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NAGOYA到NO-GO-YA，大姐夫的後「新冠」生活——【能說·北陸中部·局外篇】

本篇遊記節選自哥倫比亞作家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霍亂時期的愛情》的姊妹篇——俄國作家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不是蘇聯元帥·朱可夫先生的《新冠時期的旅程》。描寫了趙大方一家「新冠」前後的心路歷程。故事純屬實構，如有雷同，絕非巧合。

趙大方，女，普通醫務工作者，偽遊迷一枚。那種跟團上車睡覺,停車撒尿,見景也不拍照。帶著自由行也是到家第二天一問什麼都不知道型別。

自從去年獨自去南京學習沒有走失，回來後腦袋上立馬戴上「稚雞翎」，那叫一個膨脹啊。口口聲聲下半年出行誰都別管，她全責。目標訂好，座標長隆，廣州+珠海，一站式旅遊度假服務，自任領隊，隊員兩名，姥姥閨女。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見趙大方有任何行動。轉眼近了十二月中旬，趙大方開始電聯她的狐朋微友，美其名曰機酒半自由行，敢情還是要拼團。春節報價那叫一個高，有個良心小導勸她別去。機票比去國外還貴，天氣沒啥優勢可言，水上專案就更別提。趙大方想尋求少數服從多數的偽「民主」，關鍵時刻豬吒吒同學投下莊嚴反對一票。再問姥姥還去嗎？姥姥說，大冬天你帶我去動物園看猴，拿我當猴耍兒。計劃就此流產，All the reactionaries are the Papertiger。

豬小気，男，一個底層某體從業人員。架不住趙大方苦口婆心式哀求，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度假替代計劃——日本「升龍道」日程。九月份妹妹帶爸爸基本遊遍「升龍道」，看過照片和路線，感覺更適合冬季出遊。但時間緊，只能選取部分精華路段。
整日受趙大方的氣，今天終於揚眉了。我也想低調呀，可實力不允許啊！

論題：「高白金」的日本北陸中部「升龍道」出行淺析
關鍵詞：名古屋（含周邊）吃喝玩樂購一條龍、飛騨高山巡禮《你的名字》、打卡最美雪季白川鄉、跟著柯南逛遍金沢、玩轉日本阿爾卑斯山。
「主審們」只看了關鍵詞，「論文」就全評獲得通過。只差「交費」「刊發」了。歐耶。

出遊未動，機票先行。
趙大方出行時間確定不下來，待到時間確定，眼睜睜錯過了元旦後春節前的最佳良「機」。最終敲定時間2020.1.31（初七）—2.8（端午節）。平時天津往返名古屋的機票價很有優勢，千元、千五左右。此時已2700強了，這還是大年初七的價格。開學後價格立馬恢復最低價了，傷不起啊，我太南了。12月末，在★豬上搶了兩張低價，其實也沒便宜多少，接著又在★程上補了一張平價成人。

年末簽證，大使館一度各家旅行社限流。緊趕慢趕，補寄材料，終於趕在元旦前進館，稍喘口兒氣。感謝朋友和北京的旅行社。一月中旬終於出籤，太刺激了。
歲末年初日本的紅日子真真太多了，誰再說日本是「加班大國」，我跟他急。睜眼看看他們商場幾點開，幾點關。一週休幾天，一年多少休假。我勒個去。
簽證到手，說走能走。

「三大件」就差「酒」了。1月11日下單訂酒店。開啟電腦，瀏覽了幾大運營商，「高山」下1月31-2月2日心儀的這個「菴」那個「莊」竟都沒了房間。小地方趕上「熱季」沒辦法，店少價貴，價效比明擺著就那麼幾家。★龍雖然被★程融合了，但據說運營還是獨立的。多年的習慣加上小有優惠一直還用。最後訂了貝斯特韋斯特，平時正眼都瞧不上的「最佳西方」。位置還成有早餐，不計較了。支付沒多久，訂單竟然被取消了。重新預訂，竟滿房了。再查這兩天地理位置好的高山酒店全部滿房，我靠，太衰了吧。

窮則變，變則通。既然前兩天訂不到心儀又適合的高山酒店，那就只能改變行程。把「高—白—金—名」改為「金—白—高—名」。高山的酒店雖然訂到，但滿意高品還是沒有。看來旺季還真是肉少狼多，好酒店少，位置好的更少，價再好的就更求之不得。這次無奈，真是無奈訂了華盛頓。世界上最破的「首都」了，看見圖中那個小破綠門了，就他家。

1月14日，高山酒店簡直成了心病，不是處女座的賊心不死，又狂刷各大運營商，終於掃到♞★★家✘✘莊有房，價格OK。腦子一熱，立馬退了「愛勾搭」的「華盛頓」。APP上嘗試兩次不能成功，電腦上再試，喵了個咪，竟然顯示沒房了。我覺得這就是個噱頭，顯示的低價跟本不存在，滿滿的套路啊。沒辦法，好馬也得吃回頭草。只能重新再訂「華盛頓」，此時價格已然又漲。「繽客」刷了預授，有緣無故多花了一百軟妹幣兒。貪賤吃窮人啊。

高山酒店既然如此這般了，反而不方了。金名的酒店「天空掉下五個字」，保險WiFi等「那都不是事」。
原本還考慮著高山北路周遊券或高速巴士周遊券問題，隨著第一站改成了金澤而不用考慮了。金澤不算在升龍道內，名古屋直到金澤不能使用，需要中轉高山。國內沒有學生票，要憑護照到日本購買。個人覺得升龍道三日五日票於交通費有小省，但好像一直在追著太陽賽跑，打卡拍照。就算領略了自然之美，忽視了文化底蘊。難道旅行只是不是在路上，就是在通往路上的路上？不多盤桓幾日，怎麼好意思叫來過。日諺不是說，厭倦了世俗的人，才會在飛驒古川流連徜徉。

搞掂機籤酒，世界任我行。（沃草，無情。）只訂了簡單行程方略，問題隨時解決。嚮往中的無拘無束，隨意而行終於要實現了。收拾行囊，準備打包。

春節一天天近了，欣喜的日子也進入倒計時。突然傳來武漢那邊出現肺炎病例，豬小気曾嘲笑，九十九個冬天吃白菜（得肺炎）的不是新聞，那一個吃黃瓜的才是。趙大方說聽說病毒可厲害了，堪比SARS、MERS的，都被WHO命名。歐買噶！蒼天啊，大地啊。不是說，可防可控嗎。可不要耽誤我的出行啊。
「我們這次去日本得買口罩。」（趙大方說這是豬小気這輩子說的最有遠見的話）

盼望著,盼望著,大年二十八來了，春節的腳步近了。臨近中午，豬小気正和同事微信敲訂最後的倒班，趙大方打來電話，單位取消一切休假、出行。
「你趕快把票退了吧！」
好嗨哦，豬小気突然有了到達高潮巔峰的感腳。
其實是有點上頭（產生衝動驚訝情緒）。
「你知道損失會有多大嗎？」
「醫務人員不能出行可以開證明，免費退票。」
「某體人現在也可以。」
「你可別咒我哈。」
「開證明吧！我去給你退票。」
「實在不行我自己兒帶孩子去。」艱難地從齒間擠出這幾個字。
下午兩點多鐘，我的「中獎」訊息也來了。
曾經的曾經都已是曾經，現在的現在卻還是現在。
無法拒絕的是開始，無法抗拒的是結束。
墜落的心田，此刻破滅。
或許此刻為時尚早吧，某程某豬都還能打進電話，但免費退票目前只涉及武漢當地。客服說可以先提交資料申請，備註等待審批處理。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某豬下面的阿某蘭機票旗艦店真是差勁，電話不接，旺旺不回，真叫一個急。好在某豬到還算配合，說先別急，會解決。
先退掉該退的能退的好退的……再退數額大的難退的……
這次訂了三個地方三家酒店，以前我訂酒店總是選不能退的含早，因為便宜自信。這次腦子不知怎麼抽了，居然全部能退。「高山」是「繽客」家，分分鐘退訂。「金澤」「名古屋」選擇向來很少訂的某程，竟然也都是「活期」，很快退款。
機票這次退得慢，但最終也順利退款。
原本23日想退票，看了退改簽政策，肉疼啊。
沒想到我這急脾氣這次竟然如此淡定。
冥冥之中好像總是聽到「等」字在耳邊縈繞。
晚上22：30趙大方同事發來微信，民航總局要求24日零時起，自願退票免費退票。

我一度懷疑這個訊息的真實性，直到看到新華社和民航總局的報道才終於相信自己的眼睛。
「過了零點就可以退票了。退嗎?」
「我要睡覺了。」
「那就明天再退吧。」
「明天還要過節，看春晚。」
「急急風怎麼變成慢郎中？」
「這事穩了，不要捉急。」
「老豬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

如果說除夕尚且在安靜中度過，那麼初一已然不那麼平靜了。在家閉關，休息調整。臨行前去庫存，清年貨，待到初二家中已將菜盡糧絕。冒著繩命危險去了超市，還好沒有幾個人，看來地主們家裡都有餘糧啊。已然5.99元的白菜價，買到了每斤便宜3元的視察「白菜價」，彷彿賺到了一個億。買了糧食，高高興興的打道回府。但空氣中已然瀰漫著緊張的氣息，那感覺有點讓人壓抑窒息。

除夕（24日）下午15：30分，去家附近的飯店取預訂的年夜飯，那時人們還是那麼無知無畏。

26日（初二）買到的幸運白菜。

假期剛開始就OVER了。趙大方已然是進入一級防護裝備狀態，還報名參加了「加里森」。豬小気到家也越來越晚，從凌晨變成了拂曉。家中的氣氛一天天凝重起來，就連我曾一度懷疑是《哪吒》原型的豬吒吒同學卻突然變得懂事，端茶遞水，再見BYE-BYE，焦慮的小眼神裡透著對爸媽的理解擔憂。
電話、簡訊、微信，傳達、統計、報告……
隨時的開會，隨地的OT。日復一日，周而復始。

天津的防控可圈可點，但架不住「毒王」出世。「兩位數」的增長，「110」的報警。病例也似乎離家越來越近，真是應驗費老那句——「近，太近了，緊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了。」

教育部一聲令下「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家裡「叫獸們」立時都忙碌了起來。
「佈置、收到、報告、回覆、接龍、下載、註冊、登入、收看、打卡、指導、反饋……」讓我一下子想起《摩爾莊園》裡蘑菇頭庫拉的口頭禪：骰子，你懂的！ 給我記住，下次有你好看！恢復，複製，強化，結界，爆炸，實現願望，發動吧，命運之骰！你懂的。

豬吒吒這次到是沒「叫」獸，一是習慣了，平時為出門旅行，沒少網路課學習。二來喜歡用電子產品，無師自通，不亦樂乎。每次我說買個iPad ，不是傷眼睛，就是誤學習，趙大方死活八同意。等真要霸佔她的「本本」了，趙叫獸不樂意了。一會兒沒上「這個雲（課堂）」「，一會兒要下「那個語（課堂）」。一會兒說要背課，一會兒又吵著要直播。整得滿口燎泡一嘴實火，不就是要給倆兒破大學上個網路課致予嗎。還是豬吒吒同學有志氣，破臺式、爛本本，我才看不上，給我個手機，我能撬動地球。

任何形式都不能替代課堂教學，習慣和方法的培養，知識的生成，課堂的參與，只有在情境中實現，網路教學根本無法做到。充其量現在就是讓老師給學生們表演段馬三立先生的單口相聲《逗你玩》。
特殊時期學生在家閱閱讀，練練字，靜靜心，查個缺補個漏，不香嗎。教育的初心是什麼，是守護陪伴關愛，是心靈碰撞的火花，是情境交融的智慧。難道不該反個思？
我們在開始做事時往往熱情高漲，隨著時光流逝，激情降溫，最後往往不了了之草草收場。有時不是沒有良好的保持初心，但到最後往往卻很少會有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