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並不如煙 – 第一次出國遊

馬蜂窩邀請寫第一次出國遊經歷，勾起往事，歷歷在目。 第一次出國是30多年前。1987年去日本沖繩，為期數月的培訓，事後不免抓住機會好好周遊一番日本，孤身一人大阪、東京、京都，新幹線上一路走來。第一次出國，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行前不免憧憬興奮。事後卻是沉思壓抑。記憶中的二三事，一一道來。

第一，貧窮。那時沒有錢，更沒有信用卡，全靠現金，出國限量換匯。出門在外不敢花錢，十分寒酸，每餐常常是便利店裡的麵包加榨菜充飢（中國出口榨菜的很便宜），一杯日式方便麵就是美食了。中國人胃口大，日本料理給的少，沒有錢點兩份，天天有飢餓感。看到日本同學竟然人人有汽車，視覺和心理衝擊感巨大，不敢想像此生能過上那種日子。沒見過世面，在東京一碗麵條感覺好吃的不得了，回來吹噓好久。現在想起就是一碗烏冬面。正所謂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第二，不守規則，沒有教養。東京大阪滿大街的小汽車，徹夜川流不息。一次在大阪晚上出遊，闖紅燈不看訊號燈過馬路，差點給小汽車撞死。那人對我破口大罵，「八嘎，八嘎」 叫個不停。本人毫不示弱，用英語回罵「Damn it, You fuck everybody man」. 絲毫不示弱無廉恥。現在想起，那時本人行為好比東京街頭的「牛二」。

第三，卑微屈辱。那時中國很貧窮，被日本人瞧不起。北京塔園公寓日本領事館門口等待簽證的人排成長隊，日本使館工作人員帶著優越感的微笑（譏笑？）。大阪海關出入境嚴格盤查，分分刁難，言辭帶著譏諷，別人都順利過關，我要開箱仔細檢查。東京新宿街頭問路日本人的愛答不理，等等無不歷歷在目。

第四，一件小事。銀座的燈紅酒綠讓人眼花繚亂，記得有一晚在銀座迷路，不知所措，情急之中闖進一家餐館問路。一位在日本留學的山東鄒縣女孩子在此打工，說明來意，女孩子十分熱情。工作之中，日本老闆已經面露煩躁。女孩子讓我等待，下班之後送我回到酒店。為了表達對她的感謝，第二天特意再次跑到這家餐館吃了一碗麵（真希望她能看到這篇遊記）。那時窮人下館子吃碗麵不是小事。那碗麵750日元，當時摺合人民幣大約60元。現在在國內吃碗麵也要60人民幣了，日本東京一碗麵大約還是750日元。世事難料啊。

那時沒有相機，沒有手機，可惜沒有留下照片。往事並不如煙，斯人心靜如水。如今「步履不停」走了50個國家，已成為「遊壇」上的老江湖。每年都要因公因私去日本幾次，淡定的走在東京的大街上，心中充滿的優越感。中國經過30年的發展，在多方面早已超過日本。國要自強，人要自立，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全世界的尊重。

照片是2016年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