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

2017年去紅海,在一個美麗的瀉湖,我們遇到一群一群的海豚。那是我第二次在水下遇見海豚,卻是第一次,可以如此近距離的,反覆多次的看到它們。看著它們相互玩耍嬉戲,靈動快速的從我身邊遊過,這種與生物親近的方式,自然美好。每次的相遇,其實只有幾秒鐘,但已足夠讓我激動和欣喜。

紅海歸來後,我和老婆兩人,一直念念不忘這與海豚共遊的美好時光。於是我們努力尋找還有哪個地方,可以擁有這樣與海豚共遊的機會。這幸福的內心裡的種子,終於在今年繼續發芽生長。

我們這一次來到的地方,是一個實際距離我們比紅海更近的隱祕小島,到達也並不會太複雜,只是不確定性會很高。這個被我們選為繼續實現夢想之地的小島在日本,來這裡的遊客,和我們基本都是同一個目的——在水下與海豚共舞。
這個小島2019年的人口僅僅有320人,卻有120-160隻海豚圍繞著,海豚數量與人口比例近乎於1:2,這是一個和海豚共生共長之島。來到這裡,旅行的目的變得如此單一和純粹,有時,越簡單越純粹,就越接近內心最真實的美好感受。

這小島距離東京7個半小時的船程,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御藏島(Mikurashima)」。
為什麼我們會如此痴迷這些水下的精靈,或許,從這些照片中,可以窺知一二。
我一直覺得每人的內心,都有對自然的嚮往,這就是人性中善的一部分。美好的自然環境令人心曠神怡,與動物的自然親近讓人身心愉悅,這是人性中刻在骨髓裡的善良和天性,願從這些照片中,可以看到自由,看到和諧,看到愉悅,體驗生命的美好,品味自然的珍貴。

拍攝

為了這些可愛的生物,我們又一次收拾行囊,開始了我們的旅行。
回答一下很多朋友會關心的拍攝器材的問題。
水下照片的拍攝相機是尼康D850,鏡頭是14-24mm廣角鏡頭。水下視訊的拍攝是Olympus EM5+8mm魚眼鏡頭。來這裡水下拍照,廣角鏡頭是比較好的選擇。
相機都是外加專門的防水殼,潛水員可能知道,專業的相機防水殼,價格一點不比相機便宜。

在這裡拍攝只能用自然光線,閃燈和任何人造光源都禁止使用,所以我們的照片和視訊全部都是在自然光條件下拍攝的。

因為不用帶閃燈,也不用帶潛水重灌裝備,對於一貫行李很多的我們來說,這樣已經算輕鬆的啦。
這裡的水溫不算高,建議怕冷的可以穿5mm溼衣,或是比較保暖的自由潛水服,想拍比基尼自由潛或是穿的較為輕薄自由潛的朋友,就要忍一下涼水和低溫了。
老婆放棄了比基尼下水的衝動,上船後因為身體溼漉會更冷,帶一件防風外套也很必要。

一段3分鐘的小視訊,隨我們一同與海豚共遊,並感受下小島上的大風和大浪吧。

御藏島
最自然,就最美好

初識

「御藏島」是東京群島中的一員,也是伊豆群島中的一個火山島,位於東京南部200公里(120英里)處。

東京的島嶼地區,是指以東京(北緯35度39分,東經139度44分)為起點,分佈在往南延伸2000公里的廣大海域上的219個島嶼,包括了日本最東端的南鳥島(北緯24度17分,東經153度59分)和日本最南端的衝之鳥島(北緯20度25分,東經136度04分)。其中包括有普通人居住的伊豆群島的大島、利島、新島、式根島、神津島、三宅島、御藏島、八丈島、青島和小笠原群島的父島、母島共計11個島被統稱為東京群島。

御藏島冬季無法看海豚,船班一週才會有一次,每年從4月起氣溫回暖,「海豚季」才開始。
最常用的抵達御藏島的方式,是從東京的竹芝碼頭乘坐夜航的大船,休息一夜清晨上島。島上也有直升機停機坪,可以搭乘直升機前往。如果遇上返程船班停了,又必須趕回東京搭乘國際航班的話,離島可以搭直升機。

我們是乘船往返的御藏島,優點是價格低於直升機,缺點是船班經常會收到天氣影響取消,後文我會詳細介紹。御藏島是這條航線的第二站,會在清晨5:50分左右抵達。最早我聽說御藏島是從水攝朋友那裡聽到的,目前這個島到訪的外國人還並不多,潛水員中知道這個島的也並不多,只有一些帶團的自由潛水教練簡單寫過這島的相關介紹。瞭解了這島的位置,抵達方式和適合季節,便可以開始預定了。

我選擇6月來,一是這個時候氣溫水溫多會高於4月和5月,因為緯度問題,7月和8月水溫也和這時差不多。6月便是來這裡還不錯的時候,一般我會建議多留個一兩天時間在島上,如果遇到風浪問題無法下水也可以多有些調整的餘地。來這裡是浮潛和自由潛水,不用帶太笨重的水肺潛水裝備,所以與海豚玩耍之餘,還可以再去東京或是東京周邊玩一玩。

船票

御藏島常駐居民只有320人,所以,這裡一定是一個僻靜的,原生態自然的,較少公共開發的島嶼。喜歡喧譁熱鬧生活的,喜歡奢華吃住行的,這裡可能並不會適合。這個島上一共僅有八間民宿,三四間餐廳,三個便利店(較小的小賣部而已)每個餐廳還並不是早晚餐都有,有的只供應午餐,有的只供應晚餐。所以選擇來這裡旅行,一定先要有一些心理準備和建設。

多年潛水的經歷,會去一些國外很偏僻的小地方,我們對潛水時的各種條件也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確幸的是,日本畢竟是日本,即便是很原始的島嶼,條件簡單的日式民宿也是絕對能保證乾淨整潔的,洗澡的熱水很舒服,潛水歸來後洗個熱水澡,舒服極了。即便是我們趕上了風大浪大不能離島,餐廳也不開門的窘迫時候,島上小便利店裡的口感上乘的泡麵種類也是相當多的,不用擔心斷糧。

這個島冬季沒有對外迎客,每年四月至十月小島開放。住宿場地有限,船家數量有限,所以預定並不方便。這個島常年的遊客都是日本國內的人,近兩年國內自由潛水員多了,有些教練帶團來,開始有了大陸客人,但總體上還是以日本人為主。我覺得日本這個民族是很重視本國人的,從預定和抵達後的交談中我感覺到,他們並不會提前太長時間預留房間或是船位,我們本想提前三四個月就預訂,但最終他只是讓我們提前兩個月預定。預定不需要繳納定金,日本人很誠信,信守承諾。

想來御藏島享受與海豚的共遊時光之前,除了我剛說過的島上硬體設施比較簡單和預定不太容易以外,還有幾點是要有準備或是需要克服的。

風浪和天氣

御藏島不大,但風浪可不小。只要受到低氣壓影響,即使是在開島的月份,遇上大風大浪的日子是非常常見的。這會引發三個問題,一個是你無法提前知道來島和離島的大船的船班是否可以照常運營,我們就確實遇上了船班「欠航」的狀況,被生生撂在了島上;第二個問題是如果風浪大,出海看海豚的行程會隨時停止,這一天基本上在島上,就是無所事事咯;第三個問題是即使能允許出海,但海上的風浪也不算小,極度暈船的,或是有些暈船的,一定要吃暈船藥,這也要有心理準備。

營運竹芝島到御藏島的船公司是東海汽船。預定船票在它的官網上定就可以,也有一些代理船票的網站可以預定,我建議在官網預定就可以了,官網預定也不用付錢,預定後會收到兩封郵件,第一封郵件告訴你預定成功了,稍後會收到第二封包含幾個數字的預定號碼。這樣船票就算預定好了,到時拿著這郵件去竹芝碼頭交錢取票就可以了。

船票預定介面

網站有英文介面,很清楚,預定起來很容易。選好預定的艙位後,會顯示總共的費用,確認後會收到第一封郵件,第二封郵件會晚一些時間才會收到。

東海汽船的照片,船挺大,客人也不算多。

去程是晚上,所以我們想既然是要睡覺就定好一點定一等艙,網站上的1st Class,原以為即使不是兩人間,也是四人上下鋪那種。但到碼頭取票時問櫃檯的工作人員,告知我一等艙是這樣共十二人住的和室….四人間或是獨立雙人間更貴,我也很奇怪,拋開貴不貴不說,可是官網預定頁面就沒有這樣的房型啊,可能好房間只能在日文版官網預定吧。

英文網站上的一等艙–1st Class Cabin

二等艙和室

二等艙可調節座椅,和二等艙和室無座椅的價格是一樣的

特別二等艙,有一排單獨的女士專席,我老婆偷偷跑進去拍的,每個床位的簾子都可以拉上,獨自一人旅行的妹子倒是不用太擔心。

船上每層有擺放箱子物品的共享空間

公共衛生間

船內的標識很清楚, 不同的倉位在不同的樓層。登船後也有工作人員指引自己的倉位。幸運的是我們的十二人的和室只有我和老婆兩人,樂得自在。

插曲

我們這次是聯絡的一位御藏島的船家,預定我們的海豚行程,再由他幫我們安排一下住宿。
臨出發前,船家發郵件建議我們推遲上島的時間,因為這幾天風浪大,到達也無法下水。算不上晴天霹靂,也著實讓我們緊張了一下。
於是出發前一天,我們趕緊調整行程,把原本預定的酒店改期,重新預定船票,調整行程,預定抵達前兩晚東京的酒店。匆匆忙忙折騰了一上午。原本我們的計劃,是抵達東京的當天即坐船上島,為此我們專門買了往返東京羽田機場的機票,因為羽田機場距離竹芝碼頭比較近,這樣本來也是最節約時間的方式,但無奈天氣不允許。調整後的行程,我們現在東京呆兩天,然後再上島,之後再回到東京。這樣的調整讓我們的行程瑣碎了一些,也浪費了很多時間,但沒辦法。

於是,我們的行程只好在臨出發前全部更改,等到我們更改後要登船的當天,我在網上查船班結果顯示的是御藏島是否開船是一個星星的符號,也就是代表是否會到不一定,這又著實嚇了我們一跳,已經被迫更改了行程再上不了島,各種惶恐我們的海豚之行是不是要泡湯了…
那天東京已經是很好的天氣,無風無雨,我們還是依舊去了碼頭,心想如果再有問題到碼頭再問。謝天謝地的是,最終一切正常,我們如願登船上島。
事後我知道了,御藏島的船班經常顯示這樣的小星星「待定」狀況,如果是三宅島和八丈島顯示出航,御藏島即便是星星也基本沒問題,這三個地方是同一艘船一個航線上的,當天的船班會照開。

來御藏島,這個船班的查詢網站就是每天必看很多次的網站了。一般來說,御藏島當晚是否出航,會在每天17時決定,但很多時候會是顯示這小星星的符號。

查詢航運狀況要看船務公司的日語網站,英文版查不到。好在日文的閱讀障礙少一些,基本可以看懂是否出航。

共遊

所謂好事多磨。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不順遂和變更後,我們終究還是在清晨時分,隨著靠岸的東海汽船,登島了。
一宿的船宿,船還算平穩,即使我們房間沒再有他人,但是開船後船上不斷的日文廣播,還是蠻幹擾入睡的,清晨五點前會先到三宅島,也會早早被廣播吵醒。這一夜終究不會休息太好,但登島後,我們距離海豚共遊,就越來越近啦,心情還是歡快的。
御藏島的海豚,常年圍繞著島嶼遊走。出海找海豚,乘船家的小艇出發,圍繞著小島轉,一次出海的時間為兩個小時,每天上午和下午可以各參加一次。我抵達後當天的上下午,都預定好了出海,行程滿滿。在天氣允許的條件下,儘可能多的出海,是我們的計劃和目的。

日本人做事情是相當嚴謹和守規矩的,在御藏島找海豚,船家與船家之間不會相距太近,即使一艘船的周圍已經有海豚的身影,另一艘船也不會停在附近。船家不會為了讓客人看見海豚而採取激進的攔截海豚前進的方式停船,船長會根據海豚前進的方向,丈量出百米的距離,讓我們再下水。正是這樣不會過分干擾海豚的行為,才使得海豚可以和島民以及遊客長久以來能夠和諧相處。

海豚的遊速極快,每次的相遇,其實只有幾秒鐘,長一些的,會有十幾秒。我們克服旅途疲憊,克服大浪顛簸,克服重重臨時更改,只為了一次次這樣短暫的相遇。一次次的相遇雖然短暫,但萬分值得。

這是我們第一次出海後拍的第一張照片。

我們的船圍繞著小島開了二十分鐘,終於緩慢的停了下來。船長和我們說,準備好了便可以下水了。下水後往前用力踢動腳蹼,第一個感覺是這裡浪湧極大,踢動行進並不明顯。不一會,媳婦看見了海面下游過來的海豚,於是二話不說直接下潛。我還在水面設定相機,看見她下潛趕緊按下快門。這第一張照片,便完成了。

像我之前說的,海豚遊過面前,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通常,她們會歡快的彼此嬉戲著,打鬧著,翻滾著遊過你身邊,會自由潛的,可以找準機會潛入水下,享受一段極其短暫但幸福無比的與海豚的共遊時光。這裡的海豚,早已習慣了人們的欣賞,並不會太怕人。但動作一定要慢要輕,動作稍大,海豚便會轉頭遊走。因為我的相機比較大,也怕嚇著海豚,所以我個人比較習慣的是選定一個位置,等待海豚來找我,等她們遊近時,再按下快門。

御藏島6月份水溫24攝氏度左右,我問了船長,7月和8月,這裡的水溫也差不多是這樣。24度的水溫,現在的我還是覺得會冷,所以這次我穿了5mm溼衣。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潛水越來越怕冷了,我只是為了拍照不上鏡,所以還是保暖為先,媳婦穿的比較薄,水下其實還好,主要是出水後在船上,即使穿了防風衣還是凍得稀里嘩啦的,也是挺辛苦的。

海豚遊走後,船長便會把船靠近,所有人便會回到船上,船長再開船重新尋找海豚的蹤跡。一般兩小時的海豚共遊,會這樣反反覆覆下水五六次。加上海面風浪不小,對體力的要求還是很大的。如果每次再自由潛個上上下下,著實不輕省。下水後身上就溼了,小艇開起來風會很大,這時是最容易失溫的。我們的船上船長有些擋風的外套,我們自己也有帶。克服暈船,失溫,體力流失,風浪顛簸這些不利因素後,剩下的便是和海豚共處的自然享受了。有時,在美好照片的背後,隱藏了許許多多的不容易和堅持。

我們這次在御藏島呆了一共六天五晚,這應該是在這裡呆的時間比較長的遊客了。做計劃時因為我們實在是太喜歡海豚,享受在水下一起共遊的感受,另一方面是我知道海況不穩定,需要多排一些時間,很有可能哪天風浪大無法下水。最後果不其然,我們趕上了8級大風和超級大浪,有三天的時間都無法出海,我們就在這安靜的小島,靜靜的欣賞難得一見的狂風暴雨和洶湧大浪。

喜歡大自然,喜歡親近自然,當然也要接受自然的變幻莫測和不可捉摸。潛水便是這樣的運動,每次下水,對能看見什麼生物大都是不確定的,看運氣拼人品,有時能看到卻拍不到,有時卻是連見也見不到。慢慢的,對運氣這種事開始變得釋然,因為只要對大海的愛不變,那些錯過終究會在某天成為相遇,而那些因為錯過而積累起來的遺憾,會在這一刻化為更多的感動。
在御藏島看海豚,不會因為看不到而錯過,基本上每次出海,都能在某刻看見她們,海豚是確定的,但天氣是不定的。我們就第一天下水時是大晴天,有陽光,之後除了大風大雨無法下水,即使能下水的時候,也都是陰天。海水的能見度並不算好,而且因為是圍著島轉,每次下潛後海水的能見度,光亮和顏色差別還是很大的。

超愛這張海豚正面「肖像」照。遠遠的看見這隻海豚衝著我張開了嘴,我趕緊拿相機拍它,可惜沒拍到正面張嘴的照片,但拍到了這張正面的肖像,像個小企鵝一樣,哈。

海豚正面游過來時令人超興奮,有時,它們是游過來朝你回一下頭,有時,它們是面衝著你游過來,遊近後調戲般的再一扭身迅速的遊走。這短暫而興奮的相遇片刻,瞬間點燃著我們內心的小宇宙。就這樣,我們一次次出海,下水,尋找,等待,只為了這幾秒中在水下的相遇,已心滿意足。

來御藏島看海豚,不一定需要會自由潛水,如果會的話可以享受與他們美好而自在的共遊時光。但一定需要會游泳,而且水性不能太差,風浪和顛簸,如果讓身體不舒服,就失去玩耍的樂趣了。

這一次基本上我負責拍照片,視訊是我媳婦拿另一臺相機拍攝,所以我媳婦兼具著模特和攝影師雙重身份。為了拍好海豚的視訊,她也是相當拼的。而我相對會比較自在,穿著保暖的五毫米溼衣也不冷,很愜意。

身體不冷了,拍照就從容一些。一些老婆自由潛水和海豚的照片,透過這些照片,能感受到一些輕鬆自在的歡樂嗎。

像我前文中寫到的,願讀到我遊記的有緣讀者可以從這些照片中,可以看到自由,看到和諧,看到愉悅,體驗生命的美好,品味自然的珍貴,這些我們生命中最簡單的美好。

大多數時候,海豚是遊近遊遠不太停留的,入水後等待著一群海豚游過來,經過身邊,我們下潛短暫的和它們遊一小段,然後看著它們遊遠消失在視線。但有時,會遇上一兩隻很明顯的是來找你玩的海豚,這是這隻海豚會在你身邊環繞,併發出它們特有的尖叫聲音。我老婆趕上了兩次這樣超幸福的時刻,我在相機裡記錄下這些特別的時刻瞬間。

8月,我和老婆會和朋友們一起去湯加追隨大翅鯨的腳步。在水下看見這些海洋生物,內心中除了震撼,都是滿滿的感動。

風景

如果提前知道到訪一個地方旅行,但是會遇到三天無法下水只能受困在一個荒蕪的島上,我想很多人會對這樣的旅行大失所望。當我們親歷其中時,發現在看似無所事事中,卻可以遇到別樣的風景。
這,也就是旅行的意義,讓我們離開固有的生活圈,開啟我們的感官,我們會更認真的看風景,更放鬆的體會風情。帶著這樣的感受回到原有的生活中,也定將發現更多美好。


不能出海的日子,我們首先趕上的是一場狂風暴雨。
御藏島是火山島,島上有座御山,山上植被很好,樹木鬱鬱蔥蔥。風雨來時,雲層很厚很低,蓋住山頂,旁邊原本乾涸的水道瞬間變成瀑布。風很大很急,等到下午時分,雨變成了陳雨,但是是一陣一陣的暴雨。「山雨欲來風滿樓」狂風一陣起,烏雲蓋頂,暴雨隨著風勢傾盆而下,強風夾雜著勁雨,天地間演變成傾斜而下的水簾。


不能出海的日子,也有晴天。
我和老婆兩人順著島上的路隨便走走,走上了一個上坡的上山路,輕鬆自在的拍拍蝸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路的盡頭是一個壩,壩在山坳處,透過山坳,可以看見海與對面的島。這山與海的美景,是自然贈與我們的恩賜吧。因為放下匆匆的內心,和專注的目的,所有收穫都幻化成意想不到的驚喜。


不能出海的日子,趁著陽光出來時,順便放一放小飛機。風不算小,小飛機不敢飛太遠。

御藏島300多常住人口,大多集中在這小村莊。


不能出海的日子,我們遇見了八級大風,狂風攜著海浪,席捲著島上的碼頭。我們頂著風拍了一些視訊和照片,風大到我都拿不穩手中的相機。看著海浪,一次次的將碼頭淹沒。

御藏島上的植被很好很密集。

別看這麼小的島和這麼少的人,島上還有個神社。

驚喜

御藏島上只有八間民宿,但這次我們入住的並不是這八間民宿其中的,船長給我定了一間他朋友的空房子,日式的傳統房子,不大有兩層,一層一個房間,樓上一個房間,因為天氣原因原本預定樓上的客人取消了,所以全程都是我和老婆兩個人「霸佔」著這個日式小屋,也算自在。

傳統的日式房間,睡覺時把墊子拿出來鋪上,睡醒再收起來。

買瓶特產的清酒,房間裡有冰箱,一邊看雨一邊慢慢喝。

每天船長會給我們送早餐和晚餐,標準精緻的日式便當。

不能出海的日子,我們還去了一家餐廳吃飯,餐廳以面為主,一對老夫婦經營,味道很好,麵條有熱面和冷麵兩類各自三四種選擇。

這是餐廳的名字

下圖也是島上的一家餐廳,距離碼頭不遠,我們沒吃成,它只供應午餐,去過幾次還都沒開門。


小島雖小,五臟俱全,島上有個information center,裡面有詳盡的有關御藏島的各種介紹,包括植被,生物,地質結構等等,還有提供望遠鏡以及一個單反相機加長焦鏡頭,供客人可以欣賞海景。可以在裡面拿一張御藏島的簡單介紹,裡面包含了餐廳的營業時間,便利店的資訊和小島的簡單地圖。恩,就是下圖這樣,御藏島的核心區就是這麼簡單。

information center裡面有書籍,典藏,桌椅,風浪大時安靜地在這裡看書,面朝大海,鳥語花香,也是十分愜意的,只是我看不懂日文….

島上或慵懶或兇悍的貓仔。簡單的小島,簡單的路線,茶餘飯後,不下水的時候散散步,走一走,逃離都市,迴歸幾天簡單的生活。


旅行就是換個場景,換個時間,換個角度看風景,換個好心情,順其自然,獲得的小驚喜也就會更多。

歸程

離開御藏島返回東京竹芝碼頭的時間是中午12點三十分左右,一般早上看海豚出發時間是8點,回來大概10點,再洗個澡吃個飯,正好去碼頭。所以如果體力允許,離開當天的上午,也是可以下水的。建議如果下水的話,溼衣什麼的找個袋子單裝一下,畢竟是溼的。

回程我們買的是二等艙的可調節座椅座位,也挺舒服的。覺得船上價效比最高的就是這種調節座椅的座位,比一等艙便宜一半,座椅也多,空間也大。

日落時分,正好船還在海面航行,那時距離東京已經不遠了。我們離開座位走上甲板在船上賞日落。在夕陽映襯下,城市,橋樑,遠山都變成線條清晰的剪影。我很喜歡欣賞城市的樓宇在剪影中勾勒出的線條的美感,很是享受。潛水員常常船宿,漂泊在沒有參照物的汪洋大海上,在海與天的交際線處,看著夕陽沉寂入海,感受著一天又將過去的淡淡憂傷感。但這次在御藏島汽船上的日落,彷彿和船宿又是不同的,是種不一樣的美。

所以,在歸途中千萬不要一路睡覺,走到甲板上看看風景,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當東海汽船再度行駛到竹芝碼頭時,已是初夜。船班還是非常準時的。
東京塔在不遠處,映襯著城市的燈光,美麗的東京夜景,迎接我們的歸來。
幾日前離去時,面對的是不可捉摸的天候,幾日後的歸來時,裝載的是幸福滿滿的回憶。
人生有多太多未知和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御藏島,我定會帶友人再來一趟。再來一次和海豚自在共遊的瀟灑時光。

海豚是種聰明可愛的生命,只要你珍愛她,她定會向你展示它們的聰慧和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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