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青紀行之四：滿城盡是玫瑰花

越南人喜歡花。
   到過越南的人也許會留意越南的街頭巷尾以及越南的民居，不管是深園大宅，還是普通民房，房前屋後，一定會栽樹種花。
   九二年，中越關係好轉，我有幸參加廣西在越南舉行的商品展銷會,我們入住的是越南能源部的能源賓館，位於河內還劍湖傍邊，臨街，賓館不大，但房間佈置古色古香。印象最深的是每天下班回來，服務員一定會在你的床頭的花盤擺上一株鮮豔的紅玫瑰，每天看到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總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我對越南的好感正是從花開始的。也許這種先入為主的感覺可能左右我的感覺，影響我的判斷,但越南人愛花卻是鐵打的事實。
   如青沒有辦法跟河內比，河內是一國之都，燈紅酒綠，風花雪月,浪漫不足怪,如青地方小，窮鄉僻壤，彈丸之地,甚至沒有辦法跟國內的一個自然村相比，但這裡依然鮮花滿地。
   政府辦公大樓，樹木茂盛，鮮花盛開，就算是普通居民，房前普遍怒放的是三角梅，一朵朵，一簇簇，花朵鮮豔欲滴，鮮豔得甚至有點假，有時候你好奇,不得不停下，上前觸控，確定是真的才肯離開。街頭巷尾,還有很多說不出名字的，爭奇豔,常常會讓你徜徉其間,留戀忘返。
   最養眼的地方是我們上班路上，一路上農作物的各式花朵，漫山遍野的野花搖曳招展，婀娜多姿，雖生於山野，神情自如，悠然迎風，與彩碟共舞。我們駐地的花園更是荔枝花開，淡淡清香環繞樹下，送進房間。閒暇的時候，看蜜蜂採花也是一種享受，相信在不遠的地方，它們正在釀造上等的荔枝蜜。
   這裡的人愛花。工廠裡有個姑娘，叫阿鳳，老家在靠近寮國的山區，年方十八，長得婷婷玉立，落落大方。她借住在姐姐家，離我們駐地不遠。相熟以後，經常邀請我們到她姐姐家做客。姐姐剛剛結婚，姐夫是陸軍軍官，姐姐是中學體育老師。房子剛起好不久，只有一層，門前留有一塊空地。空地上種有能吃的香茅，辣椒，番茄，水瓜等蔬菜水果，還在地上、盤裡栽有玫瑰、菊花和我們叫不上名字的花兒。她家收入不高，買下這塊地皮，已經很不容易。家裡傢俱也極普通，甚至有點寒酸。阿鳳去過最遠的地方就到過省城青化，還沒有到過首都-河內。她告訴我們，她正在讀電大，不希望呆在小地方。一雙大眼睛水靈靈，調皮中帶著堅強。她姐姐告訴我們，花是阿鳳種的，家裡原來計劃多種點蔬菜，但阿鳳堅持要種花，大家也不反對。每次我們到訪，阿鳳都引領我們參觀她的花圃，介紹她的無名小花，神情那麼專注。臨走還不忘送上一兩盤給我們裝點房間。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三月七日的晚上，阿鳳給我們每人帶來一束玫瑰，使我們頗感驚喜。我們連忙感謝，阿鳳只是淡淡地笑了，酒窩迷人，她送花代表她的心意，越南人在節日會互相送花。我才意識到明天是婦女們的節日，她說明天她會收到很多花。我真替她高興。
   晚上我們上街的時候，發現小鎮突然熱鬧起來，街頭巷尾都擺滿玫瑰，如青街上成了花的世界，很多人在挑選心愛的花束。為了表達我們的心意，我們也訂購了50多束的玫瑰花，第二天送給工廠的每一位女工。
   我們的禮物給她們帶來意外的驚喜，她們沒有想到今年還收到外國朋友的鮮花，她們都把我們當成了朋友。 
   晚上，我們在賓館參加了三八聯歡，我們送去玫瑰，收穫友誼。
   三八節的如青–
   滿城盡是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