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菲律賓南部才是真正伊甸園：記杜特爾特家鄉達沃DAVAO

菲律賓全境7000個海島，早早出名的長灘島、薄荷島，加上新晉網紅巴拉望，早已是國人海島度假的重要目的地。直到這次來到南部城市達沃，棉蘭老島上的傳統部落文化，阿波山下遍地的蔬果，以及按個賣的海島，讓我對菲律賓的印象立體不少，這裡的生活遠比我想的活色生香。

1.杜特爾特：現任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曾是達沃市市長，達沃也是他的故鄉。

2.老鷹：菲律賓國鳥，世界上最大的鷹——食猿雕（菲律賓鷹）主要生活在阿波山中。阿波火山同時也是272種鳥類的家園，其中111種為當地特有。

3.蘭花：達沃也被稱為“蘭花之都”，擁有蘭花之後華林和萬帶蘭。

4.水果：菲律賓的水果之都，僅榴蓮多達20多種品種。

5.珍珠：達沃附屬島嶼薩馬耳島，位於達沃海灣，島上椰林蒼翠，有著名的阿基納杜珍珠養殖場。

6.包島：在達沃附近有不少私人島，重點是這些海島正在尋找買家，幾千萬人民幣就有可能成為一名島主。當然你也可以花上15000元人民幣，和家人朋友包島度假，想帶個海島回家的願望在這裡就是這麼容易實現。

1.交通：去年國內開通了達沃-廈門晉江的直航，或者也可以經馬尼拉轉機抵達。

2.入境：今年一季度，入境達沃的中國公民只有3000多人，在國人湧入前，可以在當地享受到完全異域的熱帶風情。

馬里奧（Mario Leoffe）和他的樂手們穿著民族服裝，紅黃藍編織的格子布，鑲滿閃亮蝴蝶圖案的服飾，以及各種串珠連成的帽子和首飾裝點。他們在達沃一家三文魚十吃的餐廳中等待我們，我們踏進房間，叮叮咚咚的音樂就響起來。我的視線很快被中間女樂手敲打的類似銅鑼的樂器吸引，8個銅鑼被裝在彩繪長條木容器中，馬里奧則用嘴吹奏著一個微小鼻笛，另一位男樂手敲打著叫“阿貢”的大鑼，整組樂器稱作“庫林當”（Kulintang），是棉蘭老島最具代表性的穆斯林樂器。馬里奧頗為驕傲地告訴我們，“作為菲律賓的國家樂器，他們曾帶著庫林當在上海世博會展示。”

從馬尼拉飛往菲律賓南部最大城市達沃，大概2個半小時。達沃所在的菲律賓南部棉蘭老島，是僅次呂宋島的菲律賓第二大島，這裡以伊斯蘭文化為主，是當地少數民族最集中的地方，13個民族有著各自特色，服裝和樂器也都不一樣。“原來鼻笛並不是樂器，只是用來交流的工具。村落裡有人來了， 我們用這個通知大家，或者追求女孩子時，會在窗外吹奏表達情感。”實際上，鼻笛是用舌頭來調整音階。馬里奧給我們演示著。“噔噔噔”，當地著名的曲子《阿爸回來》被吹起來。

追溯達沃歷史，居然不到百年，1939年這裡才開始有人聚集，部落文化也被保留下來。想領略達沃最傳統的文化，不能錯過的自然是每年最大的卡大亞灣節，在這個慶祝豐收的慶典上，庫林當會成為主要樂器進行演奏，住在河流附近的穆斯林，和住在阿波山腳下的原住民會演奏出各自的旋律展示原生態文化。

在沒到達沃前，多少會聽到過關於棉蘭老島的大小動亂。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這裡曾被視為菲律賓的“拓荒邊疆”，但近幾年，新的領導杜特爾特成為國家元首後，作為他的家鄉，這裡正在進入大眾視野。這位頗具鐵腕的領導在這裡實行了嚴格的管理。出生在當地的導遊Olan告訴我們，達沃採取了嚴格的禁菸措施，要是發現在公共場所吸菸，會被罰款1萬比索，是相當高的一個懲罰。所有達沃酒吧也被要求在午夜12點後不再供應酒精，必須在1點前結束營業。“我們之前的夜派對都是12點開始的，現在變成了8點開始，到12點差不多就該結束了。”Olan分享著城市的秩序。

從車窗望出去，剛被雨水滋潤過的這座熱帶城市，綠意充沛，溼度合適，更重要的，沿途散發著一種剛剛好的愉悅，這份愉悅來自乾淨的環境和讓人能安心下來的氣氛。不同於東南亞其他城市，作為菲律賓第二大城市的達沃，並沒有被充滿噪音的摩托車和汽車佔領，也沒有同質化的紀念品鋪滿街頭。達沃的節奏更有一種小城生活氣息，這不得不得歸功於城市制度，達沃禁止放煙火，車輛被限制行速，不可以隨地吐痰和亂扔垃圾，這些措施的實施讓城市被嘉獎為菲律賓最乾淨的城市。Olan說，達沃常會與新加坡作比較，新加坡也有很多的華人和建築，也同樣的乾淨。

平時在國內吃到香蕉、芒果、榴蓮時，商家若強調是菲律賓水果似乎代表著一種品質。抵達菲律賓後，發現這些水果的產地多指南部城市達沃。達沃城只佔了整個島嶼的一角，汽車從市區駛出，迎來了大片肥沃土地。行車途中，海拔2954米高的阿波火山（Mount Apo）不時就會闖進了車窗。Apo意為“祖先”，在當地人心中的位置可見重要。

阿波火山最近噴發時間無人知曉，人們似乎都快忘了這是座正在休眠的活火山。這座菲律賓最高火山，協同第一大河，長400公里的棉蘭老河一起，為達沃創造了肥沃土地。離城市越遠，種植園開始連線起來，晒乾的椰子殼大剌剌地躺在路邊，碩大香蕉葉低垂，成串果實隱匿於綠影，讓吃慣包裝水果的我興奮不已。Olan並不會明白我的激動，為何會對路邊小種植園如此感興趣。對生活即果園的他而言，在達沃更遠的郊區，80%的土地都是種植園，那裡才是一眼望不到的壯觀。“椰子和芒果是間接種植的，麵包樹和山竹交叉種植，利用高低樹的錯落種植，將土地利用到最大化。”經Olan指點，才發現總有外人想不到的門道。

達沃的種植園大都並無圍欄，讓我很想有進入其中的探索慾望，忍不住問Olan，“若是遊客路邊採摘或撿起來吃會怎樣”。又一個讓他匪夷所思的問題，“和農場主溝通下就好”。不就是麼？滿地是水果，誰還會刻意關注這樣的行為，只有我這樣久不見綠色的人才會有這種奇怪想法吧。

經過一段不算陡峭的盤山路，我們抵達了當地的網紅山頂餐廳伊甸莊園（Eden），一家可以俯瞰整個達沃海灣的莊園酒店。清涼黃瓜汁幫著我洗去疲憊，4公里的小徑徒步完成大概花了2小時。走進的這片茂盛的種植園，年紀還很輕，直到1939年提倡移民後，達沃才出現大幅度人口增長，森林保育也是從那時得到重視，原先樹木被保護，同時開始種樹。“即便這樣，伊甸最主要的山竹林直到1997年才正式對外開放，到如今也才21年。”Olan在說到“水果皇后”，也是達沃標誌之一的山竹時特別顏色和珍視。“種植山竹需要12年，樹木才能長成並結果，但一旦長成，就能生長100年。但如果把樹木嫁接，只要3～5年就可以，但生命只能在30年以內。”達沃選擇的是蟄伏等待，和城市一樣，如今正帶著一種破繭成蝶的氣魄。

在達沃幾天，明顯感覺到有口福，這裡提供的蔬果都是本地自產自銷。伊甸開放的14公頃土地上，榴蓮、椰樹、芒果、火龍果，以及成片花田成塊狀分佈，熱帶植物在這裡被集中展示。作為“果籃之都”，雖然同時盛產“水果之王”榴蓮和“水果皇后”山竹，但當地人更樂於向我們介紹只在達沃才會生長的馬朗，一種擁有著圓胖造型的水果，開啟後像盛開花蕾般冒出長滿乳酪口感的麵包果。

以及騰空於土地之上，用椰子水澆灌的沙拉菜，這種種植方式是莊園的新嘗試，在餐廳裡吃到色拉都是這樣種植而來。當我站在伊甸山頂，看著海水泛著波光跳躍，遠處雲層時不時低低飄過來，海拔過濾後的海島鹹溼味在到達山頂時也達到剛剛好的清新味道，飛鳥掠過時，讓我絲毫不懷疑這個稍顯誇張的莊園名字的出處——伊甸。

1.山竹（Garcinia mangostana L.）：“水果之後”，生長在熱帶，成熟後可生食或制果脯，外果皮中的紅色素可用來制染料。

2.榴蓮（Durio zibethinus Murr）：“水果之王”，氣味濃烈、愛之者贊其香，厭之者怨其臭。

3.馬朗（marang）：又稱麵包果，典型的熱帶多年生常綠果樹。

4.芒果（mango）:著名的熱帶水果，維生素A和維生素C含量特別高。