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前面

2019年的臺灣行,始終是在我記憶中的一團亂麻,站在2021年的時間點回看。好像自從2019年之後,我的行為就變得渾渾噩噩,但腦子好像變得清醒了很多。

一個新的自己,看向一箇舊的自己,不免有些居高臨下,好像這世界上所有新的事物都對舊有事物擁有天生的碾壓一樣。
2019年的9月,決定結束前一段感情。
主動結束的滋味,還蠻榮幸的去體驗,主動結束,聽起來就是一個渣男行徑。於是選擇了主動開始一段新的旅程——臺灣

一個浮誇的人,就該去一個浮誇的地方。

寫在前面

從最早決定來臺灣,是源於19年春節和舅舅喝酒(莫名押韻的和舅舅喝酒),聊起兩岸關係的話題。
後來,就萌發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念頭(不為人知,也不想讓你這麼快就知道)。
於是毅然決然的就訂了機票,慢慢悠悠的準備相關的材料。(其實就是犯懶沒著急)
誰知對於時局的判斷是準確的,到對於時間的把控卻是錯誤的。(8月1號臺灣自由行簽證終止辦理)
又緊忙著換了一個神奇的入臺方案,順利的來到了臺灣。(開始想辦商務籤,誰知最後醫美簽入臺


旅行人物

香港出差一日遊

D1 上海——香港——臺北
固執——行走不就是為了如意
因為臺灣自由行的臨時取消,我們的規避方式選擇了香港轉機入臺。
於是旅行的起點變成了香港,剛好有了半天的空閒。便想著在附近轉轉,臨時發現了周邊有個山。
那個景點已經不記得具體是叫什麼了,只記得山上有尊巨大的佛,山上有個如意的刻像。

遠遠的望去,只有一個佛首佇立在山巒之巔。
密密的臺階遠遠鋪去,盡頭好像就通向那個佛首。
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兩側沿途是完全認不出生肖模樣的生肖雕塑,半猜半想一路走上前,沒有目的,沒有期望,遇到什麼就逛什麼,臨時起意就要隨著意願行走。
不過最終只是低下頭遙遙的對著佛首雙手合十,沒有登門造訪。
大概是因為我尊佛卻不信佛,敬這超脫於世間的想象,敬這縱身一躍的超脫,人總得信點什麼,要麼信神學,要麼信科學,要麼信哲學。

很怕的就是終日奔波,信那碎銀幾兩,俗世一場,只學得了個俗世之徒。
最怕的卻是像我這樣,希望自己一顆真心侍奉佛祖,但內心卻騙不了自己,希望自己投入全部追逐科學,但內心又不甘寂寞,萬萬不希望自己琢磨亂七八糟的思緒,但好像就莫名的發芽,偷偷的在生長。

哲學家和瘋子的區別,就是一個想了沒真的做,一個想了卻真的做了。
哲學家和天才的區別,就是一個想了沒做出來,一個想了卻做出來了。

這樣劃分的話,我大抵就算是個瘋子罷了。

但是行走本身就是為了如意,如意不就是想了就去做,不違背本心,念頭通,且達。

不眠之夜

經由香港轉機,順利的在28日的凌晨十二點來到了臺北機場,和友人一同約車趕往住所,把我超過四五十斤的行李(鬼知道為什麼這麼重)徒手扛到四層,準備快快洗洗睡下,開啟行李箱。
咦?打不開這個行李箱(●°u°●)​ 」
好吧,我錯拿了了別人的行李箱……

有沒有感受到這個行李箱對我無聲的嘲笑?
於是第一天晚上折騰到第二天早上5點回到民宿。

開局一張圖,全靠編湊數,這是拍攝於凌晨3點50的臺北桃園機場。
不眠之夜,我想是因為臺灣太過於歡迎我,激動的一晚沒睡吧~

逢甲夜市

其實真正的臺灣行開始,要從28號開始說起了,是不是很佩服我瞎嗶嗶了這麼久才開始進入正題?

D3 臺中——日月潭、阿里山——臺南

D3 臺中——日月潭、阿里山——臺南
日月當空 明明
從臺中出來,一路高速,就直奔日月潭了。
小時候課本上的日月潭,我其實沒啥記憶,因為我討厭課本,果不其然,到了日月潭,也就只是so so的感覺,可能就因為不喜歡課本,對課本相關的東西也就無感了。
日月潭,遠看上去,是一個小小的水潭,近近細看,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水潭。
雖然景色平常,但經歷卻很奇妙,一路狂走,沿途搭車。


日月潭如果不想只看一眼水潭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半天的時間才能轉完,因為後面還有一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好幾個老和尚,可以手抄佛經,不過我又沒啥感覺,真是善哉善哉,罷了罷了。
一番狂奔無果,只得結束日月潭的行程。

從日月潭出來,直奔阿里山。
去阿里山的路上都是山路,左盤龍右盤龍,盤的他鋥光瓦亮之後,到了阿里山山口。
結果遇到了一個關卡,說是前方路況不好,不許我們直接過去。是一個約莫三十七八歲的婦人,很淳樸的樣子,但又很死板,認準了規矩就是不肯放行。
一番爭論無果,只得繞路而行,為此耽擱了約莫三個小時。

到了阿里山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左右,再住下的時候,將近十二點了。
那個時候的我,只覺得這一天忙忙碌碌、慌慌張張,不想就這樣放過這一天,便突發奇想,打算出去拍拍星空,卻是沒想到阿里山上雖然環境合適,但我只選了步行出發,兩邊的干擾較重,無法拍出想要的效果。
一番折騰無果,只得回去酒店躺在床上。

兩眼發直的盯著房頂,突然想到約了第二天一早爬起來要去看日出,瞬息間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停止這樣的折騰。
向同伴告罪,聲稱不善早起,便放心的繼續兩眼發直。
那個時候的我,心裡怕是就已經開始思考意義了罷。
但意義這種大而巨集觀的問題,豈是我輩兩眼發直之際可以打量清楚的。伴著不甘和無奈,當睡意襲來的時候,發直的兩眼也就直直的閉上。

固執——行走不就是為了如意

臺南——太難離開的美食城

D4阿里山——臺南
臺南——太難離開的美食城
一夜無話,也沒有不休止的執念。
前一天沒有設定鬧鐘,醒來的時候卻依然是七點多。
該死的生物鐘,想關也關不掉。於是,就有了清晨起來之後的空閒。

給你半天的空閒,你會做什麼?

這個問題我想過很多答案,但真的突然來了的時候,好像感覺自己沒準備好一樣,哪一樣都不想做。

做什麼東西,只是一個瞬時動作,成為什麼樣子,卻是一種狀態表達。
我經常決定去做一件事情,並自詡為勇敢,並美化勇敢的品質。
勇敢這事情,也分為勇敢的決定去死,歐文決定去死,維羅妮卡決定去死。
經常說決定自殺的人,能夠戰勝對死亡的恐懼,這句話其實有點假大空,大概率只是活夠了而已,腦子一熱,一根固執的神經繞不過去,可能就決定勇敢去死了。
歐文決定去死,維羅妮卡決定去死,直子、木月也都決定去死了,我想大概我們都有過決定去死的那一刻,那一刻的我們,大概也是勇敢的。

我經常決定去做另外一件事情,並自詡為靈活機變,並美化決策的明智,一邊彰顯我的聰慧,一邊可以躲得過內心的責備跟懷疑。
勇敢這件事情,也分為勇敢的決定活下去,歐文決定去死又決定活下去,維羅妮卡決定去死又決定活下來。
偷生、苟且
跟遠方有關係嗎?我不知道

感覺在這個遊記裡扯淡的事情扯得太多了,反而變成一種個人的情感隨筆了。

阿里山的那天,我記得天很藍,我的樹很高,我記得因為照片而追逐的我們,我記得鮮活的畫面,記得一個紅色的背影,記得高高的樹上向下俯拍,記得倒掉的樹旁甜甜的笑臉。

我不記得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是就足夠了?

後來,阿里山出發,繼續前往臺南,迎接我們團隊的最後一個成員。

高雄——打狗街上去打狗

D5 高雄——墾丁

高雄這個地方,很早很早就聽說過,一直有一種很日本的感覺。
在高雄,我們要把隊伍的最後一個人湊齊——來自深圳的大哥

從高雄開始,好像才進入了臺灣一樣。前面瞭解的都是臺灣的刻板印象,以及自己在適應出差和旅行的心態切換。

2019年的我,是打算離開的,離開上一段感情,離開做了幾年的公司,打算離開上海,打算徹底的換一個環境。是因為,我最喜歡的事情,被消耗了,消耗的我提不起興致。
關於旅行這件事情,一直是我最愛的一件事情,我大概是喜歡接觸新的、變化的事物,喜歡探索邊界,喜歡瞭解未知,喜歡感受不確定性。
但是,過於頻繁的出差,讓我感到疲憊,每年50-60次航段,60-70次高鐵,讓內心的好奇、探索的慾望,消耗殆盡,一度乾涸。

提起去臺灣旅行的時候,我只覺得剛好合適,因為時間空閒,因為臺灣本身也是不錯,因為我想去臺灣看看環境怎麼樣,因為想去了解兩岸的真實關係。
但從來沒有因為過沖動,因為好奇,因為奮不顧身,因為內心裡的刺。

大抵是因時間的推移,不確定性的部分,就會衰減吧?

我想,高雄,才是我臺灣之旅的起點,因為,我遇到了一個人,不是前面提到的深圳大哥,而是一個不知名字的,上了一些年紀的,卻優雅的讓我沉迷的,我甚至不知道該稱她為姐姐還是阿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我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一種狀態,隱隱約約的好像是我追求的那種狀態。

她是打狗領事館的一位義務講解員,講解是免費的,她也是有薪水收入的。但為什麼還這樣特殊呢?她不是為了薪水或者為了工作,是有一種極度的好奇,關於大陸、關於臺灣,關於這段歷史經歷的好奇,她的講述中,每一件事情可以串講一起,有一種歷史的貫通感……
關於她的介紹我就不繼續贅述了,因我沒資格和能力去評價和描述,我表達的核心均是在於一種對於“天命”的渴望。
天命,是自己決定的,將餘生的八塊錢硬幣投入一件什麼樣的事物裡面去。
每個人都有天命,有的天命是虛無縹緲的,有的天命是具象有形的,有的天命是追求一件事物,有的天命是追求一種狀態,有的天命追求結果,有的天命追求過程。

無論如何,在平日中見到的人裡面,擁有天命感的人,太少了。好像都是走在天命的路上,卻無法具體的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麼,也就無從為了那個更遠更飄渺的景象去奮鬥和追求。
都說堅持很難,但明確堅持的意義的人,不會認為堅持這件事情有什麼難度,只會視為一件必須越過的山丘,而已。

浮世中的你我,願天命之路,常存求溯。

墾丁——肯定有驚喜

墾丁——肯定有驚喜
D6 墾丁——墾丁——墾丁

墾丁這個地方,聽說有一個燈塔,聽說有海角七號的印記,聽說了很多聽說。

兜兜轉轉,最後終於來到墾丁了。

墾丁,肯定有驚喜。

把四腳的燃油怪獸甩開,租一輛電力供給的小龜車,帶上可可愛愛奇奇怪怪的安全帽,遊蕩的每一個街角,遊蕩在起起伏伏的公路。
做個快樂單純的孩子,沒有什麼心機,想笑的時候就大大大大聲的笑出來,想笑就對著相機比一個茄子。
墾丁這個地方呢,真的不建議做些什麼規定好的行程,於是我甩開了整體的規劃,只帶著身子出去,腦子是身子的附屬品,不得不帶,不然我就扔家裡了。能有這樣的感受,我得特殊的感謝小雪的安排,做行程規劃的人,總是喜歡為別人多操一些心,也總是喜歡替其他人承擔一些不必承擔的責任,這件事情在我過去的經歷裡面體會的很深刻。

於是我就成為了定著燈籠出門的一具肉身,肩膀上面的燈籠不是為了照亮什麼,而是類似於示廓燈的存在——你丫別撞到我。

墾丁的第一天,外面下了雨,剛好去參觀臺積電的展示廳,避過雨後才出發。

不遠處,躺著幾條發臭的臭魚爛蝦,下過雨後的潮溼更激發了腥物的潛力,太陽加足了馬力暴晒,試圖壓制進一步的腐爛。在一片腐爛的氣息的包圍中,有一個小小的捕撈港,裡面零星有幾個縴夫,不過和書裡講的不同,他們沒有飽滿的肌肉線條,有的只是一個個黝黑又精瘦的軀體和亮晶晶的眼睛。

清澈見底。

下車步行,伴著腥鹹的海風,腐臭的魚蝦氣味,還有雨後的泥土散發的清新感覺,混合在一起,反而是一種鮮活的,原生態的感受。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奇怪,有時候明明很討厭的東西,卻會在某種條件下,心生歡喜。
決定在這吃頓海鮮,我只記得龍蝦很大,魚很漂亮,廚師很差,菜很難吃。

墾丁——肯定有驚喜
D7 墾丁——墾丁——墾丁
墾丁的故事很多,包括一次大型網友見面會,在一棟濱海的別墅裡面,半夜人肉出去打包,回來喝酒,打牌,吹牛,一直到興盡才歸去。

像這樣年輕的故事也很多,因為年輕,所以故事很多,以為年輕,所以釋放。
也是因為年輕,所以不懂得時光飛逝,也是因為年輕,所以不懂得珍惜眼下。
年輕人,最富有的就是時間,最可以肆意浪費的,也是時間,而最珍貴的,恰恰還是時間。

墾丁的故事很多,比如在海邊的一處大草原上,漫無目的的奔走。
墾丁的故事很多,比如在路上搭訕臺妹和臺弟,獲得了被推薦的電影——返校、小丑,最後在臺北抽出時間專門去看。
墾丁的故事很多,比如在半夜進山,去探望“地獄之門”,四下漆黑壓著恐懼向前試探的勇敢。
墾丁的故事很多,需要你自己去體會,我呢,本身也不是個優質的寫手,找得到偷懶的藉口,還是不寫了。

臺東——出人意料的溫泉泡湯

D8 墾丁——臺東
本是不想寫臺東的這天,因為單憑著記憶已經記不得太多這天的故事了。
但是找了找相簿,回憶起了一些故事,簡單的記錄一下。
這條路的景色其實更多的是在沿途的,沿途的縱情高歌。
到了臺東之前,小雪就一直說要去泡溫泉,專門在傍晚到達,去嘗試泡湯,晚上住了一個號稱溫泉的酒店,第二天,早早的爬起來,想去試試,結果發現就只是一個游泳池而已,還是25米不到的泳池,水深差不多1.5米。
但是來都來了,大過年的,就下去轉了一圈,然後離開。

一行人都對這個所謂的溫泉泡湯而感到有些意猶未盡,便又查了查,發現了一個開了很多年的溫泉館,不過地圖上面查不到電話,簡單討論便決定如意行走,想去就去。
驅車前往,到了寶地之後,發現是個廟堂一樣的地方,門口也沒有前臺,只有一個躺著晒太陽的老大爺,搖著一把摺扇。
問了幾句,語言不通,也不懂是什麼意思,就繼續往裡面探探,將信將疑的走著,懷疑這不是個溫泉館,因為什麼人都沒有。
轉角處,遇到一個招牌,大概說這是一處自發修建的湯池,看著給,權當香火錢和修繕此處的費用。
裡面的景象類似於90年代的澡堂,還是國企宿舍的那種,通了熱水,但是隻有龍頭,沒有花灑,只能泡澡,不能淋浴。
莫名的幾個青年,擠在同一個逼仄的隔間,一同下水燙豬腳,看誰熬得住,一個個都成了紅燒豬腳,最終善於泡澡堂子的東北人取得了勝利。
這個溫泉,不知道是不是屬於計劃泡湯,不過我們也的確按照計劃泡了湯。

花蓮——不安分的海浪

花蓮——不安分的海浪
到了灣灣島的東面,整個行程基本上就已經接近了尾聲。

東部以自然風光為主,但是見慣了國內太多的景色,東部的花蓮也只能說的上是賞心悅目而已,失去了文化和意義的表象,禁不住多咂幾口的細品。

但旅行並不只是為了景色。

最早的我以為,旅行是為了出去開闊眼界;然後慢慢的,我認為旅行是為了多去一些景點;後來呢,就覺得旅行更重要的是同行者,再後來發現真的有純粹的讓人能夠沉浸的景色。
到現在,我只覺得旅行是一種移動的生活,應該感知當下的感受,迎接未知的變化。

既然提到了感知當下,便要用力的享受這一刻的時光。
於是心裡產生了一些不安分的念頭,不能就這樣讓旅行結束,一定要像個孩子一樣單純的快樂。

童真童趣的嬉戲,在海濱的礁石上,在沙灘的卵石上。

九分——某些人的不甘心

臺北——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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