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海和沙灘的旅程是不完美的
在擁擠繁忙的大城市裡
即便你就是那個飄過的路人丙
也會被一種都市氣氛逼迫的忙碌而不得喘息
因此我們決定在紐約、波士頓的遊覽之後
一路向北，到美國本土最靠北的緬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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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完整，但不甚完美的阿卡迪亞之旅結束後，下一步的走向讓人有些恍惚。
從班戈（Bangor）到我們第二天的落腳點——紐約州州府奧爾巴尼（Albany）需要6小時車程——不遠不近，但我們可以有多半天的遊玩時間。阿卡迪亞的風光和燈塔對我們來說有些雞肋——即便不算完美，我們也已經在這個國家公園裡逛了兩三圈。
而早早到達奧爾巴尼——一個我們不瞭解的城市，似乎又是一種浪費。於是，在瀏覽Google Map之後，我們決定在離波士頓不遠，一個叫做漢普頓（Hampton）的地方，繼續我們的北方海灘之旅。
漢普頓海灘位於三州交界，北邊是緬因州、南面是馬薩諸塞州，而這個緊鄰波士頓的海濱美景屬於一個沒什麼名氣，以至於我從未聽說過的新罕布什爾州（New Hampshire）。
雖然新罕布什爾名聲不響，但州內的曼徹斯特十分耳熟，還有那位在1986年殞命挑戰者號太空梭的女教師——宇航員Christa McAuliffe正是出自該州。另外，這裡還是一個免稅天堂，購物可以免去六點甚至十點的購物稅。
在這個多山、寒冷的新英格蘭大州，南方靠近馬薩諸塞的這個海角是整個新罕布什爾唯一的濱海勝地。而漢普頓海灘，我們即將繼續海灘之旅的地方還被錄入美國的著名清潔海灘之列。
的確，從西焦島、坦帕到阿卡迪亞，我經歷過的海灘，至少都缺乏觀感上的“乾淨清潔”。在我們還未耗盡的海灘情節得到新的期許之後，安穩的睡眠讓我們度過了一個幾乎沒有記憶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還是那杯咖啡、還是那張華夫餅，還是陽光下的噴泉和陰涼中靜靜的搖椅，還是小黑熊和駝鹿的注視，我們離開了阿卡迪亞——這個美麗、清涼，讓我們無限滿足，又留有些許遺憾的旅遊勝地。
高速路上車流稀少，朝陽和湛藍的天空讓視野變得十分清晰。這種路況很適合自動巡航，不僅輕鬆，還能免去不經意超速後的麻煩。但是，自動巡航中遇到一種“幽靈車”會讓人十分厭惡。
出門不久，前面有一輛商務車（美國人叫Van），車速不慢，於是跟在後面，但是慢慢覺的有些壓抑。因為總感覺快要追上他，並近乎追尾，而我準備變道超車的時候，又發現他一下離我遠了；於是退回原道，一會兒又快要追尾，再變左道，這車又向前加速。也許是長途駕駛太過辛勞，腳力不夠、精神不佳，我的變道動作激勵了他前進的意志？姑且認為這個“幽靈”是無意之舉吧。
在班戈和波特蘭之間的路上遭遇一次大概四五十分鐘的“緬因州堵車”，這就是我在第一集裡提到那個整車焚燒成了車架的交通事故。
在路上緩慢移動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炙烤下車內燥熱難受。數十公里的車流，不住的停止、移動，移動、停止，直到經過車禍現場，才重新看到寬廣無車的陽光大道。
路過波特蘭，還是在綠波盪漾的湖泊河流之上的橋上行駛，還能看到頭頂掠過的一架架飛機。當然，即便是這個時候，我也依然不知這附近的那個著名的波特蘭燈塔，只能說：錯過是因為無緣。
下了高速，在導航的指引下，穿越一條兩邊大樹聳立的快速車道，看到路旁有個瀑布的指示牌，不禁一笑——這海濱平原哪裡來的瀑布，猜想這一定只是個地名。出了樹蔭遮蔽的大路，眼前突然一片荒涼，漫漫黃草泡在一灘顏色慘白的淺水中。
道路兩旁也是沙粒和乾裂的白土。原本心中期待著一片綠色的東部海濱，但觀感頓時進入了西北荒漠。
再走一會兒，進入一個房屋低平的小鎮，那光景真的是電視裡非洲荒漠小城的感覺。繼續沿路前行，開始看到停車場——費用驚人，並且眼前幾家都已經掛出牌子——FULL。直到一個丁字路口，在STOP SIGN停車前，它還是FULL，等我啟動的時候，正有人過來將牌子拿下，於是稍做觀察，確認有戲後就趕緊上前，拐進了停車場。
停車費20刀，相當於阿卡迪亞的公園門票、相當於五分之四個碩大的緬因州大龍蝦。這個停車場是一個警察局的後院，看上去要比之前的幾個車場規範一些，不知道他們與警察局有啥關係，但我堅決認為這就是警察蜀黍利用週末給自己掙些福利（一眼望去，這一天的福利夠一個人吃一年大龍蝦了）。
後來發現，這個車場不僅“貴”範，也是距離海灘中心地帶最近的地方。丁字路口側面的那條路叫做F街（F St），順著這條公路只需兩三分鐘就能走到海灘。
路邊隔著一個停車場有很大的水上娛樂中心。那種藍色的、筒狀的水上滑梯大概是小鎮之內比較高的建築，十分扎眼的突出在那裡。這裡也分佈著很多Casino，在水上樂園的一側、F街靠近海灘的那邊就有一個，路過門口就可以看到拉斯維加斯隨處可見的那種賭博機。
道路右側是一排排民宅，房屋大多兩三層，但門口各個別緻，裝飾著涼棚、花草、盆景和搖椅，顯然，這裡是為遊客們住宿休閒預備的。
海灘前是一條車流緩行而密集的公路，有等待行人通過的、有靠在路旁等人上車的，更多的大概是因為別人在“等”，而不得不停下晒太陽的。
海灘中心——或者說遊客中心的主要功能就是衛生間和更衣室，其實這裡最重要的地方是它旁邊的一個露天大舞臺。據說這個露天劇場會經常有節目表演，尤其在每年9月的海鮮節（Seafood festival），這裡會預備好海鮮，讓你邊吃邊看邊吹海風。
海灘廣闊，細沙厚重，暖暖的黃色裡顯露著它的清潔。從遊客中心到達海邊還有三五十米的距離，但陣陣巨大的浪濤聲響還是不斷的將那份清涼帶到你被晒的有些急躁的肌膚上。
想看比基尼嗎？一眼望去，跟夜空的星星一樣，數都數不過來。各種髮色、各種膚色都簇擁在這片巨大的海灘上。
左繞右轉，穿越過密集的沙灘浴巾，我們終於來到海邊。
海水是一種青綠的顏色，白色而粗壯的大浪並排地向岸邊趕來，延綿不絕、前仆後繼。比起阿卡迪亞海水的冰冷，這裡算是一片溫暖的海域，那種清爽只會帶給人無限的快活，而不會有絲毫寒涼下的畏懼。
在洋流的作用下，即使在這個無風的日子，海浪依然劇烈而凶猛，一波緊似一波，每一波都會瀟灑地將粗壯的水柱舉起一米來高。
這股激盪澎湃的豪情感染著海邊的每一個人，無論年齡、不論老幼。小朋友們在隨浪追逐，大一點兒的會讓海浪擊打自己的前身、後身或者側身，然後一臉萌呆的從水裡爬出來；而當哪一次第二波浪來的太急，那些萌呆小臉又會在眼睛還未睜開的時候被款待上一口“漢普頓”海鮮冷湯。
情侶們會兩兩牽手海中，在洶湧浪頭的襯托下，男生努力表演自己的陽剛，女生盡情抒發自己的嬌嗔。
一個矯健的老頭兒在水中玩的愜意而忘我。從我第一次下水，到我上下幾次，都看到他不停息的在浪裡扎猛子。站在水中，當大浪近到面前，一個劍身鑽到水裡，然後從浪的背後站起身來。我也玩了幾下，但沒有抓住這種遊戲的興奮點。
還是喜歡背對大浪，感受它的擊打；當海浪過後，立而不倒的時候，心裡再小小感慨一下自己的“偉岸”。但是，這個玩法在這裡嘗試的不夠愉快。
漢普頓的海浪莫說是很難站住，只是那下生疼的擊打也會讓這個遊戲變得無趣。反倒順著大浪的勢頭，俯身遊向海灘會快活一些。因為那種輕鬆的“極速”體驗，至少在我的游泳能力下，會給人一種全新的體驗和刺激。
也許這個海灘歷史久遠，並保持著密集的人流。在這裡經代繁衍的海鷗，似乎已經變得幾分“邪惡”。
它們不僅不懼怕人類，還會向人乞食、翻包偷吃以及從人們不經意的手中搶奪食物。以至於在這個海灘吃個午餐，不僅要經受喋喋不休的乞憐哀嚎；還要時刻留個眼神，以免被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著。
在其它海灘看到不經事的小朋友追攆海鷗，會有些無奈的感慨；而這裡，此時此刻，多少會有一些讚許和感激。
剛到海灘坐下，我拿來熱狗吃，就有一隻海鷗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叫——施捨是一種美德——揪了一塊兒扔給它，然後立即跟來一大群。感覺好玩，就又揪了一些去餵它們。
鷗心險惡，此時你看到的不是它們的爭搶，而是一隻凶巴巴的大鷗伴有叼啄動作地驅趕其它海鷗。那眼神、那氣勢很有人類街邊地攤前時常遭遇的風範！
離開海灘去衝浪的時候，因為擔心海鷗叼啄手中剩下的薯片，所以把袋口用夾子紮了起來。我家大美女中間回去一次，過來跟我說薯片的袋子已經被海鷗叼破，旁邊一位老太太幫我們把剩下的放進了揹包裡。
還有一次，又是大美女的經歷：她一手拿著吃食，漫不經心地聊天看風景，然後，驚聲“啊”了一下——手上那塊吃零食就已經被海鷗奪走，世事險惡啊！
究竟是海鷗跟人類學壞，還是人類很久以前學會了海鷗的劣根？亦或，生命在巨大生存壓力的脅迫下，本性就是如此？
大概是海水 “溫暖”的原因，我家小朋友也敢用手腳去觸控岸邊微弱的海浪，她的“趕浪和被浪追趕”看上去也才真的像在跟海浪玩耍。
阿卡迪亞大概因為海灘有些小，或者人也相對較少，那裡的沙灘稍有些堅實，至少挖起沙坑不是那麼容易。這一回，我照著阿拉伯大叔的模樣，立志在漢普頓的海灘上挖出一個“巨大”的沙坑。
十來分鐘，終於挖出一個要把整個肩膀放進去才能夠到底的大坑，然後略帶炫耀的喊小朋友來看。但是，淳樸的小孩兒並不領情，而是提出沙坑再大些。我問她要多大，她用手比劃著這麼大。
直到她說出“我要坐到洞裡”的時候，我才清楚自己還得繼續努力。於是在小包工頭的監督下，在小領導幾次三番的蒞臨考察下，終於挖出一個小朋友足矣棲身的“家”。至此，在這個看不到盡頭的偌大沙灘上，小朋友有了一個美好的歸宿。
無論遠去趕浪，還是近處追攆海鷗，我用雙手刨出的這個坑，都是小朋友用來喘息的地方。而沙灘玩具，在這裡成了她的廚具，蛋糕、漢堡分分鐘就能製作完備，然後我和我家的大朋友還要配合著“假裝”吃上兩口。
我已經忘記是幾點離開沙灘了，反正下午的時候，海岸上的人開始變得稀疏——也許大家都是從遠處前來休閒，因為這片海灘無論陽光還是溫度，都沒有過早離開的必要。當我們返回遊客中心的時候，已經可以走直線了。
有些人來到海灘，大概就是為了睡覺，或爬或躺，帽子往臉上一蓋，返回的途中，真的聽到有人響起了安詳的鼾聲。沖洗和更衣結束，我們又打量了一下這個濱海小鎮。
露天劇場前的椅子上坐著一些人；北方沙灘旁有個雕塑的“女神”朝向大海端坐著，陪伴在她的身旁，也坐了一圈人；往南是一條沿著海岸，近乎筆直的公路和道旁的停車場，我幾乎看到了公路和車場地面上的沙粒。
路過娛樂中心和水上樂園，來到了我們的車前。收拾準備之後，我們開始啟程，奔向三小時路程的紐約州府奧爾巴尼（Albany）。
當南下穿過鎮子的時候，發現這裡還有不少停車場，收費有十塊八塊的。但想到我們來時的高峰，這裡大概是不會有位置的。一會兒，穿出道路兩旁密集的住宅，左側是海，右側是湖，而行駛的這條公路還是屬於美國國家1號公路。
在跨越湖海相連的那條河時，頭一次遇到吊橋舉起後的紅燈，瞭望風景，注目大船緩緩駛入湖中，再見吊橋慢慢放下，然後我們在綠燈的照耀下隨車流一起過橋。
過吊橋不久，向西拐入286號公路，路口不遠有兩家相向而立的龍蝦館（Brown’s Lobster Pound和Markey’s Lobster Pound），但見門口停了很多車，金髮碧眼的人們如同海底撈門口的國人一樣，等待著一頓鮮美的龍蝦大餐。
| 文章作者：蟲鳴鳴（張三旅行整理）
| 圖片來源：蟲鳴鳴（張三旅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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