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台湾,即熟悉又陌生……
小学一年级的课本里,曾经有“宝岛台湾”;
大一点了,身边充斥了台湾的歌曲和电视剧和歌星影星:外婆的澎湖湾,“开封有个包青天”,李宗盛,周杰伦…………
再大一些,听到看到来大陆省亲的台湾人,那时候真是羡慕,台湾人好有钱哦;
工作了,有了台湾的网友,亲眼见过台湾来大陆经商的商人,对台湾的了解由抽象变得具体,由模糊变得清晰,但总得来说还是片面,不了解;
年纪再大一些,从书里,从网络、电视中,从身边人的口中,更加了解了台湾的古往今来,人生百态,融入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渐渐勾勒出一个更靠近现实的台湾:台湾人也曾经北拜而不屈,台湾人也曾翘首企盼母亲的关怀,台湾人在日据时期也曾帮助日本人打过仗,台湾人,或者说本省人也经历过惨痛的“二二八……
台湾,一座即陌生又熟悉的宝岛,一个即向往又有些惮于走近的社会。
因此,在每年做出国攻略的时候,居然从未想到要去那里看看。
2017年4月,LP和闺蜜商量着要去台湾,于是开始筹备,各种准备,成行了这次暑假亲自台湾自驾环岛游。
先上几个自己制作的小视讯:

台湾环岛掠影

台湾阑屿岛深潜

攻略

先谈谈台湾的衣食住行:
①衣:台湾受日本文化的影响虽然只有短短50年,可是影响之深还是超出许多人的想象范畴的,就说打扮吧,大街上冷眼一看,就能知道女孩子的妆容是日系的(这点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通过什么判断的),来台湾之前就在书上看到,台湾不光女孩子注重外表,男孩子也一样,这次亲眼见到了。在去阑屿岛的游船上,我后座的一个男孩子光涂BB霜就涂了20分钟,各种臭美。因此,整体上,台湾人比之大陆人在外表上更干净,更精致些(虽然女孩子卸了妆估计多数底子不如大陆);
②食:一说到台湾,一定有很多人想到台湾的各色小吃,想的口水都出来了,我说对了吗?可是这次,我们光在7-11超市(台湾叫SEVEN)里就差不多吃了3顿饭。原因是,台湾的几乎所有地方,晚上9点以后基本打烊,有生意也绝对不做。在垦丁,我们和当地人提起时,当地人说在大城市不会有这种情况,结果我们回台北的时候,晚上9点出去找吃的就找不到了,最后还是吃了最亲切的肯德基来果腹;
③住:台湾的住,以民宿为主,只有在大城市才能见到高逼格的酒店。民宿很舒服,很惬意,也可以和当地人沟通,是个不错的记忆‘;
④行:在台湾,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代步工具以摩托为主,我是没见过电动自行车。在车行租车,国际驾照,国际驾照认证件通行。去阑屿岛上的时候,车是开不进去的,要想环岛,最好的方法是租当地的摩托车,租摩托车要摩托车驾照,都是中国人,也没见老板很认真的要看。
⑤钱:台湾的新台币和人民币的汇率大约在4.2,我们是去之前在南京换的,中国银行和招商银行有兑换业务,要提前三天预约,并且要填各种材料,带身份证,有些烦。当时我们一家人没多想,只换了¥5000,事后看看,去台湾,现金有多重要啊!台湾很少能看到电子支付的身影。除了在几个夜市,看到个别商家支援支付宝微信,还有租车行支援微信之外,就没见到可以电子支付的场所。不过如果带了借记卡,问题倒也不大,7-11超市可以免手续费兑换台币,不过也不是每家都可以哦。最后,还有一个地方兑换台币比一般地方兑换划算的,就是商场。商场都有兑换外币的服务台,那个汇率比在大陆兑换便宜多了,前提是你要带足够的人民币现金或者借记卡了。
不多说了,上图

我们的行程安排:
Day1:南京-台北桃园机场-日月潭;
Day2:日月潭-垦丁
Day3:垦丁-阑屿岛
Day4:阑屿岛
Day5:阑屿岛-垦丁
Day6:垦丁-花莲
Day7:花莲-台北
Day8:台北
Day9:台北-南京

Day1: 南京-台北-日月潭

7-8月,是暑期亲子游的高峰时节,是旅游的绝对旺季,然而因为两岸政治的对峙,台湾变得不像往年那么火热,这主要来自ZF的控制,因为我们在南京,不太受限制,加之是自由行,听说多省旅行社取消了台湾跟团游的专案。
上午搭乘地铁来到禄口机场,我们的航班很正常的延误了2个小时,对于这种流量管制,我的心如止水,倒是趁著这2小时的延误,到免税店弄了6条烟寄存起来。

说说签证,入台的签证跟去欧美一些国家比,虽算不得麻烦,但也要多道手续。首先不能持护照,需要到当地出入境(或公安局代办点)办理入台通行证和G签,然后按照出入境推荐的旅行社,办理由台湾入境署批准的入境单,就是上图这个。网上均有办理,价格在200-300/人。

到达桃园机场后,发现大陆的团比之其他热门地区少了好多,记忆中一架大型客机,来的团也只有2波。这和后来和当地人聊天中再次得到印证,陆客在小蔡上台后来台旅游呈现断崖状滑坡。不过这对于喜欢自由行的我们来说,也可以说是件好事吧。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地的民宿都在降价,记得垦丁一家民宿老板告诉我,房价已经跌到往年同期的1/3了。

出境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取随身wifi,租了9天,遇上搞活动,在网上下单人民币才80多元,超级划算。关键是网速杠杠滴,还是中兴的。如果是一家人自由行,并且没有太多的电话需要打,建议你果断用这个。

台湾8月份要举办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因此广告贴的处处都是,宣传很起劲。

出了机场,我们用微信联络了租车行的小哥过来接我们,不出几分钟,小哥人就到了,很随和的人,沟通无障碍。

我们是事先在携程上租的9座的MPV,烧柴油的,动力很强劲。小哥先让我们把车身检查了一遍,双方都拍照留档(多亏拍了一下,不然交车时候记不清)。然后检查我们的国际驾照及入台签证(就是那张纸),做了登记。告知我们一些台湾的交通法规,如路边红线区域绝不能停,右拐一定要等绿灯巴拉巴拉。我们前后一共租8天,一共7490人民币,分摊到每天差不多¥940,不包括油费、过路费。最终小哥跟我们要送车费,这个我们坚持给他看携程的合同,里边提到送车是免费的。小哥也没纠结,说大陆过来租车的不多,和携程的业务开展也不久,难免出现一些差错,钱没要走人了。

这是我的国际驾照认证件,携程可以搞定,全世界100多个国家都认。

拿到车,我们没做停留,直接赶往日月潭。一路上车况很好,都是高速。车程大概3个小时。

俩熊孩子在车上疯够了,倒头就睡,姿势好协调,不愧是好兄弟。车子是三排座,两家六口很宽敞,车子也很舒服。
说一下台湾的车况,高速限速基本都是110,超10%以内不算超速。车子是左驾右行,也和大陆一样。在一些省道上,限速70。台湾的红绿灯,不像大陆,必须读完秒车子才敢开过去,因为台湾的电子眼不像大陆这么多,因此作为台湾司机,自己感觉红灯差不多要结束了,车子就先动了,所以你在路上经常会发现,往往红灯刚转绿灯,车子已经开出去3个车位了,这也不能算他闯红灯,他毕竟是靠感觉在等嘛,



台湾的路况总体不错,不过走太鲁阁国家公园那一段心有余悸,整条路依海而建,路边都是悬崖,看着一辆辆本地车飞驰而过,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开过了这段魔鬼公路。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怕我不敢开了,毕竟车上还有老婆孩子呢。
台湾的车祸率应该不低,记忆中,张雨生是这么没的,还有我关注过的台湾赴大陆记者宫铃的老豆,也是这么没的。这次在垦丁去花莲的路上,也碰到一起车祸,就在我们车前的一辆面包车撞了一个开摩托的小女孩,好在人没事,万幸。因此提醒各位驴友,出门自驾游,安全最重要。
PS:台湾只能用Google地图,和国内的高德百度的体验度简直不能比,凑合用吧。

去日月潭的路上,中间停留在一个休息区,休息区规模很大,有广场,有shopping mall,有游乐场,很适合一家子开车到这里待一天。服务区有防女性被骚扰专用停车区域。也不知道是怎么防的,也许有专人看护吧。但是往往在细节上,能看出一个地区或者国度的文明程度。记得在日本的服务区,能看到干净整洁的休息区,以及供司机免费冲凉的浴室,当然也有带有日本特色的恒温马桶和溶解纸巾…………
这些,都是内地需要学习的,我也相信过不了多久,随着经济的发展及人民素质的提升,这些都能很快实现。

休息区的一些细节,也呈现出台湾的软件部分要比大陆强一些。

车开到日月潭,已经差不多七八点钟了,台湾和大陆不同,也许是人口没那么多,一到晚上,除非夜市,路两边都很少见到人。

住了这家酒店,就在景区门口,酒店格局非常非常的小,也就是大陆的三星级吧,可是价格却要3500新台币一间房!

日月潭景区的商铺不多,等我们收拾完出来,在大众点评找了几家饭店都关门了。无奈只好在酒店对面的一家大排档对付一顿了。

俩孩子累屁了,酒店的饭菜还凑合。吃喝完毕,回酒店休息。

Day2: 日月潭-垦丁

一早用过早餐,来到酒店后面的日月潭湖边,能看到多艘游船停泊在码头,远处山峦叠嶂,雾气氤氲,景色非常的美。
商量过后,我们决定不坐船,直接开车游览。

一路盘山道上去,看到这个规模有些大的妈祖庙,对这个没信仰,也就没兴趣,继续赶路。
在台湾,无论在哪条路上,什么天气,都能看到一些自行车运动爱好者,全副武装行进在各条马路,公路上,而台湾又缺少专供非机动车行驶的车道,在我看来,真是非常非常的危险。
在太鲁阁公园的清水断崖一段,就有大批的自行车抢占本就不宽的公路上,最糟糕的是在隧道里,灯光昏暗,于是这些运动者会用吹哨子的方式提醒司机注意他。可是,可是在其中的一段隧道,突然间就没有任何灯光了,那次我进隧道还忘了开车灯!当我刹车让车速慢下来以后,迅速开启车灯,发现在我正前方正好有个骑自行车的家伙,真的好险!

这个滴水观音的叶子圆的好萌,有木有?

日月潭边的垂钓者,估计家就在附近,台湾也有不少穷人,和大陆无差别。

日月潭边的鸟居,台湾受日本殖民了50年,很多地方能看到日本文化的残留。

日月潭边上有缆车,坐缆车可以上到九族文化村。
台湾的人口组成,主要是从四大族群所组成的,主要是:原住民、鹤佬人(河洛人)、客家人与外省人,而其四种人的比例,因为通婚的关系,所以越来越模糊了,若要很讲究的话,有一个1989年时所做的统计,当时的外省人占台湾人口13%,鹤佬人占73.3%,客家人占12%,原住民1.7%。
而这四大族群中,除了原住民外,都属汉人,只是他们来台湾的时间不同以及从哪里来的差异罢了。 因为原住民所占的比例极少(只有1.7%),甚至有几个族群只剩下几百个人(如邹族),所以,在百分比例上很难被详记出来,所以他们被统称在一个原住民的类别当中,但你要细找,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台湾在70-80年代,原住民仍然受到社会的歧视,缺少现代教育,生活比较原始。而原住民呢,也不甘心,因为他们世代耕种的土地,被外来人不断侵袭,所以只能住在高山上。台湾80年代有个家喻户晓的真事,一个原住民小伙子,本来品学兼优,为了谋生计,辍学到台北打工,被不良老板扣住身份证,还不发工资,每天工资10几个小时,工作环境又很恶劣。后来这个小伙子杀了那家老板一家,在台湾引起轰动,也开始关注原住民的权益。

这个缆车做的很值,缆车非常长,而且特别高。折合人民币大约110一个人。10点钟开门哦。

从缆车俯瞰日月潭,还是很秀美的。

熊孩子玩累了开始乱发脾气。

从缆车下来,可以先去九族文化村下方的游乐园玩,游乐园不大,人和内地比也不算多,很多专案不需要排队。因为是带着孩子来的,我们优先选择了这里。

每一站都有通关的章可以盖,小朋友们很有兴趣。

这里便是九族文化村,说起原住民,又想起一个故事。
台湾的大人们大多记得国小课本中有篇文章这样写道:
阿里山原有吴凤为地方官,原住民有杀人取头颅祭祀的风俗,吴为教化其,不惜以自身前往,原住民杀人后才发现将父母官当了祭品,因此建庙纪念并从此取消了杀人祭祀的陋习。
很动人的一个故事,将吴凤作为教化的代办给神化了,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80年代,几个外出打工的台湾原住民,将吴凤的雕塑给推到了,这事在当时可闹得很大。后来问当事人“作案动机”时,原住民愤愤的说吴凤是个十恶不赦的狗官,为害乡里,这样也就算了。统治者为了教化顺民,编造出这样一个荒唐的故事,让人都以为原住民多么原始血腥…………
那之后,当地教育部门偷偷将这篇课文从课本中删除。当地媒体也开始还原历史真相。不过作为当初歌颂吴凤的吴凤庙古址,如今仍在阿里山上。

离开九族文化村,已经是下午3点了,匆匆吃过饭,准备开车前往垦丁。

两地之间,我们路过彰化,在一个叫水里乡的小镇上驻足,主要是为了买水果。台湾的水果真是便宜,而且一定要在原产地买才够便宜。就拿火龙果吧,还是红心的,在这里合人民币2块多一个,还超甜。这些天吃了个爽!

刚好看到水里乡车站,站台的原始朴素让我想起内地80-90年代。一切还都是手工的,看不到LED大屏,看不到安检装置,一切都是融化在宁静的生活里……

远远的山坡上那个是水里火车站,好像我老家儿时的火车站啊,莫名的生出一种亲切感。

这极有可能是水里乡最高的建筑了。

想这种女子侦探的照片,我们在多地路边上都有见过,我们猜多半是抓小三的。

台湾的汽油要比内地便宜,我们一路下来,9座的车也没费多少油。

这个不提倡,不过在台湾很多村子都能见到。

注意这个车牌,上面是“台湾省”,关于这个我在阑屿岛的时候问过民宿小老板,才了解了情况。
这种有“台湾省”字样的车子,基本上是10年以前的老车,那会台湾政府还将台湾看做一个省,他还有大陆哇。
可是随着时代变迁,新的交通法令出台,就不再有这种车票,取而代之的是用字母和数字的车票。
还有一些怪异的车牌,那个是假车牌,尤其在岛上。这也是民宿老板告诉我的。

我们的车。

一时兴起,买了鲜槟榔,可惜没人吃得惯。
日月潭到垦丁本来就不近,加上路上的停留,到垦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9点了,半路上突然袭来的大雨(后来知道是台风),让我们的驾驶更加困难。
这大雨在内地不多,雨刮器调到最高档仍然很难看清前方的道路,因此速度不好上来,小心翼翼的开到垦丁,发现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废话,台风那么大,谁出门啊),只有车。路遇麦当劳,很亲切,可是为了早点赶到预定的民宿,只好继续赶路。一路看到不少被台风拂倒的树木,尴尬的躺在路中央看着我们。Google地图显示的民宿位置,看上去阴森森像个目的。好不容易确认了位置,入住下来,准备好好晚餐一顿,可是老板告知,这个时间已经没有饭店营业(老板自己家是开海鲜馆的),只能到1.5KM以外的seven找饭吃。我去……

到了seven,那一刻大概是晚9:30,seven的旁边既是一个海鲜馆,我们抱着一丝希望的探头进去,老板略带歉意,但很专业的告知已经打烊,并递上一张名片,希望日后光顾(之后还真去了一次)。于是,在seven如扫货般,抢购了一堆在内地平时都懒得吃的”主食“:方便面,凉面,三明治,八宝粥,面包,寿司,酸奶。都饿了,内心歉疚的看着孩儿们大快朵颐的对付一顿,打道回府。
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由于今天的路程太赶,尤其是小朋友们,已经没有力气明日早起。可是一早定的游艇是7:00就需要到码头集合的。我们商量著,让民宿老板跟码头师傅沟通,能否改一班船票。
可是,可是民宿老板在哪里?我们找了一圈居然没见到影子,从check in的时候就在那里玩耍的一群”小朋友“那里了解,台湾民宿都是这样,你住进来,没啥问题了,老板自己就会走人,这片地方随你玩,走了把环境打扫下,把钥匙留下就OK。好在”小朋友“里,有人记了老板的电话,很热情的让我们用她的手机打过去。可惜老板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明天再说“!一天只有2班船哎。
一旁的”小朋友“们开导著,说在台湾,尤其不在”旺季“(靠,暑假都不算旺季,那啥时候是旺季),游艇公司应该好说话的。算是安个心吧。就在我们联络民宿老板的当儿,几个”小朋友”邀请我参加他们的游戏,了解了游戏规则以后,差点笑喷,就是一帮人,摸到牌不看,往额头上贴,正面朝小伙伴,然后自己猜红黑,猜对的看猜错的喝酒(台湾的小朋友真是够无聊),无聊归无聊,我都猜输了。
聊起两岸,发现这班“小朋友”饶有兴趣,于是开始攀谈起来。由于是在台南,属于绿营的阵地,因此我谈话的内容尽量不涉及政治话题,以及“小朋友们”的蓝绿。
问过年龄才知道,大约都是77-82年之间的,台湾水土好养人啊,脸上看不到一条皱纹,之前错当他们是刚毕业或未毕业的大学生呢。
当中还有两位老者,看年龄也就50几,实际是60多了,父辈也是跟随蒋中正来台的,算是外省人,几个年轻人里有他的女儿。目前老者被返聘到台湾空军做地勤。
谈到两岸,老者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主动跟我提两岸一家亲(这在我看来算是表明政治态度的一种方式),并说作为炎黄子孙,乐于看到大陆的蓬勃发展,也为之自豪。谈到台湾当局绿营当道,他们都认为,无论哪个党执政,都不是为民办事…………
由于这一大家子第二天要赶路,留下来几个继续侃到凌晨1点多,中途他们带的酒喝完了,我们还开车去seven买了几打酒回来。

这是该民宿小院里的风景,还算赏心悦目。跟香格里拉之类的五星豪华度假酒店当然无法同日而语,但在经历过台风洗礼,只能在超市果腹的我们,此刻看来,精神上给了特别难以名状的美好。

Day3:垦丁-阑屿岛

第二天一早6点多起来,便从民宿赶到码头售票视窗,几分钟路程。果然,很顺利改签为下午1点的船票。

这位老兄很“原住民”的感觉,且身上带着喜感,偷拍了几张。

这天是台风,在码头上就能感觉到很大的风。游艇不小,可以容纳1000人吧,去阑屿岛的人也很多,但陆客真的很少很少。
阑屿岛和绿岛,在台湾本土人来说都是度假胜地,但绿岛更有名气一些,离台湾本岛也更近一些,商业开发更浓一些。阑屿岛离得远,且比较原始,没太被开发,因此台湾本地人去的也少。
作为去过阑屿岛的我,绝对推荐去一次。因为和当地人的沟通中,多次听到对绿岛过度开发的反感。
阑屿岛和绿岛过去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李敖就曾经数次被关在绿岛上。

这一路大概80多KM,那天又遇上台风,船开的飞快,目测有40-50km/h,因此船在海面上颠簸的非常厉害。开出没多久,就听船上到处传来呕吐的声音,心想,连台湾的“岛民”都受不了这种颠簸,看来我们也好不到哪里。结果,我把平生第一次晕船晕倒吐,留在了这艘船上。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空了。头也晕晕的,那滋味生不如死。船尾有个中年男子带着狗,吹着海风,那份惬意让我羡慕到死。

船终于靠岸了,阑屿岛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也神祕很多,因为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起了刚刚上映的《金刚:骷髅岛》,那个怪异神祕的气氛,着实有几分神似。
顺便说一下,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有一部分的飞鱼取景就是取自阑屿岛。
下面是BBC关于可怜的飞鱼的纪录片(垦丁民宿老板推荐,翻墙YouTUbe下载),供驴友观赏了解吧。

阑屿岛,又称兰屿,是台湾原住民的一支达悟人世居之地,方圆45平方公里的小岛满目葱茏,岛上丘陵起伏,海滨怪石林立,形状各异。兰屿是屹立在西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西北距台东市49海里,距绿岛45海里,西南距鹅銮鼻41海里。岛上风景优美,椰风蕉雨,一派热带风光,有世外桃源之称。屿因冬季季风强劲,夏秋两季复多台风,故四周海岸甚受波浪侵蚀,造成许多特殊海蚀地形景观,遍布天然岩穴与奇石怪崖,著名者有军舰岩岛、坦克岩、玉女岩、双狮岩、龙头岩及情人洞等。兰屿在台东东南外海,距离海岸约90公里,全岛由安山岩和集块岩或凝灰质集块岩构成。安山岩出露在岛之中央部分,四周为火山碎屑岩所覆蓋。兰屿乡下辖四个行政村,包括东清、野银、朗岛、椰油、渔人、红头共6个部落。
去阑屿岛除了坐船,还可以在台东做飞机,阑屿岛的飞机场不大,前几年扩建过,又被台风吹垮了一部分跑道。如果有机会再去阑屿岛,我一定选择从台东坐飞机过去,不单时间短,免受颠簸,最关键是票价和游艇差不多。
阑屿岛环岛30几km,常驻居民5000-6000人,一部分老达悟人由于日本人的统治,还不会说国语,但会说日语。

这是离开阑屿岛时拍摄的,天气晴朗碧海蓝天的阑屿岛与台风过境的阑屿岛存在不同的气质,散发不同的魅力。

选择这家民宿是在垦丁的码头有人向我们推荐,我们到了岛上,民宿的小老板开车带我们过来。民宿的真正老板是一对老夫妻,人很和善,老板是个酷爱蒐集民俗物质文化遗产的人,因此把自己的民宿叫做文化馆也不为过。

那个丑陋的是炮弹鱼的标本,看上去就很吓人。

这种当地最有特色的小艇,老板娘解释说,2人艇是用21块木板拼接,10人艇是用25块。

达悟人原始部落用的一些小物件。

这些照片都是胶片时代,老板在岛上亲自取景拍摄的。现在这种风情基本见不到,只有在岛东的一个部落,为了招揽游客,会有这样的表演。

达悟人的头饰。

达悟人的项饰

老板如数家珍的介绍着他的珍藏,特别解释了这几块其貌不扬的板子,一般人以为是牲口槽吧,但它是达悟人做鱼引水用的。

小朋友看见了大海,比看见了妈妈都亲。

这个是飞鱼,老实说口味怎不怎么样,肉质很老。

每年的8月初,像内地的龙舟比赛一样,6个部落之间会比他们自己的这种小艇,所以这段时间的每个傍晚,部落里的壮年都会聚集在自己部落的海域下海练习。
6个部落以打渔为生,整个岛的海滩分成6块,互不侵犯,每个部落都能分清楚自己的领地。
最神的就是岛上的山羊,据说他们也根据部落的领地,划分自己的领地,如果有其他领地的山羊入侵,就会打架。而山羊,也成为了村民的私有财产,虽然是放养。如果哪个部落的山羊被车撞死,要赔部落8000台币,还在留下和部落一起吃羊肉。
最不可思议的是,岛上的猪也是放养,这个猪不是训话的家猪,是带有獠牙,通体黝黑的野猪!我在岛上还看到过一次。

Day4:阑屿岛

翌日一早,我们两家人的男主人玩深潜,老婆带着孩子去浮潜。民宿老板推荐我们的是蓝海屋深潜中心,老板的微信:boh6688,这家也可以培训拿证,只需3天,花费大概¥3000.
深潜先要去店里换好深潜服,然后跟随教练到达指定深潜地点,挂号铅块,背好气瓶,听教练讲解水下要领。

下去之前,我对阑屿岛的深潜并没抱多大希望,本人有过多次深潜经历,尤其在菲律宾野潜,水下21米见识过清澈海水下各种五彩斑斓的鱼类,甚至还见到了久违的海龟,深不见底的大断层…………

下去之后,感觉还是不错的,教练会投鱼饵,把成群的小鱼招揽来。鱼儿们为了吃饱,对人失去警惕,所以趁这个当儿,可以伸出手来,任由鱼儿在手边穿梭,感觉很棒。

阑屿岛的珊瑚算储存的比较好的,没有怎么被破坏,我在水下,也尽可能的不碰一指头,可搞不懂的是深潜教练在岸上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潜水规则,在水下,甚至为了拍摄效果,还让我们手扶著珊瑚。反正我是没碰。

来,教练,给你也来一张。

我最喜欢尼莫了,它太可爱了,胆子小小的,与珊瑚虫共生,你跑过来拍它,它就拖在珊瑚里面,还不时好奇的出来看看。

看着教练穿脚蹼很羡慕,这次出来为了方便,自己的脚蹼没带是个失策。

这个姿势不时登高望远,而是教练在教我们怎么在水下打圈,类似于吐菸圈,可惜本人太笨,试了好多次也没有教练那个圈打的好。

这个应该是墨斗鱼吧,会变色,小小的,非常可爱,动作缓慢,逗他玩,好像也不是很反感,就是不停的在变颜色。

跟我的教练也是个外省人,祖辈是湖南的,对于大陆人,非常友善。同样的,儿子的浮潜教练也很友善,照顾小朋友无微不至,还跟我儿子开玩笑说,要好好学习,发展国家,将来光复台湾,哈哈。
强烈推荐来这家深潜店体验一下,如果教练人好,记得给个小费意思一下。

潜水过后就是环岛了,骑着摩托车逛一圈下来,中间不停也要个把小时呢。天气很好,烧得人面板很难过,不过景色却各位的美。

这个小小的港湾,是可以免费浮潜的,如果你自带装备,干嘛不呢?

遇到一组拍综艺片的,口音有内地的,有台湾的。这几个上镜的一个不认识。

阑屿岛靠海边的山山洞很多,有些山洞被教会用作祷告胜地,有些里边还有坟墓。

阑屿岛的特殊地貌,使岛上怪石嶙峋,这个环岛公路的一段,由山体形成了天然的隧道,从一边望到另一边,就是蓝色的大海,非常有感觉。本来想驻足这里,调好焦拍出一张效果片来,可是老婆儿子已经快给烤化了,不住地跟我发著脾气,因此只好放弃,继续环岛。

岛上的山羊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岛上的人甚至将他们细分为:山羊,路羊,海羊。也许这些在我们看来都差不多的羊,真的有各自不同的生活习性吧。

岛上的羊儿,据我观察,都比较善于攀爬,他们的祖先,应该早于人类来到这个岛上,经过千万年来的物种优化,更适合生存在这座岛上。

母与子

一群羊里的头羊,能很容易就分别出来,因为长得太雄性了。头羊都是一夫多妻。

跟在头羊后面的,应该是他最宠幸的爱妃吧,无论头羊走到哪里,都紧紧跟随。

一只离群的山羊走在堤坝上,警惕的望着我们,然后飞奔著去找同伴,样子帅极了。

作为头羊一定要雨露均沾,不然……

不然就会有爱妃离家出走

即将结束阑屿岛之旅,说说岛上的基本情况。
阑屿岛的吃一样很不方便,且贵,稍微晚一些就没有饭店营业了,所以我们在岛上有几顿饭是在岛上的唯一一家seven吃的。在岛上的第二天夜里,居然遇上了供电线路改造,每个几小时停一次电。炎热的夏天,停电意味着没有空调,洗不了澡。因此停电那晚由于没有饭店营业,我们只好又去seven找东西吃,那会快到9点了,9点钟有一次停电,seven也会打烊,所以我们狼吞虎咽以后,匆匆离开,骑着摩托在停电的岛上摸黑前行。抬头望向夜空,立刻被满天的星星惊呆了,银河清晰可见,实在太美了……这也算停电给我们的一个福利吧。

Day5:阑屿岛-垦丁

第二天一早,与民宿老板一家匆匆告别,我们上了回垦丁的客船,这天天气极好,没有台风,也就没有我们来的路上那种颠簸。

在垦丁,我们网上搜了一家民宿住下来,民宿老板见有小朋友,将水池充满水,小朋友们愉快的玩了一下午。这家民宿有一片草地,拾掇的很漂亮。老板是偏绿阵营的,和我攀谈起来倒是随和,下午一起喝着酒,聊了很多事情。

这天微信遇到有陌生人加我好友,开启一看,吓我一跳

这天没什么安排,主要是修整,前几天玩的太累,到了晚上,实在撑不住,我连晚饭都没吃,躺在床上就睡了,剩下的人去了垦丁夜市,据说夜市不大,没什么惊喜。

Day6:垦丁-花莲

一早,匆匆起床,吃过从seven买来的早餐,两家人赶往花莲。
垦丁到花莲有两条路可走。两条线路景色都非常美丽,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再有一次,我建议走山谷线比较好!花莲直面太平洋,那种壮阔的、湛蓝的大海是跟大陆的海边感觉是非常不一样的!但是如果你会在花莲做停留的话,也是有其他机会欣赏到花莲的大海!山谷线主要经过的景点有多良车站、伯朗大道、北回归线、瑞穗牧场等景点。其中多良车站是靠海边的,可以看到海边的景色!伯朗大道是田园风光,瑞穗牧场里面有最纯粹和新鲜的牛奶制品可以品尝,瑞穗的牛轧糖和手工肥皂也可以买过来送人!

这个小景点是水往上流,说白了是地貌感知误差造成,内地有多个这种景点,到没什么新意。不过由于景点靠海,景色特别怡人,又免费。

路边见到卖椰子的,问了两家,价格差很多,最终选择了这家。个人觉得台湾不是盛产椰子的地方,因此椰子卖的并不便宜,不像斯里兰卡的King coconut,人民币1元多一个,那个才叫实惠。

这家水果店老板很热情,攀谈了一会,对我们自驾台湾挺佩服,家里的娃非常可爱。

这是她们家后院,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美爆了。镜头下方是家禽的窝,主人笑称他家的鸡鸭鹅住的是五星级海景房。他们家自己有深潜装备,纯为自己下去好玩用。

去花莲的海岸线,面对的是壮阔的太平洋,这天天工作美,海蓝的不成个样子,那种一望无垠的蓝,无法用图片和语言来表达,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另外,海边就是火车道,坐上去欣赏著太平洋的美景,那感觉是不是和《千与千寻》差不多?

就这样,一路沿着海岸线,慢慢悠悠的走了差不多一天,路上遇到美景,就下来拍几张,遇到当地人,就攀谈几句。中间一次一激动,我手机呈抛物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萤幕碎了。

傍晚天暗下来,差不多快到花莲了,我们突然觉得应该住下来而不是住在市区里,能住个靠海边的海景房不是刚有感觉吗?这一路其实有非常多的海景民宿的,规模都不是很大,有些建的非常别致。我们问了一家老板,房间只剩一间了,而且价格不低,大约1000多人民币。见我们想继续找别的民宿,老板(是个少妇)开车带我们去她朋友家的民宿, 不过那个价格虽适中,太破旧了。于是她又带了一家,既是图上这家,虽然是隔了一条公路的海景房,但各方面让我们都很满意,成交!(顺便说下,我一开始怀疑老板这么热心,是不是会从中间拿好处,后来经过我们一致判断,应该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就是热心帮忙而已)

这家民宿的老板是个搞建筑设计的,早些年前花200万台币,没错是200万,买下了这块地,难怪房间的格局,摆设看着都很别致和舒服呢。在这家民宿边上,是一个原住民老夫妇的民宿,那个纯粹是最原始的房子,只为体验回味过去的驴友提供,院子里甚至有帐篷可供居住。

晚上我们驱车来到自强夜市,自强夜市不知何时,已经搬家了。搬到了“东大门”。驴友去之前一定要打听清楚。

这个“东大门”有个广场,广场上满是退役下来的老式武器,多数是来自美国的进口货。广场边上就是自强夜市,规模真的不小,且人气很旺。

头上第一家就是这家“棺材板”,生意火到不行,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用支付宝的店家。

夜市安排的也很合理,在店的正面买完东西,可以到店后面的大排档来吃,提醒一下,吃完以后的垃圾要分类自行丢弃。

棺材板,味道真心不错

Day7:花莲-台北

这一天我们要去太鲁阁国家公园。太鲁阁国家公园(Taroko National Park)是台湾第四座“国家公园”,位于台湾岛东部,地跨花莲县、台中县、南投县三个行政区。园内有台湾第一条东西横贯公路通过,称为中横公路系统。太鲁阁国家公园的特色为峡谷和断崖。另外园内的高山保留了许多冰河时期的孓遗生物,如山椒鱼等。太鲁阁亦成为台铁之列车名。其主要的建筑有长春祠、燕子口、靳珩公园、九曲洞、慈母桥、天祥;主要的自然景观有锥麓断崖、流芳桥、大禹岭、布洛湾、砂卡礑步道、绿水合流步道、清水断崖步道、白杨步道、豁然亭步道、莲花池步道、黄金峡谷。

去往中衡公路一路都是盘山路,孩子们被绕的晕头转向,居然吐了,只好中途停留下来暂时休息一下。
中横的历史始于1914年,原为日治时代开凿的理蕃道路。台湾岛南北长,东西窄,中部山脉纵贯南北,阻断东西。早年,为了打通台湾东西部通道,从1950年开始,台湾省公路局就有了横贯台湾、穿山修路的计划,先后请美国和日本的勘探队前来帮助勘探。台湾的中央山脉地处西太平洋板块聚合的造山带,地质构造复杂,地形陡峭,美国人的勘探设计估算要耗时11年才能修通。转年,日本勘探队再进行勘探,结论是至少费时7年才能完成。
1956年7月7日,由台湾省公路局成立的“横贯公路工程总处”负责开路、规划、建造、铺路等工程事宜。此工程动员了1万多位退伍的荣民。中横公路于1960年5月9日通车,整个工程费时3年9个月18天,花费4.3亿新台币。然而,竣工后的中横路一直没有太平过。发生于1999年的台湾“9·21”大地震,对中横公路是场大难。距离震中不远的中横公路西段全部中断,虽经全力抢修,但中后段的梨山到谷关路段,至今仍不能通行。中横公路在开工之后,由于台风、地震等天候影响,曾发生过不少意外。第一件重大死亡事件是在1957年10月发生的,由于清晨发生一起地震,导致正在进行架桥灌浆的工程毁损,公路局的工程师靳珩,被地震落石击中,坠落山谷身亡。当时没有精密先进的工程装置,所以开路工人最主要的工具就是十字镐与炸药,因为炸药控制不当而受伤的工人也有不少。后来又发生过多起死亡意外,经统计因工程意外及天灾而殉难的有212人,受伤者702人,平均下来每公里牺牲1人余。
此外,安置退除役官兵转入开凿公路的事业,也是其中一个关键原因,从很多层面可以看出借由公路开凿事业,并随公路完成后,适当的协助退役军人安家,是当时重要考量。中部横贯公路沿线可供政府安置退役军人使用土地,福寿山、雾社、上梅园、莲花池、西宝与武陵等处,皆是以集中安置退除役官兵为主。

这是太鲁阁国家公园的大门口,国家公园并不要门票。

中衡公路,是游客和车辆均可通行的。公路非常狭窄,有的地方仅能容一辆车刚刚过去。道路基本上是建在山崖之上,或者说是依山凿出来的。可以想象当年耗费了多人人力,历经了多少磨难。
河南有个郭亮村,也是在石壁上凿出来的,成为挂壁公路。和中衡比,形式上真的有几分雷同。只不过郭亮村是村民自发开凿,单位难度上要比中衡公路更大。而中衡公路从里程,地貌的多样性上要远过于郭亮。

由于公路过于险峻,随时有落石的危险,因此游客都被要求在一处领取安全帽。我们两家都属于粗坯,光看到别人带,自己都没发现在哪里领取,在哪里还。

猜想这些孔洞应该是当初老兵,或者叫荣民开凿公路时打夯留下的。

真个山区的河水颜色呈现白绿色,怀疑水中有大量的石灰石成分。

此地明显出现过山体滑坡,因此山下不知从哪里钻出许多挖掘机,在加固山体。

从中横公路穿行,平视即能看到层峦叠嶂的山峰,时而险峻,时而秀美。俯视山下,就会发现自己在海拔千米以上,下面既是万丈悬崖。所以敬告胆小的驴友,开这段路切记不要往下看。

公路旁还时常见到民防或军防洞穴,那里始终是不开放的。

从中衡公路出来,慢慢的开到苏花公路。
苏花公路的历史可追溯到清朝同治十三年(1874年),台湾道夏献纶与福建省陆路提督罗大春费时两年开
辟”平路一丈,山蹊六尺”为准之路,俾能通行舆马,当时称做“北路”。日本殖民期间,曾于沿线设定七个警驻所,多次整修拓宽,1916年开始到1923年完工,路宽12台尺,费时7年,旋因天灾受损。1925年,为了使此路能通行车辆,从苏澳到太鲁阁口间铺设砂砾路面,部份路段铺设两道混凝土供车轮行驶,宽3.56米,太鲁阁口到花莲港间则大幅拓宽,使用砂砾铺路,宽14米。沿线计有大型桥梁9座,隧道14处,全长约120公里,于1932年全线完工通车,称“临海道路”。

2013年,苏花公路因台风而塌方,为纪念逝去之人,在此建了一座安魂碑。

苏花公路的景色可谓美不胜收,一路上我们不知道停车多少次,只怕错过了这如画的美景。

偷拍了两张台湾妹妹。

清水断崖位于中国台湾省东部海岸,花莲县城东北,立雾溪口到大清水溪口之间的花莲-苏澳公路(苏花公路)上,主要是和仁至崇德之间长约12公里的路段,此段公路蜿蜒曲折、临崖逼岸,是苏花公路最惊险壮丽的代表景观,也是台湾八大奇景之一。无论立于观景台上远眺,或循步道至沙滩上仰望,苏花公路皆有如一条上不著天、下不着地的空中走廊,镶嵌在狰狞的大理石崖壁上,观此奇景,令人不禁赞叹自然的浩伟,及人类不畏艰辛的勇气。断崖皆为片麻岩和大理石所组成,质地坚硬,不易风化崩坠,千万年来巍然矗立于宝岛东岸,似一堵抗阻太平洋狂涛侵袭的坚强壁垒,又如英勇的哨兵守卫著宝岛的锦绣河山。其中清水站一带的清水山东南大断崖尤其险峻,绝壁临海面长达5公里,蔚为壮观。

讲到这里,我也把在台湾一路上看到的热带水果的植物外观展示一下吧。

以上3张是火龙果。

龙眼

芒果

柠檬

木瓜

番石榴

当晚到达台北。台北给我的感觉,至少从硬件上,真的很普通。建筑很破旧,倒是很多老式的民国建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仿佛在述说曾经沧桑的往事。

由于找住下的酒店,在中山东路上尽是单行,耽搁了好一阵子,住下来都已经9点了。我们一行人下楼来找饭吃,既然到了台北,总该吃顿好的啊,可是走在台北街头,好多店都是9:30打烊,这可是周六哎。我们在大众点评上搜到的几家不错的店,都是这个风格,怎么办,还是吃开封菜最靠谱啊,24
小时营业。

Day8:台北

这一天在台北,除去我之外,两家人带着孩子去动物园看小学一年级课本里的团团和园园去了,随后就是去博物馆、101大厦、购物什么的,再次借用同行好友的照片一带而过,并且我想凡是去了台湾的,游记部分最少不了台北这段,在此不再赘述。

既然是民主社会,少不了政治百态,瞧,几个和尚带着几只狗狗,抨击起绿营来,真是不含糊。街头的行人习以为常,没有围观,没有拍照的(除了我)。

接下来说说台北的老兵访问。所谓老兵,泛指在国共抗战和内战期间,包括国民党退守台湾带去的100多万参加过这一阶段战争的人。这些人的年龄,都在90以上,大一些仍健在的也都100多岁了。
这几年多看了基本关于这段时期的书,越发对那个时期的人所遭遇的苦难有所了解,以及为民族自救舍生取义的精神所感染,更为部分老兵由于政治原因所遭遇的不公平待遇而扼腕叹息。
一次在描写上海四行仓库保卫战的书中,偶然间得知当初的500壮士中,还有人健在,这个人叫厉鼎新,曾冒着枪林弹雨冲出仓库,接过爱国志士手中的旗帜飞奔回仓库,将国旗高高挂在仓库上方,激发了无数国人的爱国热情,厉老也因此小腿被子弹多处洞穿!这个人就在台湾花莲荣民之家。了解了这个资讯,我就开始通过台湾的朋友着手寻找,最后得知老人家已经于4年前离世,太可惜了。
台湾朋友又继续帮我联络原第10军情报官饶彦夫,参加过薛岳军团的第三次长沙会战,即采用“天炉战法”,大胜阿南惟几日军的那次战斗。饶老是湖南人,健在,且退守台湾后,成为台湾红学会的奠基人,出过几本书。可惜又因为时间关系,没有见着。
最后,朋友又推荐我见这个100军的黄老,将联络方式message给我。
那天约的是下午2:00在黄老家楼下和朋友见面,朋友并没有告诉我具体该怎么走,于是我到酒店前台打听该怎么坐捷运过去。没想到前台非常热心,发现上面有住宅电话就打过去了…………我想阻止,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热心帮助。
接电话的是黄太太,听说有“大陆的朋友”要来看他们,电话里一直唸叨著“8路”,前台认为是人老糊涂了,听不明白,自己又上网查路线,我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会不会黄老对大陆共党的认识还停留在敌对阶段,所以不停的说著“八路”啊?
一个人做台北捷运,再加上一路问人。顺便说下台北市民的热情,基本上你在台北街头哪个手机地图,面露为难之色,不分男女老少,都会主动过来向你提供帮助,这点特别温馨。大约1:50,到了黄老家楼下,台北的朋友已经等在门口,说还有一个小郭要等。就这样等了10分钟,没见小郭来,打电话过去,小郭接电话支支吾吾,说已经在黄老家里了,并且说有大陆人要来,闭门不见!
大约过了20分钟小郭出来了,跟我们说黄老的儿子也在家,黄老儿子说台湾“中科院”的,大有来头,面对小郭的来访,加上之前那通电话,一家人把小郭当成那个“大陆人”了,一番盘问,问得小郭跟个罪人一样。
这里说下,小郭是台湾某大学即将毕业的学生,正在赶论文,其中的素材即来自多个台湾老兵的口述。
看到小郭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把之前电话打到黄老家的情况如实交代了。
谁知道等我说完,被台北的朋友劈头盖脸一顿批评,这位朋友姓许,名字就不交代了,在台北做记者,出过书。虽然我再三的承认错误,但最后他把矛盾指向了饭店的前台,认为不该不征得客人同意,随便往人家家里打电话,并让我拨通酒店的电话,投诉前台,让她下岗。搞得我好不尴尬。
小郭过来打圆场,说我们可以到台北某处的眷村,那里有很多老兵每天会在广场散步。想想见个老兵也够波折的,既然都来了,总得去见一见啊。于是在一路许姓朋友的抱怨声中,我们乘捷运赶到一处眷村。

这位既是那位许姓朋友,人非常有性格,个人自称为粉营,即不偏蓝,也不偏绿,但对GCD特别不认同。见我之前跟跟拜访过马英九等政要。说起来这次探访老兵,首先肯定是要感谢人家,不过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说实话当时有些懵,不清楚台湾人的做事风格是不是就是这样,亦或是这种事情的严重性,作为大陆游客不能理解台湾人的处境?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下来,我倒觉得这是他个人的问题:
当晚,在他的一再要求(同批店老板和前台)下,我回到酒店做了个和事佬,告诉酒店老板这事不关他的事情,酒店老板却很谦和,一再的道歉说他们做的确有不合适的地方。然后,在facebook上,我又跟许一再道歉。没想到第二天,发现被许给删了。
回到大陆后,介绍我和许认识的朋友跟我说,许找到他兴师问罪,怎么介绍这么不上路子的朋友给他,结果两人交恶,互不往来了。
哎,事情弄成这样子,始料不及,最终还是谢谢让本次老兵访问成行的所有朋友吧。

这就是我去的那处眷村。现在条件已经非常好了,这些楼都是在90年代台湾经济腾飞的时候盖的,极大的改善了眷村里老兵的居住环境。谁又能想到,几十年前这里都是篱笆窝棚呢。

感谢小郭同学的资料整理,以下是个人访谈记录。首先宣告,本次采访,不带任何个人立场,所有整理的资料,均来自老兵口述,老兵口述中所谈到的个人感受、政治立场,本人不做评价,也不做认同。如资料中有伤及个人情感之处,敬请见谅。
王静山访问记录
访问地点:万和三号公园
日期:一零六年七月二十二日
民国十年(1921)农历十月出生在江苏省淮安县乡下,家中务农为生,生活过得去。
抗战爆发前读小学,抗战爆发后小学关闭,就去读私塾。乡下没有日军,他们都住在县城里面。游击队、伪军也没看过。我们家乡有新四军,对他们印象完全不好,即使当时还没清算斗争。
乡下没有报纸,就看飞机向哪飞。抗战胜利后国军回来,乡下老百姓至少是欢迎国军的。
大约民国三十七年(1948)加入淮安县自卫队,结果打不过共产党就垮了,我们垮了我就去支汽十四团。里面有汽车,爬上汽车就可以走了,我也在这边学开汽车。
我们在宁波上船,我们十四团来台湾后解散,就进国防部了。民国五十多年退伍,随后到私人公司开车。本来提前一年退伍公路局、市政府公共汽车可以去,然而我退伍时已经超过了,就不能去了。

汪振程访问记录
访问地点:万和三号公园
访问时间:2017年4月23日、7月22日

我于民国十九年(1930)农历三月初四出生在安徽省芜湖市,但现在国民身份证的出生不正确,因为是当初逃兵后怕被追踪乱报的,只有名字是正确的,当时很多人都这样。
我父亲汪连生是裁缝,在芜湖开西装店。父亲的技术非常好,西装、洋装都会做,即使绣花都很精细。母亲萧氏是家庭主妇,也是当地基督教教会的执行长,她的毛笔字写得很好。我的父亲很封建,大哥即使到了三十岁还是会被父亲打。
我在家排行老三,我有两个哥哥与一个弟弟。大哥春喜曾在南京一家很有名的西装店当学徒,学成后回芜湖在父亲的店工作。大哥在民国二十六年(1937)抽壮丁当兵,国民党发给他一把大刀,还发给三道佛教符咒,要他一个贴在自己房门外、一个烧成灰喝下、一个藏在帽子里面,好祈求上战场能刀枪不入。当时中国的汉阳造品质差,打了三枪就不能再打了,因为枪管变形打不准。我大哥当兵没多久就跑回来了,可能部队解散掉了。抗战胜利后大哥开客栈,我返乡后听弟弟讲才知道我大哥时死了,我的姪儿死得最惨被挖眼、割耳,他当时好像是赵紫阳那派的;二哥汪振华读书时是安徽省足球队的代表,听说中共建国后在某次足球比赛时斗殴被打死了。他当足球队有很多优惠,以前很多足球队之后都当老师、医生了;弟弟留在大陆,没来台湾。
抗战爆发后日本人打过来,我们一度搭船逃到离芜湖二十里远的乡下躲。每户人家都有挖防空洞,日本人看到有人进防空洞就用刺刀戳,看到女人就强奸。我们在外跑来跑去没多久就回家了,因为乡下生活也很不好。逃难时家里不能做生意,乡下也买不到更好的东西,就只能在较为稳定后回到城市里面。
日本大山部队一个连住在我家附近。日本营区前都有卫兵站岗,住这附近的人知道有岗哨,经过时都会讲:“せんせい”。不住这附近的人不知道,经过时卫兵会大叫:“こら”提着刺刀冲出来。刚到中国时日本人都打中国人,都要中国人头上顶重物半蹲,没汽车时就抓中国人当“伕子”。
不过讲起来日本人其实没那么坏,我小时候一个日本骑兵还让我骑马,我没摔下来他就对我说“いちばん”。有一次我妈妈找钱看错了,一个日本宪兵打我妈妈耳光,我妈妈立刻拿一桶水倒在日本宪兵身上,这个日本宪兵立即道歉。当时芜湖的日本宪兵不多,差不多五六个。
那时最坏的是当日本人干儿子的汉奸、朝鲜兵跟台湾兵。日本人后来打到人少了,因为都被八路的游击队、少年队杀得很惨,才不得不让朝鲜人与台湾人来当兵。其实这些台湾人、韩国人实际上都是军伕,为了向日本人输诚干很多坏事。
父亲是裁缝,日本兵经常过来请我爸帮忙修补衣服。有一次一个日本兵来我家补衣服,讲到去江北十个人里面几乎只回来两三个,讲到后来痛哭。这个日本人向我妈妈话别,我妈妈还特别烧菜包给他带走。日本人经常派一个排去江北巡逻,结果都被中共杀了。江北的共产党全是少年兵,都没有制服。白天都下田工作看不出底细,到了晚上就摸营杀人。日军都叫共产党“马胡子”,这我一直都不了解,来台湾人问台湾人也不知道。我后来遇到一个人,才知到日本人应该是叫“马克思”的意思。
我之后上小学,学校里面也来了一个日本老师教我们日文,但她之后也教不下去了。因为只要日语考六十分以上,同学都骂汉奸并排挤。到最后日本老师来教我们日文,我们都故意说:“これはなんですか?”。
在芜湖的日本人也有他们自己的学校,有一次上学两边遇到了,中国同学骂日本小孩鬼子。我们双方拿石头互丢,我左眉就被石头砸伤了。我的大哥立刻带我去日本小孩家,告诉他父母他儿子打伤我。日本家长向我道歉,随后也为我擦消炎药、贴纱布包起来。
学校的老师都很爱国,历史老师会对我们讲话还必须对外侦察一番,看有没有人在听。汪精卫后来出来组织政府,学校礼堂也挂上孙中山与汪精卫的画像。汪精卫的国旗一度上面有一个黄条子,但很快就拿掉了。内政部长周佛海曾来学校视察,当天老师都很紧张,不过我没实际看到他。
当时读书时有学生制服,是卡其色的中山装,大盘帽中间是校徽。此外中学生有褐色的青年装,跟中山装不一样的是青年装是立领,上面只有三个挖袋。小学生一般没制服,女学生是旗袍与长到膝盖的蓝裙子。过去封建,女生只能在洗衣服与洗米时能出来,穿太短会被耻笑不检点。
大陆上九月一日开学,我记得有一个同学穿长袍、大挂子、西装裤与皮鞋搭洋车到学校,当时能穿到皮鞋就很不得了,一般都穿布鞋还要逢补,有上海的球鞋也很不错了。然而当时老师都很封建,训导主任在校门口看到他这样穿,就对他说:“这里是学校不是舞厅!”就把他驱逐了。
汪精卫会动员学生挨家挨户搜鸦片、抓麻将与牌九等赌具,都拿去外面聚起来烧掉,等于汪精卫让学生当红卫兵。以前家家都有藏鸦片灰,感冒、肚子痛、头痛用一点点出来治病,这灵得很很快就可以好。每条街上至少都有两家“戒烟所”,实际都是贿赂警察开的烟馆。当时中国人真可怜,遇到公家哪有话可以讲。
我们家乡有组织和平军,他们在国旗上加一个写“和平反共建国”的布条,汪精卫也是主张反共。和平军一样会打共军,但也会打日军。不过他们跟国民党一样也乱七八糟,战时大陆上打死人跟打死一条狗一样。当时大东亚共荣圈汪精卫是中国的代表,集会时汪精卫与国父像并立。到了民国三十三年(1944)汪精卫死在日本,其实他是被日本人暗杀的。汪精卫去世后,学校下令要我们绑上黑色臂章为他戴孝,不过没举行任何追思仪式。
抗战到了末期美国人来炸火车站与码头的轮船,街上很多人被炸死,很多时候开门就直接看到。有一次美国来轰炸,我们的教室就被打到。美国人过来轰炸,大家都很欢喜,因为觉得美国是打日本的。那时老百姓都是文盲,政府讲什么信什么,跟现在不一样。
到了民国三十四年(1945)八月十五日日军投降,每家老百姓都从二楼垂爆竹到一楼要欢迎国军,然而一直都等不到。有一天大家听到好像放爆竹的声音,于是陆续点燃爆竹,后来才知道是来抢接收的共产党被日军打跑了。
我记得胜利后有一次人们看到有日本人在街上走,大家大叫着冲上去打。日本兵被打都不还手,每打一下就讲一次“はい”。后来有的人看不下去、没劲了,就劝说:“打了对方都不还手,还是算了!”我们中国人恻隐之心就是太强,才都会以德报怨,到后来才什么都没做好。
胜利后一段时间国军来接收,他们穿着罗斯福呢做的衣服,士兵个子高、身材又好。同时南京很多跑单帮的在身上藏着米过来卖,他们进火车站都要塞红包,不然会被警察与铁路员查缉。政府胜利后开始清算,陈碧君的哥哥是行政院长陈公博,后来审判时大公报刊登审判陈公博的报导。法官问陈公博为何当汉奸,他对法官说:“我不是汉奸,我们中国有三大汉奸,蒋介石是美国汉奸,汪精卫是日本汉奸,毛泽东是苏联汉奸!”。
胜利后大哥开的“聚安饭店”住进国民党的一个营部跟一个班,店内的柴火烧了一个月,用玩后居然拆店内的木制家俱来烧。有一次一个士兵要用电灯点烟,大哥连忙制止说:“老乡,这个不能点!”没想到这个士兵居然说:“老子抗战打了八年,居然不给我点烟抽”,于是好几个军人痛欧我大哥。
抗战胜利时我在“翠文中学”读书,共产党打芜湖后我就跑掉了,开始当起了流亡学生。我记得学校老师提到关于共产党的事时,都必须向外张望、关门窗才敢讲。当时共产党宣传他们不动人民一针一线,曾有美国人跟着一支国军,发现国军必须伪称自己是共产党老百姓才愿意帮忙。
内战时政府发行银元券,我高中时同样是四菜一汤,但价格很快都会变动到吃不起了。蒋经国去上海“打老虎”,结果打到孔家就不能再打下去了。退伍士兵跟流亡学生到处乱,所以说国民党会失败都自找的。
民国三十八年(1949)底我在广州搭船来台湾,因为我姨丈在青年军预备干部总队当人事官,就让我进海军陆战队。姨丈的儿子是中央大学,后来当城市发展委员会的祕书,他太太的老师是冰心。姨丈不来台湾,结果时受罪。时姑丈被批斗时看到儿子,儿子不敢认他。我的表姊夫是陆军十三期,来台后后来在澎湖服役,当地的四十军在澎湖强收流亡学生,把不从的老师与学生捆上麻袋扔入海里。我在基隆下船后就逃兵去台北,但我表姊夫也帮不了我,我没钱也无法生活,正好当时有联勤汽车队招人,我就过去报名了。我在民国三十九年(1950)七月一日入伍,当了三十二年的兵。我认字是文职,这三十二年没拿过枪杆子。
我老婆七十六岁去世,岳父曾经当过日本兵。我岳父对我很好,他日本话讲得非常好,但是国语不好。我曾遇到南部的高雄人,告诉我国军向他买棺材。买一百要他开两百元收据。过两天军人突然退货说:“原本要死的人最后没死”要求依照发票退费。他没办法只能给两百元,但内心痛恨得不得了。以前警察没什么,一个外省警察在信义路看人力车的本省人打群架。台湾人说:“他给我打!”警察说:“他给你打你就打?”于是两个都挨警棍。
在台湾的姑丈钟维民在国防医院卫生材料总库,每个月二十万买药材的基金给他管。他很清廉,穷到老婆在市场卖豆腐,女儿考上景美女中没钱读只能读国防医学院;大儿子读陆军幼校,最后读陆军官校,退伍后考公务人特考进观光局工作;二儿子是太保,全家过去最担心,但后来最会赚钱的就是他。
我的高中同学有两个来台湾,分别在装甲兵与情报局工作。两岸开放后我回家探亲,过去的同学很多当大官。那时的安徽医学院院长、放射科主任是我同学,我带姨妈去看病时他们叫住我才发现。以前常与同学去长江将边游泳,回去时我买咖啡与一罐茶看他,没想到他烧一大锅请我。有一个同学适当地统战部部长,但共产党要的是奴才,那边高中毕业就可以当老师,台湾这边当老师必须师范毕业与修完心理学。
至于家里面,中共建国后我们家划分到黑五类,一方面是我来到台湾,另一方面我爸爸开过西装店、大哥开过客栈、妈妈又是教会的人。时我妈妈被戴高帽批斗,每天都要站在路口示众。我有一个同学当公安局副局长,他来看我结果被母亲扫地出门,我问我母亲才知道就是他在时让我母亲戴高帽批斗。我之后问他为什么要斗我母亲,他说他那个时候也没办法。
我本来就是安徽人,但回去探亲都要拿台胞证、被当成台湾同胞看待。既然都是中国人,大陆实在不够意思。以前去大陆,那么多人等著搭火车,我台胞一来却直接可以上车。

这是汪老年轻时耍酷的照片,你能猜到哪个是他?

说说这位老人,他是我们在结束访问,在捷运站门口,小郭搭讪搭上的,问了老人是否当过兵,老人很不好意思的说当过,但没什么可讲的,看到我们访问的诚意,才自愧的说自己就是人家口中所说的“汉奸”。怎么说呢,那一辈的人,生在当时,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不是后辈们用道德可以随意绑架的,那样并不负责人不是么?

王树木访问记录
地址:台北市文山区景福街三巷九号一楼
访问时间:106年7月22日

我是昭和二年(1927)三月二日出生在台北州新岗庄溪子口163番地,父亲开面店卖小吃,生活还可以过得去。我排行第二,下面有四个弟弟。大哥日本时代在乡公所办公,小弟在战后当过几个月的国军。
我八岁进“景尾公学校”读书,校长是横田友亲。教室原是两层的红楼,不过后来拆掉用水泥改成三楼了。在台湾日本人至少比较少,他们有他们的小学校,多数台湾人读公学校。日本老师对台湾学生说不上歧视,老的时候褒奖、做错事惩罚,
我们在学校对老师很尊敬,老师对学生补习不会收钱。我读小一时还是有两三课汉文,但很快就废掉了。一二三年级都由同一个台湾小孩当班长,五六年级的班长就都我当了。因为我成绩不错,而且六年全勤,学校跟郡长还有发给我奖状。
以前台北的学校不多,帝国大学我小时候就可以随便进去,里面的学生都戴四方帽;现在的北一女是第一高女,第二高女就是现在的立法院。监察院在以前是台北州厅,行政院则是以前的台北市役所;菊元百货我以前去过,六层楼高并有电梯。电梯外面有专人在顾,我们进去、关铁门后他为我们操作。那时的日本警察很严格,但一个派出所也才两个警察。
我十五岁时一个人跑进总督府,一楼、二楼、三楼与屋顶上的数据库都跑去看,里面有五个电梯。没有卫兵跟警察,一般人多不敢去,我当时小孩子就跑进去,用电梯的人也会帮我操做也什么都不问。
总督府前的台北宾馆我也可以随便进去,没任何卫兵拦阻。我有一次去基隆,港边轮船梯子直接摆着,我跑上轮船绕一圈再下来也没人管我。农业试验场周日我也跑进去,机器就直接摆在那,什么也没防。
日本人建设台湾,台湾的总督府就比朝鲜总督府来得好。台湾还是有反日的人,不过也只有教育比较高的才会弄这个,一般百姓还是只管生活过得好不好,人还是得为钱打拼。我们都要学日语,觉得都为国家打拼。
到了昭和十六年(1941)三月十九日从台北州景尾公学校毕业,毕业后我没有考中学而去到杂货店当杂工,杂货店前会让人摆摊做生意。日本时代的台湾已经有挫冰与冰棒了,小偷只偷衣服因为警察严格。
当我十六岁时看到摆摊有在卖一本学校的考试书,上面有东京少年飞行兵学校在招考的讯息,我就决定去报名,用同等学历去报考。后来录取的日本人一千六百多个都有中学学历,只有我一个台湾人是小学毕业。那时抗战已经到了第三还第四年,当时日本统治台湾,也没办法。
我在现在的中正纪念堂考试,那里以前是日本台湾军步兵第一联队军营。我在陆军兵事科里面考试,考试内容是日文,不是很难。考试不用交钱,考到后学校就送通知单给我们,拿着这张通知单搭船搭火车都不用钱,一直到东京的学校为止。
我考试没跟家人讲,家里知道后也只能同意。我考中“东京少年飞行兵学校”不是出征当兵,因而家里面没有欢迎仪式,就我跟爸爸一同搭火车南下去高雄搭船去日本。我们到高雄港后正好有一艘民间的货船,我们看到有船我就搭小船接驳上去,只是现在觉得很奇怪怎么这样刚好。
这一艘杂货船从菲律宾南部北上,那时暂时停泊高雄。船前后两个货舱中间一个烟囱,船上都是工人就我一个乘客。上面挪出一个位置给我,我在船上跟工人吃一样的饭,晚上还要值夜看有没有美军潜水艇放水雷。第二年,听说日本一艘去日本的客轮富士丸在冲绳被打沈,死了很多台湾年轻人。
这一年我十六岁,什么都不怕。三天后我在四国内海的神户上岸,随后搭火车去东京,再搭地铁去日立车站。车站前面有军人办事员欢迎,给他们看单子就带我去了学校。我就这样进去“东京少年飞行兵学校”,这年是昭和十八年(1943)春天的时候。日本学校都春天开学。日本的警察还是会打人,基本上犯错一定要打,不过看到我一个姓王也没什么歧视。
入学后我们都脱下便服、换上军装,军服是立领的黄绿色制服并有红色肩章,一开始用正面有金星的大盘帽,但几个月后就改用战斗帽。入学后我们一千多人也分班分队了,一班十多个人,分中队与小队,晚上则在长条营房里面睡双层床。战时交通不方便,夏天休息一周回不了台湾,队长就带我在日本玩。
学校有韩国人,我的班里面就有一个姓金的。不过还是日本人多,差不多有一两百人左右。只有我一个台湾人在东京,其他考取的应该都在九州大津。我在入学后也取了日本名字,叫玉野守真。
即使战时粮食管制,不过我们的伙食仍然不错,吃得饱饱的也不会吃到罐头。一般有萝卜汤、味噌汤、鱼汤可以喝,部队里面鸡蛋、新鲜小鱼七八条都可以吃到,一个月里也会为大家做集体庆生,那天都可以吃到红豆米。月薪扣除强制储蓄有八元,不过我们尽可能不花钱。
我们少年飞行兵学校的校长是高田利贞少将,教育长是一个上校。入校第一年是基本步兵教练,体操、柔道、剑道等关于打仗之类技能的都会教,有一年还到海里面游泳两个钟头不准休息,上岸后我脚都站不住。
我第一学年进到航空兵学校,这一年六七个汪精卫的高阶将校来学校访问,也看我们早操。我们看到穿中国军服的他们站在台上,但隔太远听不清楚在讲什么。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中国人,但没什么特别感觉。没有同文同种概念,就傻傻得知道他们来看看。我们就当兵,没特别想法,教育都是为国打仗。
军校一般第一年进学都步兵训练,我到了第二年才摸到飞机。在学校里面阶级都是上等兵,都不用跟其他人行礼,除了向班长以外。当时虽然禁止军校里面打人,不过我仍有两次被打耳光。集合慢、做错了班长都要被训斥,班长回来就会打人。
我在昭和十九年(1944)三月二十一日卒业,是东京陆军少年飞行兵学校第十六期。上校教育长说:“你成绩不错,一千多个人你一级棒。”,他接着说我本来可以保送军官学校,不过因为打仗的关系,要我别想太多。
随后我读本科,去所泽陆军航空整备学校学习,整备学校校长是平田胜治少将。实习工厂里面两个韩国人与我一个台湾人,日本人都是高工、机械学校有理工背景的人。昭和二十年(1945)一月二十二日从所泽毕业以后,航空学校毕业证书与整备学校的修业证书都有了。
在整备学校读书时就有了空袭。所泽离东京十多公里,美军B29轰炸东京炸得非常厉害。一开始美军来空袭时日本飞机能飞上去拦截,但以后日本人都只能躲了。美军飞机一次就来很多,而且都有野马式与P38双瞳战斗机护航。
我毕业时是三个星,半年后变成一条杠当兵长。几个日本人从学校毕业后去满洲,一去那边就可以当少尉。我毕业后去东京边上的宇都宫航空厂,到了这里美国人就炸得更厉害了。
美国人丢烧夷弹,一下来就烧,把宇都宫飞机工厂整个都烧了。当我经过东京时闻到很浓的烧焦味,被烧焦的人闻起来跟烤肉一样。我们那时年轻都是傻瓜、不怕美军,冲绳打仗打得很厉害,我们却都认为打仗的地方待遇很好。
我的同事毕业以后,遇到工厂里年轻的人照打。我比较温和,出问题叫来就只有训话。日本人用的飞机都自己制造,而神风特攻队都是用最新生产的。日本曾生产过气球炸弹飘去炸美国,快完蛋时也有研发过大型轰炸机,但试飞后战争便结束了。
后来宇都宫飞机工厂烧光了,我接着去航空场修理特攻飞机。我先是修二式钟魁接着是修最新的四式疾风,而三式很少。美军来轰炸,机枪扫射的声音都听得到。飞机都要用树叶盖起来,机场上放假的飞机给美国人炸。
机场的特攻飞机有十二台,一共有十二个人负责整备,队长的四式疾风机是我负责维护,我说不行飞机就不能开。日本飞行员当然要对我们好,我们修不好他们上去就完蛋了。
我一共修了两次特攻机,第一次没什么概念,到了第二次才知道是作什么。特攻的队长也要撞船,因此会让他们放松点,去外面玩都有优待。我不会把特攻飞机舱盖封死,他们出去都要带刀与一周份的粮食,但都不会挂上降落伞。
十二台特攻飞机出去,都会有有十二台老练的飞机护航,因为年轻的特攻机飞行员技术都很嫩。第二次特攻的中尉副队长飞回来,他说飞机故障有问题。他回来没发生任何事,没多久战争就结束了。快打完时,日本人有私下讲:“傻瓜才当兵”。
当时我不知道有原子弹,听到日本天皇玉音放送宣布无条件投降时我也没感觉,没觉得高兴不高兴。有好几个日本军官自杀,不过仍然不多。打仗没有特别恨,没这种思想。
一段时间后美国人来占领,我在工厂留了两个月,这段期间就住在班长家。打仗结束后有一开一列“中华民国专车”,车厢旁边用白字做标记。我不知道搭这列不用花钱,买完票后到了中途才看到专列,因此车上都挤在厕所里面。
我之后在九州樱岛的海港搭运输船回台湾,当时仍穿着没挂阶的军服。回台湾后我进入“空军第三飞机制造厂”,上面要调我去台中我就请长假,不想去因为父亲生病。我小弟加入国军,因为识字就当文书。后来部队要去大陆打共产党,他就偷偷写假条跑了回来。
光复后大陆来台湾的兵没纪律,农会以前有几个兵,把从宜兰送鱼货来台北的工人杀了。到了二二八事件爆发,仍在第三飞机制造厂的我穿连身军服没事,但是穿中山装的都被打了。一个同事刚下车就遇到,所幸他有逃过。有一个大陆年轻人藏到旧家三合院,我们保护他好几天。

王树木老人的照片,他是日本帝国陆军少年航空兵16期生,就台籍日军而言,他是最健谈也较为愿意公开故事的一个.与其他台籍日军不同的是,他是正式的日军,不是比军马军犬还不如的军伕. 他二战时都在日本,为神风特攻装配飞机,终战后回台并加入国军,228事件时保护过中国人.

以上,是几个老兵访谈的经过,再次申明,个人公开这些资料,未表示访谈者同意老兵的立场。只是,这些人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如果不对这些当事人的记忆进行”抢救性挖掘“,难道非要从书上去看?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Day9:台北桃园机场-南京

最后一天,我们的航班是早上9点多的,6点爬起来,吃过早饭,做直达桃园机场的捷运,约摸著1个小时就到了,桃园机场倒是没晚点,中途转机到澳门,在澳门晚点了2个小时。百无聊赖中,惊喜的发现自己钱包里居然还珍藏了100澳币,果断买了一盒等值的巧克力,特别有成就感。

至此,整个台湾之行圆满结束。时间比较赶,对台湾只是蜻蜓点水般一飘而过,要是有时间,建议在台湾至少待一个月,才能对整个宝岛有个全域性的了解。
因为时间短,我游记中对台湾的了解难免盲人摸象,乱涂狗尾,希望驴友给予谅解。
码字不易,顶一下给个鼓励吧!

关于花费&注意事项&民宿推荐

关于花费:这次两家人的开销,共计3万多人民币,下图有部分开支未计入。平均没人开销¥7000-8000之间。如果是报团出游,费用应该会便宜许多,自驾游的租车费用,平均每天就接近¥1000元了。

注意事项:其实台湾的各种状况在前文说的也差不多了,这里总结一下,以供参考吧。同时,如果驴友有关心的问题,我可以在此章节陆续补充:
1、关于说话。台湾人说话都很嗲,在公共场合,说话声音也很小,这点可能是受了日本的影响。如果你和台湾人对话,说话声音大些,非常可能被人认为是在吵架;
2、吸菸。台湾毕竟和大陆同宗,因此在一些律法上尺度很大。虽然很多公共场所写着禁止吸菸,否则罚款多少多少,但都是警告,没那么变态非要罚款。不过,如果你在不该吸菸的地方吸了,人家还是会很友善的提醒你;
3、台湾除了夜市结束的晚些,其他营业场所到点就关门,这点和大陆很不同。出发之前,建议多备些吃的,以防万一;
4、政治话题。这个的确很敏感。台北几乎都是蓝营(国民党)的支持者,台南是绿营(民进党)的阵地。国民党是认同一个中国的原则的,只不过是一中各表。民进党突出自己的身份就是“台湾”,主张与大陆割裂。明白这个,与当地人沟通的时候注意些就行了。以我的了解,最好别热脸贴冷屁股的说大家同是炎黄子孙啦之类的话,台湾很多人反感这一套,记得有个台湾小伙子去新疆旅游,在火车上被大爷大妈叫了一路“同胞”,回来以后居然用“被恶心了一路”来形容,你就知道台湾人的政治形态了吧。最后,谨记不要问人家是蓝营绿营,这样问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让人觉得你是个局外人,且没什么修养。

民宿推荐:如下是这次台湾之行所有民宿的基本情况(新台币:人民币汇率约为4.2),供驴友参考。
Day1:日月潭码头酒店 价格:新台币3500 地理位置:★★★★☆ 硬件:★★☆☆☆ 服务:★★★☆☆
Day2: 垦丁岚海民宿 价格:¥604 地理位置:★★☆☆☆ 硬件:★★★☆☆ 服务:★★★☆☆
Day3-Day4:阑屿岛飞鱼文化馆民宿 价格:新台币850/晚/间 地理位置:★★★☆☆ 硬件:★☆☆☆☆ 服务:★★★★☆
Day5:垦丁LEV77景观民宿 价格:新台币500 地理位置:★★★★☆ 硬件:★★★☆☆ 服务:★★★☆☆
Day6:花莲监察民宿 价格:新台币2180 地理位置:★★★★☆ 硬件:★★★☆☆ 服务:★★★☆☆
Day7-Day8::台北紫园大饭店 价格:新台币1600/晚/间 地理位置:★★★★★ 硬件:★★★☆☆ 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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