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跟著孩子自駕遊（3）大雪中穿越落基山

丹佛跨年夜

上午從家出發，下午到丹佛，在那兒住一晚

下午順利到達丹佛，跨年晚餐就在這裡

酒店外

酒店內

酒店提供早餐，自己可以在自助料理臺做些簡單的加工

酒店有早餐會方便很多
兩片兒麵包烤一下，抹點兒果醬和黃油，夾上肉餅，也算肉夾饃一個
如果你自帶了辣醬、腐乳那就更好，我連鹹鴨蛋都帶了
再來個煮雞蛋，兌奶的咖啡，麥片粥，還有水果和酸奶
這些在國內也吃，所以中國胃對西式早餐的適應能力還是有的
大部分的酒店早餐都離不開這幾樣，只是品種多少而已

新年第一天，一早從丹佛出發，穿過落基山脈，下午到達猶他州的摩押
如果行程順利，谷歌地圖5個半小時的理論用時
估計下午一、兩點鐘就可以在拱門國家公園等著看日落了
在黴國，公路及沿途景觀和公園景點一樣，都是旅行當中的重要看點
景點是固定不變的，而所經過的公路有很多是可以根據需要和興趣進行變換的
所以，選擇哪條公路一點兒不比選擇景點容易
景點美，公路也美，在時間分配上有時候必須權衡好
明知道很難再重走第二回，還不得不放棄，真是令人心疼
有時候錯過一個好景緻，如再想折返回去，往往代價會很大

店外銀裝素裹，下雪了，馬上出發，去落基山

穿越變臉的落基山

臨出發，測試了一下新裝的雪地胎，加速，緩剎，急剎，快起，左右擺，效果不錯
山裡的情況肯定更復雜，但願今天用不上防滑鏈

遠遠望去，前方的落基山脈被接地的烏雲完全籠罩住，看不到一絲模樣
前車飛濺起來的泥水讓前檔模糊不清

超，跟在後面太鬧心

開始進山了，烏雲密佈的落基山，道路情況看著還行
孩子以前走過兩次，有夜裡，有白天，天氣都比今天要好
走這路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又多了一個氣象條件，這反倒讓他有些興奮
只是他不想讓我以後擔心，所以沒表示出來
有一次他斜穿美國時，給我發了張照片，然後被我問了個底兒掉，從那以後不發了
想想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不也和他一樣
紅軍長征的六盤山也是說翻就翻，走的山路都是上世紀四十年代國民黨留下的戰備公路
那麼差的條件走起來，一點兒磕巴兒都不打
現在老了，容易脆弱
還是不那麼敏感地好，免得孩子有負擔

山裡的天氣，沒準兒
烏雲密佈和湛藍如洗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

往遠處看，天上的雲就在山頂，順著山勢走向沒有盡頭，就像一條巨龍

山勢逐漸增高

天氣瞬息萬變

進山後第一個休息區
旁邊不時出現的岔路是老黴進山滑雪的通道，非常多
幾乎每輛車的車頂都是滑雪板

不知不覺，雪又下起來了
路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

能見度繼續變差

再往裡走沒多久,天氣驟然發生了變化，剛才還能看得很遠的視野裡這會兒已經是混沌一片
有時能見度僅限車前，我都懷疑天上下的還是不是雪
鏟雪車兩輛一組，在這種環境裡車速飛快，真夠凶悍的

用驚心動魄來形容眼前的情景一點兒也不誇張，好不容易看見了一個休息區，趕緊出去喘口氣
摸索著狠拐了兩個U型彎，循著路肩上一米來高的標誌杆這才找到了休息區裡
這哪是人走的路！
休息區裡的一輛袖珍剷車怪叫著前後奔忙，拼命地鏟著雪
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再看看剷車那兒童玩具般的滑稽模樣我就想樂，過家家呢

這哥倆開著皮卡在休息區裡玩兒命地轉，開始我還以為倆人找不著路了
後來才發現是因為雪太大，車窩雪裡一會功夫就甭打算再動了，倆人是在用車不停地壓雪
從車前槓和輪轂上的雪就能看出，這都是在很厚的雪地裡趟雪時粘上的
活雷鋒！

皮卡大概轉夠了，離開了休息區

這地方雪堆的極厚

大雪讓人睜不開眼睛

雪越下越大，再這樣等下去不是事兒，直覺讓我離開
沒經驗，那就跟著感覺走
出休息區時左衝右突，輪子在雪地裡幹打轉不挪窩，閃轉迂迴，玩了命地蹭來蹭去才衝出來
再遲一會，估計得把我們埋裡面
現在體會到，剛才用皮卡壓雪的那哥倆兒真是明白人兒
從進來就不停地圍著休息區兜圈，教訓呀！又學了一手
有時候千萬不能太高估汽車的能耐，鋼鐵的外表，轟鳴的嗓門，看著挺猛，可也許就是個紙老虎
山裡的雪和城裡的雪完全不同，這次進休息區沒什麼意義，加緊離開
大雪蓋風擋就是一眨眼的事兒，雨刷器千萬別停，停下來再動又得費半天勁
弄不好我得上車頂拿手劃拉去
爬坡時，發現雪地胎的好處了，真抓地，不側滑

爬到公路上一看，剛才還能隱約看見點兒車道的路面，現在基本上沒了

對面冒出來一輛車，說明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往前走了一段，開始下坡的時候，發現對向長長的車龍，它們一動不動
警車閃著燈停在它慣於趴活兒打伏擊的地方
鬧了半天，剛才雪大封路，我們是在道路封閉的前一刻漏進來的
這才成全了我們雪中穿越落基山的驚險一刻

雪似乎比剛才小了點兒
看著對向望不到頭的車龍，我們也挺興奮
這要在國內，看我們孤軍穿越，對面車的喇叭聲還不響成一片
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像黴國一向標榜的那麼崇尚英雄

就這點兒屁事兒，誰還真把自己當英雄，這事兒壓根就不是我們能幹的地出來的，嫌跌份
再說人老黴一見你獨闖落基山，他蹲一邊兒傻看著，沒準兒心裡一萬個不是個滋味
還鳴笛致敬？姥姥！

穿過艾森豪威爾隧道，雪居然已經不下了，真是一嶺之隔，天地換顏
不過現在仍處於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路面還出溜出溜地滑

天氣逐漸變好，這一段的景色也很漂亮
我們把車速降下來換到外側道

地勢已經平坦很多，差不多快出山了

猶他鬼斧和神工光顧過的地方

過了大章克申後不久，地勢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變得平緩開闊起來
如果你細心體會，就會發現這廣闊裡隱隱地還散發著一種狂野的味道
這味道雖有些野性卻並不赤裸
就在我們不時議論的時候，路邊一塊標牌上那火紅的精緻拱門一下跳入了我的視線
這個象徵猶他州的符號一出現，預示著我們從科羅拉多州跨入了猶他州
進入猶他州，離目的地摩押也就不遠了

猶他的原野適合用冬季來展示，這與它曠遠孤寂的性格更貼
感慨它的開闊超逸，並不代表它就具備了歷史的厚重
沒有經歷金戈鐵馬、血肉之軀的那種磨難般的洗禮
缺少人文氣息，你得不到像在中國西部那種對滄桑感的滿足

猶他州US191公路，17:15
離摩押還有7公里，拱門國家公園的指示牌出現在路邊
本來4小時前就應該在這兒左轉
真要如此，那這會兒我已經陶醉在落日下拱門的奇絢中了
可稀罕我的上帝送了一件瘋狂的新年禮物，讓我在落基山和大雪親密了將近4個小時
從丹佛到摩押5個半小時的車程，9個多小時過去了，還在路上

看著如此迷人的夕陽餘暉就知道，今晚精緻拱門的絕美景色已經錯過了

摩押四川榕和denny’s的較量從這開始

摩押（Moab，UT），猶他州的一個小鎮， US191擦鎮而過
這個以旅遊為生的城市，銀行，商店，旅店，餐館……該有的都有
旺季時想不預定就能住下，除非上帝說話
弄不好只能去離摩押83公里的格林裡弗（綠河）Green River對付一夜了

摩押之所以出名，就因為它周圍那些名頭響亮的國家公園和州立公園
地理位置決定了不管你從哪個方向來，要逛拱門和峽谷地國家公園，落腳地一定首選摩押
因為，它們之間距離太近了，從一處到另一處，近得有點像鄰居家串門
不僅如此，摩押還是越野愛好者的天堂，越野文化充滿了整座城鎮的每一個角落
每年的jeep聚會就像個節日，改裝的牧馬人讓人眼花繚亂
儘管是在冬季，這種車在摩押也很容易見到，甚至路邊就停放著成排的牧馬人在等待著你
即使你從沒意識到越野也是件很刺激的事情
但只要到了摩押，狂野的元素不知不覺就會附體，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野性就會萌發

四川榕
摩押非常有名氣的中餐廳，在網上的知名度很高
實際上，它也名副其實
甭管是正餐還是中午的自助，人均10美元基本都能拿下
能在這裡吃到不錯的中餐，應該滿足了

寒冷的夜晚，9個多小時的奔波，明亮的屋子，熟悉的飯菜，溫暖即刻湧出
要知道，摩押的很多店鋪一到下午就早早關門了
在旅遊淡季這麼晚還能開門營業的著實不多
更難得的還是中餐
這晚除了我們，還有一對大陸來的中年夫婦來吃飯，他們已在此兩天，明天就要離開

輪椅中的老闆不太愛聊
乾脆離開座位，在只有我們的餐廳裡隨便看看
“四方來賓，川流不息”
迎門這八個漢字雖讓人親切，但少了點儒家的中庸和中國人講究意境的理念
看來老黴直來直去的實用主義方式的確簡便和易於讓人接受
邊吃邊聊，話題自然就到了民族的同化上
聊起了漢民族在黴國這個移民國家中的空間和地位，聊起了中黴之間的競爭和共存之道
坐在黴國的土地上，吃著黴籍華人還算地道的中餐，展望怎樣幹掉老黴
而且信誓旦旦中國一定是以文明取勝，以思想稱霸
越聊越邪乎，越聊越無聊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明天還得去拱門，一會兒還得逛逛摩押的夜景，儘管黑黢黢的

這個時候能吃到熱乎的牛肉麵，其它都不重要

米飯管夠，油菜一吃就是黴式的，下次去給她帶點兒咱這的油菜籽

魚香肉絲，魚香不足，下飯足以

酒足飯飽，逛逛夜景

晚上九點多，摩押的街上燈火通明，沒有人影兒

相比四川榕的中式餐館，丹尼斯可是黴國數得著的家庭連鎖餐廳
它典型的火車座讓你一坐上去就立即聯想到銀幕上黑幫盤道的場面
按說黴片早就看噁心了，這看多了的後遺症一不留神又了冒出來

丹尼斯的簡約型餐食被正統歐洲人視為垃圾
基本上就是往一個盤子裡胡亂扔幾樣“半生不熟”的東西
在說不清什麼滋味的情況下只管往肚子裡填就是了
這沒救，退化是多方位的，而飲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如不是中國的瓷質餐具，歐洲又怎會從野蠻走向文明
儘管他們和澳洲的歐洲移民相比，還是較有思想的一群
所以，指望一群桀驁不馴的前歐洲野蠻人後裔能調理出什麼美味來？
能把東西湊一起就已經夠難為他們的了
老黴現在真是越活越抽抽，好端端的正餐最後非鼓搗成了快餐
一個沒細節、沒過程的國家，還指望它將來能留下點兒什麼文化和內涵？
被取代也就是早晚的事
這些餐前點心就足能把我塞飽了，說心裡話比後面的正餐還要更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