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日本可以說是國人出境遊最常去的幾個國家之一了,這幾年去了不少國家,竟還沒有去過。究其原因,大概是印象裡日本可玩之處主要以關西為中心,多是些日本宮殿廟宇、體驗和式生活之類,趁著年輕還是多去看些非有志者不可至的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為好,因此始終未將日本提上旅行日程。前一陣偶然一次在國家地理雜誌上看到日本南部有座屋久島,全島被茂盛的森林所覆蓋,放眼一望只有看不盡的綠色,是日本第一批世界自然遺產之一。島上的「白谷雲水峽」是電影《幽靈公主》的原型地,其景色與電影中的森林別無二致。當前,屋久島以其神祕的景色和儲存完好的自然環境,在日本的徒步愛好者中小有名氣。我被雜誌上屋久島的圖片所吸引,將屋久島提上了日程,趁著這一次十一假期前往了這個現實中幽靈公主的祕境。

Day 1 初識日本

屋久島位於九州的南方,是大隅列島中的一個。前往屋久島有兩條路線,一是從鹿兒島碼頭坐船,二是從鹿兒島或福岡坐飛機。一方面考慮到屋久島充滿了極端氣候,輪渡時常由於下雨而停運;另一方面十一假期時間緊迫,輪渡速度較慢,我們決定從福岡乘坐飛機前往。
福岡是九州地區的首府,古時便是日本與大陸往來的重要港口,是日本幾個主要的文化城市之一。我們從福岡前往鹿兒島有三四個小時的轉機時間,本想參觀一下據說世界聞名的福岡亞洲美術館,無奈美術館近期有特殊活動,當天不開放,便改為參觀市區內的東長寺。
東長寺的年代可以追溯到公元806年,是日本佛教真言宗創始人空海法師(電影《妖貓傳》中空海的原型)所建,是一座有千餘年曆史的日式佛教寺廟。
去往東長寺的路上,經過一條當地的小商業街。

東長寺大門,門上掛著漢字匾額「南嶽山」,大門風格竟與江南或徽州建築形似頗為類似。

與神道教神社類似,東長寺雖為佛教寺廟,其內也有信眾參拜前淨手洗心的水池,也算是佛教在日本入鄉隨俗的一種表現了。在日本人心目中,進入神社、寺廟等神靈的居所前,用水池裡的水洗手、漱口,能夠洗滌塵世的汙垢。

東長寺正殿似乎近期新粉刷過,看不太出是全木質結構的大殿還是隻有幾扇門窗是木質的。

日本佛教寺廟的一大特色就是這種五層佛塔,是日本典型的一種仿唐建築。據考證,法門寺唐代時期也出現過這種形式的佛塔,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這種古老的建築形式在國內已難覓其蹤影了。

離開東長寺,回到機場離前往屋久島的航班起飛已經不遠。屋久島機場很小,只能起降小型的螺旋槳飛機,往返屋久島的航線屬於日本國內的通勤航線,乘坐手續比較簡單,經過一道簡單的安檢,檢票之後就可以直接登機了。

福岡位於九州北部,距南方的屋久島距離不算近,加之螺旋槳飛機速度較慢,需要兩個半小時才能到達。隨著飛機不斷向南前行,籠罩在低空的雲層逐漸褪去,露出下方青蔥的丘陵和金黃的田地。不多時,飛機經過了九州南端的鹿兒島縣,前方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座高聳的島嶼,頂端籠罩在雲層之中,便是屋久島了。
屋久島的氣候具有典型南洋海島的特點,在十月也顯得頗為潮溼悶熱。剛下飛機還沒進出口大廳,天上就下起了不算小的雨,卻由於極高的溼度而絲毫沒有一絲涼意。
屋久島在日本屬於鄉下,與城市裡發達的公共交通相比,這裡公共交通只有計程車和每天寥寥幾班往返於全島各城鎮村落的公交車,對於我們遊客而言,4個人出行可以乘一輛計程車,計程車不算太貴,算是較長距離出行比較方便的選擇。在屋久島的這幾天,除長距離出行乘坐計程車外,我們還租了幾天的自行車,作為往返超市、餐館以及欣賞環島風光的交通工具。
行走在屋久島的公路上,兩側茂密的森林與遠方的大海交相呼應,顯得和諧而幽靜。

屋久島人口很少,全島的飯館只有零星幾家,當晚我們去了離賓館最近的一家。這家飯館是比較典型的日本家常飯館,提供的很少幾種固定的日式套餐,炸豬排、煎魚、天婦羅等,我們幾個人一次基本就把主要集幾種套餐都嘗過了,感覺選擇太少。於是,我們決定明晚嘗試一下超市便當,看是否有更多的選擇。

Day 2 徒步:白谷雲水峽+繩文杉

屋久島島呈圓菱形,面積不過500平方公里左右,最高峰宮之浦嶽卻達到了1936m的海拔高度,居九州各山峰之冠。因山峰攔截了海洋豐沛的水汽,屋久島成為了日本降水量最大的地區,號稱「一個月下35天的雨」,造就了島上的森林和溪谷。
屋久島的森林中最為著名的樹種是島上獨有的本地日本雪松——屋久杉,這種樹可以長到極大的體量,且木質緻密,不蛀不朽,是極為優質的木材。二戰時期,島上的屋久杉曾被政府大規模砍伐,甚至在山中修了一條鐵路,專門向外部運輸木材,對島上生態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如今屋久島入選世界自然遺產之後,嚴禁任何保護區範圍內的破壞活動,原先的鐵路作為徒步者進入屋久杉林區的道路保留了下來。

如今屋久島主要的徒步路線包括3條:白谷雲水峽、繩文杉和宮之浦嶽。白谷雲水峽是屋久島雨水最充沛的地區之一,其地表的石頭上全部長滿了青苔,景色優美,稱作「苔之森林」,也是《幽靈公主》中森林的取景地;繩文杉路線主要進入屋久杉林區,沿途可參觀島上現存的幾株著名屋久杉,路線終點「繩文杉」是屋久島最著名的樹,據說其年齡可追溯至日本的繩文時代(約7000年前);宮之浦嶽路線主要是攀登屋久島也是九州最高峰——宮之浦嶽,這條路線據說景色稍遜,因此遊客也少一些。除以上幾條路線外,島上另有小路和少量可過夜的木屋,供徒步者穿越之用。
由於徒步時間可能變動較大,因此採用計程車前往徒步起點之後,一般需要在出口乘坐公交車返回山下,時間非常有限。我們此次行程僅安排了一天的徒步時間,無法同時完成這3條路線,決定暫不前往宮之浦嶽,從白谷雲水峽入口進山,穿越至繩文杉後從荒川登山口出,爭取在一天內完成白谷雲水峽和繩文杉的路線。
徒步這天屋久島天氣欠佳,下了一天暴雨,作為屋久島雨水最多的白谷雲水峽,雨勢猶烈,山中不少溪流甚至沖斷了道路,所幸沒有影響我們的行程。儘管暴雨給徒步增加了不小難度,但雨水的沖刷也顯得山林愈發青翠。

一顆死去的樹倒伏後跨在一條溪流之上,枯木和溪流兩側露出水面的石頭上又被綠色覆蓋,彷彿真的行走在幽靈公主的森林之中。

一點天光透過樹林投到地面,幽靜而神祕。

林中一棵已死的樹已無法保留生長著青苔的樹皮,露出棕黃色的樹幹,在這樣潮溼的環境中竟然未腐,與周圍的綠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行不多時,一棵屋久杉攔在路中,長久的雨水沖刷露出了它龐大的根部,我們的道路從巨樹的根系中穿過。

高度漸升,林中漸漸沒有了洶湧奔騰的水流,完全變成了樹木和青苔的天下,稱得上名副其實的「苔之森林」。

翻越白谷雲水峽的最高點「太鼓巖」後,便是前往屋久杉林區的連線路線了,山樑這一側與白谷雲水峽被濃郁的綠色覆蓋截然不同,隨著我們逐步接近繩文杉所在的屋久杉林區,雨水漸小,林間地上不再被青苔覆蓋,但樹木卻變得更為高大。不多時,我們併入了一條林中的鐵路,鐵路的前方就是屋久杉的天地。

屋久杉林區中這條遺留的鐵路,如今簡單修繕後作為徒步者前往繩文杉路線的前半部分,進入核心林區的後半部分道路仍然保持了山間小路的狀態。
在繩文杉下方一定距離,有一棵已死的屋久杉,如今僅剩下中空的樹樁,直有一間房屋大小,而最令人驚訝的是這屋久杉形成的樹洞竟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心形,使人不得不感嘆於造化的神奇。這樹洞被稱作「威爾遜樹洞」,是前往繩文杉的徒步者定要參觀的地方。

為方便徒步者並避免破壞森林,從「威爾遜樹洞」向上,小山路變成了修葺整齊的木棧道,一路延伸至繩文杉。這段路雖不很長,但將近300米的垂直落差,也顯得頗為陡峭,需要1個小時左右。為趕上荒川登山口的末班車,我們的時間還是相當緊迫的。
日本神道教相信萬物有靈,從廣闊的碧海青天,到渺小的花草魚蟲,都有神靈寓居其中。當年政府在屋久島林地大肆砍伐之時,就有僧人宣稱一些樹木是神靈,使其倖免於難,當年繩文杉就是其中一棵。如今繩文杉是屋久島上存活的屋久杉中體量最大的,在當地人心目中具有近似森林保護神的地位。

木棧道修好之前,人們還可以親自走到繩文杉下,感受它巨大的體量。後來出於保護環境的目的建了木棧道後,近距離接觸繩文杉也被禁止了,只能相距一二十米遠遠地望一望,不足以感受其雄偉之萬一。
離開繩文杉接近荒川登山口時天色漸晚,一整天的暴雨暫緩,一隙天光從雲峰裡透出來。

距末班車發車10分鐘左右,我們趕到了荒川登山口。值班的工作人員特意核對了我們的身份,確保今日進山的所有徒步者都安全出來,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山裡的日落一向很快,坐上下山的班車不到半個小時,天就全黑了。若是徒步路上多耽誤一會,現在就必須摸黑出山了,想想不禁感覺甚是僥倖。

Day 3 騎行海邊公路

經過昨日一天的暴雨,籠罩在屋久島周圍的水汽得到了短暫的釋放。這日,我們幸運地碰上了一個大晴天,是沿海邊公路騎行的好天氣。

屋久島人口集中在西北側的宮之浦港口、東側的安房港和南側的尾之間,島上公路不太發達,只有一條環島的公路和幾個向山上延伸的小路。其中環島公路西側段被稱作「西部林道」,是屋久島最為原生態的地方,若是在當地租汽車,則可以利用一天的時間完成環島自駕,運氣好的話可以在西部林道看到屋久猴和屋久鹿,不過由於我們沒有租車,環島路程過長,只得作罷。我們今日便計劃隨便騎騎,從位於安房港附近的旅館向南騎行,沿途遇到有趣的景點就看看,沒有明確目標。
屋久島是個典型的山地島嶼,這條沿海公路雖說是沿海的,但受地形所限,也不乏起起伏伏,很多地方甚至相當陡峭。對我們而言,由於前一天進行了強度不低的徒步,今日的騎行著實算不上輕鬆。
行不多時,我們到達了前往山中千尋瀑布的岔路口,千尋瀑布是屋久島眾多瀑布中較大的一個,也是來屋久島的遊客中較多提及的一個瀑布,我們決定去看看。
千尋瀑布離海岸有相當一段距離,前往千尋瀑布的路程明顯比沿海公路更為陡峭,很多地方甚至只能下車推行,不過隨著地勢變高,我們的視角也變得更好,遠方的碧海藍天一覽無餘。

半路上路旁偶遇一座小瀑布,在陽光的映照下,瀑布氤氳的水汽折射出七彩的顏色。

最終,我們終於見到了千尋瀑布的真面目,瀑布不算太小,不過觀景臺離得太遠,倒顯得景色相當一般了。

騎行的一大好處就是每一分上坡所付出的辛苦都將轉化為下坡滑行的爽快。經過一番令人多巴胺急速上升的滑行,我們回到沿海公路繼續前行,在尾之間吃了午飯後,下午時分到達了今日行程的最遠處——平內海中溫泉。
平內海中溫泉在屋久島名氣相當大,這個溫泉的泉眼就在海邊,周圍被海水環繞,漲潮時整個溫泉會被完全淹沒,落潮時溫泉開放,遊人可以泡在泉水中欣賞屋久島純淨的海水和礁石。日本的溫泉大多是全裸的,因此不能拍照,只能留幾張屋久島海岸的景色了。

天氣正好,海水中捲起的浪花,在陽光下變成迷人的湖藍色。

Day 4 宮崎-青島:日本本地人的度假勝地

宮崎位於九州的東南部,是日本著名的觀光縣。其北部有作為日本神道教發源地的高千穗,南部的海岸線稱作「日南海岸」,又充滿了南洋的海島風情。我們這次將宮崎列入行程,主要是衝著南部的海島風景,包括有著奇異海岸——「鬼之搓衣板」的青島和海邊巖洞中的鵜戶神宮。宮崎南部的日南海岸雖與屋久島相距不遠,但氣候卻是天壤之別,這裡的海灘常年陽光明媚,生長著不少熱帶植物,是日本人的一個度假勝地。
屋久島和宮崎都是日本交通相對不太便利的地方,這二者之間的交通更是麻煩。一早從機場離開屋久島,在鹿兒島機場轉乘大巴前往宮崎市區,而後乘計程車到達我們位於青島的酒店已經是下午3點。青島是距宮崎市約5公里的一個小半島(與國內的青島重名,二者還結為了友好城市),以奇特的「鬼之搓衣板」地貌聞名,半島上還建了一座青島神社。如今在青島神社周圍發展出了一片面積不小的度假區,除遊覽青島外還有風帆、皮划艇等水上專案,這裡甚至還是日本最好的幾個衝浪勝地之一。既然來到青島,體驗一下衝浪自是不能錯過的。

酒店房間外令人心曠神怡的青島海岸景色,遠方海浪中還有零星的幾個弄潮兒。
我們的酒店提供面向初學者的衝浪課程,但我們到達酒店時已經太晚,當天可用的時間段都結束了,只能預約明天上午的。因此,今天下午在酒店周圍體驗了一會皮划艇(其實挺無聊的。。。),便只有在周圍走走,參觀一下青島神社和著名的「鬼之搓衣板」了。

所謂「鬼之搓衣板」,是指這片地方的地殼呈明顯的分層,傾斜後分層結構受海水沖刷裸露了出來,好像是巨大的搓衣板一樣。站在海邊看水裡奇特形狀的礁石,倒真有幾分相似。

這鬼之搓衣板從遠處看密密麻麻,好像很細小平整的樣子,但走上去就發現還是挺大的,一層的寬度差不多有一兩米,而且經過了經年累月的沖刷,岩層表面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可能終有一日這鬼之搓衣板的地貌會被海水沖刷殆盡,變成一堆碎礁石。
也許是由於此處景觀奇特,人們在島上建了一座小神社,供奉愛情之神,香火倒也不算少。這大概是我們來到日本這幾日參觀的第一座正經神道教神社了。

同是「鄉下」,青島和屋久島還是差距挺大的,青島周圍有很多海邊的餐館、大排檔,再像屋久島那幾日每晚去超市買便當顯得很不合時宜,晚上就在青島周圍覓食了。宮崎比較出名的土產有「宮崎牛」,是和牛的一種,在靠海的青島,除宮崎牛外,還可以吃到青島海域捕撈的各種海鮮。

宮崎牛烤肉。這是非常典型的日式烤肉,烤出來的牛肉倒真是軟滑多汁,配得上和牛的名聲。

店裡還提供海里撈上來的大蝦,足有手掌那麼長。
吃完晚飯,沿著青島的海岸散步。海風從太平洋緩緩吹來,伴著規律而平和的海浪聲,甚是愜意。

Day 5 衝浪初體驗+海邊懸崖的鵜戶神宮

青島海岸朝東,海上日出自然是不可錯過的。不到凌晨5點,我們便拖著睏倦的身軀,急匆匆向「鬼之搓衣板」區域趕去,期盼著能排出幾張海上日出的片子。
天公不作美,今日雲量不小。天色漸明,看著天空絲毫不見消散的雲層,不由得甚是沮喪。

時間太早,小鎮還沒有甦醒,陪伴著我們的只有經年不變拍打著礁石的海浪。
過了一會,半輪紅日從海中浮出,果然不出所料藏於雲層之後,氣勢上大打折扣。

正當我們準備收拾東西打道回府的時候,太陽忽然從雲層的縫隙冒了出來,紅色的光芒灑向大海和礁石。雖然日頭已經漸高,但被陽光染成粉色的礁石,倒也別有一番情調。

回到酒店洗漱吃完早餐,差不多就到了今日衝浪課程的時間了。重新回到海灘邊,昨日人煙稀少的海岸變得熱鬧了許多,不少人在這裡學習衝浪,還有些玩帆船的,大多在遠海區域。
對於一般的衝浪者而言,一次衝浪的大體流程包括:抱著衝浪板向海裡走一段距離後調轉板頭向海岸,趴到衝浪板上,觀察後方海浪的形態和距離,挑中一個海浪後雙手划水以趕上浪頭的速度,在衝浪板與浪頭相遇時站起來,隨浪一起衝到海岸。衝浪的技術難度和體力需求都不低,對於初學者而言,想要在一兩個小時內掌握全套衝浪過程的技術要領和發力方式是很難的。因此,我們的衝浪體驗課裡,是我們在距岸一定距離的地方趴到衝浪板上後,教練觀察海浪,並在合適的時機推衝浪板使其趕上海浪的速度,是一個超級弱化版的衝浪。
不過,即使是超級弱化版,由於衝浪板浮在水面上,想要在海浪經過時迅速站起並維持平衡衝向岸邊也是不那麼容易的。我試了好幾次,都在某個時機翻進了海里。體重比較輕的堂弟倒是試了幾次就成功衝向海岸了。
少有的一張姿態尚可的


影像記錄(馬上就翻了


)。

一個小時的衝浪課程雖然短暫,但來來回回在衝浪板上站起來,維持平衡倒也耗費了不少體力。回到房間洗了澡,休息一會,也就差不多過了中午了。
今天下午計劃去鵜戶神宮,這是距青島大概二三十公里的一座神社,修建在朝海峭壁上的一個巖洞中,規模比青島神社大不少,在當地小有名氣。
前往鵜戶神宮比較方便的交通方式是乘公交車,這路公交車從宮崎向南,沿所謂「日南海岸」串聯起了包括鵜戶神宮在內的一串城鎮,在方便居民交通的同時也是一條難得的景觀路線。
從青島向南,沿途碧海蒼天,美不勝收。時不時從碧藍的海洋裡,漏出幾條「鬼之搓衣板」,這應該是這一帶常見的地貌特徵。

公交車一路前行,到達鵜戶神宮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不過這一路景色宜人,倒也不覺煩悶。
鵜戶神宮修建在臨海峭壁的巖洞中,我們從公交車站下來,前往神宮需要翻過一座小山,穿過山頂的隧道,這種設計頗有桃花源的感覺。

前往神宮的隧道,與貝老的美秀美術館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這裡的隧道有些年頭了,顯得更加神祕。

穿過隧道,就進入了神宮的範圍。眼前豁然開朗,神社的大門矗立在海邊。

前往神社主殿的路旁,供奉著一排獻燈。

神宮主殿就在一側的山洞之中,此處面朝大海,景色宜人,要不是這麼多遊客,倒真覺得是個世外桃源了。
在巖洞外,不少人向海邊一礁石上的小水坑投擲陶塊,這些陶塊是從神社裡請的,男人用左手,女人用右手,傳說將陶塊投進水坑的就能獲得好運。

在鵜戶神宮旁的山上,還有一座小的「鵜戶稻荷神社」,與京都伏見稻荷大社類似,這裡的稻荷神社也有標誌性的千本鳥居,不過這裡的鳥居稱不上「千本」,總共只有十一個。

今日晚餐在青島的海鮮大排檔,這裡提供高品質的烤生蠔,足有手掌大,肉質豐腴,價格合人民幣一隻不到十塊,算得上是物美價廉。

Day 6 福岡-太宰府:九州的文化中心

此次九州之行的最後一天,我們回到了幾天前最初踏上日本的地方——福岡。今日行程除休閒式的逛街購物外,還有參觀福岡城外的「日本孔廟」——太宰府天滿宮。
福岡地處九州西北側,距中國和朝鮮半島都很近,古時一直是日本與大陸交往的重要門戶。太宰府便是曾經這一門戶的行政中心,如今是日本有名的古城。今日的太宰府市,古城之中最為著名的建築是祭祀學問之神的太宰府天滿宮,日本當地人和前往福岡的遊客都喜歡去祈求學業順利,香火頗盛。
福岡是九州最大的城市,即使其郊外的太宰府,熱鬧程度與前幾日的屋久島和宮崎也不可同日而語。與幽深靜謐的屋久島相比,竟有種從仙境回到人間的感覺。

太宰府天滿宮的規模與前幾日參觀的青島神社和鵜戶神宮都大不少,院內古樹森森、氣勢恢弘,若不是這麼多人,也許體驗會好得多。

大殿前前來祈福的人排了很長的隊,祈福的儀式倒是很有特點,有一系列規定次數的拍手、鞠躬等,與中國隨意磕頭頗為不同。

回到福岡,開啟購物模式。福岡主要的商圈集中在天神和博多兩地,規模與國內大城市商圈相仿。與屋久島等地相比,這裡確實發達的多,購物中心的不少銷售員都是中國留學生,可以說購物完全沒有交流難度了。
在餐飲方面,福岡主要有兩大特色。一是博多拉麵,是日本三大拉麵之一,以奶白色豚骨濃湯為特色。二是福岡特色的飲食形式——屋臺,是分佈在街頭巷尾售賣各種簡餐的小棚子,在這些地方通常能夠吃到最為地道的福岡風味。
我們本計劃借在福岡的這一天體驗這兩種飲食,然而由於種種原因均未能如願,我們當日晚餐是在一家完全不通英語的居酒屋解決的。事後回想起來,不禁頗為遺憾。
不過有趣的是,我們在這家居酒屋中遇到了兩位日本食客,不知為何他們竟對中國頗有興趣,在與居酒屋老闆溝通方面幫了我們大忙。我們離開後還特地追上我們要求合影。原來日本人中竟也有對中國心中嚮往的,如此想想,在居酒屋遇到這樣兩位日本友人,倒也是一件幸事。

Tips:關於屋久島

何時去:屋久島降水量很大,6~8月的雨季尤甚。夏季前往可能面臨天天下暴雨的情況,而且受天氣影響航班、輪渡不確定性很大。因此,春秋季前往是比較合適的選擇。
如何去:可通過輪渡和飛機兩種方式。輪渡往返於鹿兒島港口和屋久島宮之浦港,按行船速度不同大概需要2小時到4小時左右,且受天氣影響很大,海上有風浪或下雨是都不能開船。相比輪渡,乘飛機進出屋久島是比較好的選擇,目前日本航空和全日空都開通了屋久島的航線,價格與輪渡相差不大,可從鹿兒島和福岡前往,與輪渡相比受天氣影響較小,且速度較快(從鹿兒島前往僅半小時)。若非特意體驗輪渡,建議乘飛機前往。
其他資訊:屋久島旅遊局已經建設了官方旅遊網站(網址//yakukan.jp/),為遊客提供旅遊資訊。有關屋久島行程規劃、公交路線等資訊均有詳細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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