未必是書籍,而是看書期間,橡木桌面上的馬克杯裡冒出那一縷咖啡香,豆子還必須是烘焙未超過兩週的。

對於在圖書館拍照這件事,我覺得別搞得太花架子就好,最好是真愛看書才進去。你看像我這種粗人,自然就不會去什麼圖書館搔首弄姿嘛!「啊是dia?」(南京話)

17:30,剛好走乏,正是吃兩口的當兒。按圖索驥去【橋記】茶餐廳,上門才知,人家只營業到16:00。內地來的吃貨表示難適應。又想去頗有名頭的【安德魯花園餐廳】,然而我這種先天GPS體質的直男居然TMD沿著打攬街走了兩個來回也沒找到那家鬼店。終於還是兜轉回公交站旁邊的【常喜】餐廳(café chéri)。

把剩下一根香蕉給Ann吃,自己點了杯美式。於是有了下面這張即興作品:

所以有時不必去刻意追求什麼,機緣難講。反正這組照片我和Ann一有空就拿出來回味,她總咯咯笑個不停。

小時候最愛看美式四聯漫畫,尤其Jim Davis的「加菲貓」。上學後也一直愛在課本插圖上寫各種人物對白,有一回被女同學舉著課本去告老師,那意思是我涉黃了。這丫如今據說移民去瑞典了,不然倒可以找她探討探討,究竟哪一段最黃。瑞典的性教育出了名的早,又放得開,據說在初中時老師就在課堂上放A片給學生們看。我那二道槓女同學啊,你那麼純情……吃得消嘛。

我很想吃點跟葡萄牙、海鮮有關的東西,於是就走幾步來到【里斯本地帶餐廳】(Restaurante Espaco Lisboa),是個二層小樓。門口掛著「CLOSED」,然而當我用英語問菲籍女服務員時,她們說正常營業。我們點過餐後去樓上參觀了一下。葡式小館的調調。

點了海鮮湯、炸馬介休球、【海鮮燴飯】。湯不推薦,不便宜還沒料。燴飯實在好吃到掉眼淚。料很足,口味不知如何形容,反正是幸福。Ann吃一碗,我吃三碗,砂鍋見了底。須知我是平日裡不太吃海味的人,受不了任何腥味。

自言自語著「舞麥yi」,又順便跟女兒重複了一下西方用餐禮儀。我對「米其林推薦」這種招牌一向無視,這次還真覺「薦有所值」。

再回到【26路】巴士站,剛好有車進站。前大燈打在女兒身上,有點舞臺追光的feel。

下公車,走了不少路才快到【澳門威尼斯人】,天空花花綠綠的光束,看來是馬路對面【銀河】射出的烏煙瘴氣。

Check in後上了樓,白天從皇都酒店寄出的行李也給送到了房間。房間是真大,還錯層。洗手間裡面雙洗手池,有獨立梳妝檯,淋浴和沐浴都分開了。審視一圈,心裡隱約冒出幾個大字:排場大沒文化。
既然咱也不是什麼文化人,相逢不必太龜毛,整點接地氣的造型吧還是!

睡前下到G3【大運河購物中心】溜了一圈。因為做過功課,也未覺「不夜城」太稀奇,感覺二層窗戶如能錯落開啟一些,感官會更好。「運河」裡也應有魚吧。

幾乎所有品牌都能在一線城市看見。買了幾塊LUSH,沒覺著比日本便宜。跟女兒講了一下賭場裡的人在做什麼(我說他們在石頭剪刀布,但是來錢的),對著人工河裡散落的硬幣皺皺眉,也就上來休息了。購物你得去跟那種胸圓腰細的主兒,跟我你就棒槌了。

4月16日。睡到10:30才醒。連貢多拉船也沒來得及劃(11:00才開始營業,至21:30結束營業,一直排隊),在【江戶日本料理】匆匆用過brunch就打車去機場了。

三個半小時後,Ann穿著她姑奶奶送的漂亮連衣裙——裙邊昨晚粘到自己的臭便便


,快快活活地飛回到北京。一路港澳行,我至少聽到三次路人講「父親單獨帶孩子出門,很少見啊」。其實一個父親帶女兒出行就是這麼簡單。

這就是Ann的「純玩時代謝幕之旅」。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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